可惜董超、薛霸那两个白痴,一起都没发觉同业的人便是梁山贼首,不然路上哪一处州府都能拿了史进那厮。人赃俱获,林冲也难逃极刑。到时有济州的赏银,又能得太尉的看承,恰是飞黄腾达。”
巷口茶坊盯梢的魏景看着锦儿小跑着往家去,思疑道:“这使女莫不是有事,走的这般急?”
前面跟来的锦儿听得张教头不肯去梁山,她也不敢多说,只能寄但愿于梁山来人了,禀道:“史官人身边的小厮让我传话,请老爷去与他们说话。”
林冲被刺配后,父亲便让她在家中遁藏高衙内胶葛。
张教头劝道:“女儿不消忧心,你丈夫一身技艺,便是在教头里也没几个敌手,平常做公的哪能捉到他。他寻到落脚的处所,天然会有手札来。到时不管天南海北,我总送的你去与他完聚。”
张氏也没了主张,脸上的高兴也都消逝,只剩担忧。
魏景点头道:“便是他敢,也没需求了。他交友林冲,不过也是想拉林冲去梁山入伙。前番他在董超、薛霸手中救了林冲,又一起护送到沧州去,这般恩典也够了。林冲说不得已经去了梁山了,史进再来东京何为?他随便派几人来,如果能把林冲娘子弄去梁山,林冲天然戴德戴德。如果弄不去,推到太尉身上便是。”
如果昔日,锦儿看到张氏这般神采,也就顿时低头认错了,明天倒是仍旧喜笑容开的道:“夫人听了这个动静必然高兴,刚才我见到史进官人身边的小厮了,他说他家仆人去策应仆人了,还派他来接我们去梁山和仆人团聚。”
她也晓得父亲为她承担了很多压力,前些光阴为了遁藏高俅难堪更是告老在家。
张氏听得锦儿如许说,顿时满脸欢乐,也不再问下文,跑到外间,对正吃茶的张教头道:“爹,有官人的动静了。”
为了缉捕梁隐士马,茶坊里的人已经全数换成做公的,两个承局也不怕被人听到,肆无顾忌的说着。
张教头点头道:“恩,一会我让他们归去,免得他们被高俅派来的人拿了。”
锦儿兴仓促的下了河岸,买了些菜便快步往家走去。
刺配时,他还想着你。惊骇高衙内拿他威胁你,又念着你芳华,给你写了休书,任你再醮。你若能忘了他,我带你离了这东京,总能躲开高衙内那厮。”
张教头摆手道:“我只生的你这一个女儿,如何不心疼你。当日也是我看林冲技艺高强,为人俭朴,是个度日的人,才把你嫁与他。你们结婚后相敬如宾,我也看在眼里,只当你毕生有了依托。不想高俅父子不为人,害了我那半子。
锦儿点头道:“不会错,史官人第一次拜访时,我看到他拎着礼品在门外的。”
张教头道:“人非草木,孰能无情。我也但愿你们能够团聚,繁华繁华也是一世,缝补缀补也是一世,只要你高兴便好。女儿莫哭了,迟早得了动静,我便送你去和我那半子团聚。”
张氏听得林冲动静,顿时站起来道:“你看逼真了?是史家叔叔身边的人?”
正愁肠百转的张氏看到锦儿一脸忧色,不悦道:“你又看到甚么好玩的了?”
现在又听得父亲这般说,顿时泪如雨下,泣道:“女儿不孝,让爹爹为我这般操心。”
王耀点头道:“说的也是,董超、薛霸二人再想建功只怕也没机遇了。”
张教头点头道:“谁也不知你家丈夫会不会去梁山,我们还是放心在这里等他动静。那日你丈夫当众写了休书,现在他便是惹了再大祸事,官司也追不到我们身上来。高俅那厮要顾着军中影响,也不敢过分威胁我们。等有了你丈夫动静,我再送你去与他团聚不迟。”
魏景点头道:“有能够,照那董超、薛霸说,梁山贼首史进一向从东京送林冲去了沧州,二人想来友情不浅。史进那厮又是个挥金如土的人,在山东也不知散了多少金银,对林冲应当也不会鄙吝。现在想必都落入张教头手里了,他有很多金银受用,又何必每日去应卯当差。
王耀道:“确切可惜了,那董超、薛霸也笨拙,那很多日子都没看出一点马脚来。幸亏太尉还留他们在东京,等着捉史进。史进那厮便是再大胆,也不敢再来东京第二次了。”
张氏哭道:“我与丈夫结婚三载,未曾有半点面红耳赤,他也待我极好,我怎能忘了他。”
张教头想了想道:“这般说,你家丈夫还没去梁山。林家世代武官,你丈夫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,现在固然做出事来,也一定就情愿落草为寇。如果他不肯去梁山,我们却去了梁山,岂不是逼他落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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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教头放下茶碗,道:“刚才锦儿得的动静?”
张氏点头道:“恩,史进叔叔派人去策应官人,又派了身边的人来接我们去梁山。”
王耀俄然道:“你说这厮会不会得了梁山贼寇银子,不然东京这般破钞,他如何便舍得辞了那月月支钱的差事。”
魏景道:“有其父必有其女,这张教头也聪慧。林冲已经休了他女儿,太尉又三回五次托情面去说,他兀自不肯。和他普通的教头,有多少人想凑趣太尉,却寻不到门路。他倒好,连着推委了几次,前日竟然告老辞了教头的差事,让太尉好不尴尬。”
张氏道:“官人脸上有金印,如何能躲得过沿途州府盘问去南边。女儿深思,官人还是去梁山时候多。史家叔叔替天行道,也不是平常草寇,待官人又好,官人如何会不去。”
再说锦儿进了家门,拎着菜篮便跑到里屋。
一旁王耀喝着茶道:“许是内急也说不定,便是她被人拐跑了,也不关我们事,我们只看着林冲娘子便是。说来这林冲娘子也是想不开,衙内为了她,已经把林冲刺配出去了。她还不肯随顺,又惹出前面这很多事来。”
张氏听得父亲这般说,不解道:“爹爹也说了,现在各州府都发了海捕文书缉捕官人,他不去梁山,又能去那里?”
张教头道:“中原是呆不得了,现在想来也只要去南边了。可惜此次闹的大了,军中又多有熟谙他的人,不然和王进一样换个姓名去西边效力,说不得也还能谋个出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