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这番模样，无颜大抵也能明白，这位夫人，便是了空的平生所爱。
凡语嫣对她明面上冷嘲热讽，她的脸上一僵，再也挂不住脸：
此时未曾覆面，无颜便瞧清了她的面貌，倒是极其鲜艳。
“语嫣，你莫非忘了我们凡家的血海深仇？！”
她正对着石拱门，青瓦白墙，独占神韵。
一个佝偻腰身，老态龙钟；一个容颜还是，如花仙颜。他们之间……
凡连衣刚走不久，便有一丫环仓促赶来，有事禀报，毕恭毕敬：“夫人，配房那边的女人转醒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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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此物可解哑药，你且服下它，过些光阴，我再来找你。”小巧且精美的白瓷瓶，被递到无颜面前。
不过一盏茶的风景，便见的白衣女子款款而来，身姿轻巧。
“小姑说得义正言辞，可您莫不是忘了十年前的横祸又是谁招致的。”凡语嫣斜睨了她一眼，挥手打翻棋盘，吵嘴相间的棋子散落了一地。
一块美玉从她袖中取出，大红的罗英，剔透的玉质，无颜认得，那是了空交托给她的。
她站到无颜面前，眼尾极长，末端泪痣淡淡，细看之下，竟似泪珠莹莹。
云宣?欠了凡家几千条性命，她不信凡语嫣已忘得一干二净。
无颜之前被下了哑药，此时说不得话，只能蹙眉看她。
凡连衣脚步一顿，一股凉意在脚底冒起，内心哀戚：在她眼里，本身竟还不如一个夜九歌来的首要。
不像是扣问，反倒像是自言自语，神思缥缈，不知在作何回想。
不肯再看对方一眼，她起家，冷言：“语嫣另有事要措置，西宫太后慢走！”
刚迈步到门槛，却又听得凡语嫣言语悠悠：“我但愿西宫太后明白，九歌是我的义子。”
除了花圃里的红色玉簪，另有紫藤架上满溢的成串小花。
那日，她在祁连山下找到奄奄一息的夜九歌时，是真正动了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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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年未曾说出的昵称，此时脱口而出，另有些酸涩。
“无颜女人，你可知我为何要大费周章救你出来？”
无颜被丫环搀扶着出了小屋，院中的风景远比她设想的还要美好开阔。
花月居里必定有他们的眼线，当日年老迈等人确信她落崖，却又在花月居见着她，必然会将此事上报。可令无颜费解的是，凡语嫣劫走她，仅仅只是为了探知了空的状况。
已是下了逐客令。
相互闹得这么僵，还是第一次，凡连衣自知败兴，只好悻悻分开。
于紫藤架下的石桌椅上落座，浑身暖洋洋的镇静。
侍女被屏退，凡语嫣在无颜劈面坐下。
“若不是确信你曾掉下祁连山，我绝料不到谷底另有前程。”凡语嫣的指尖摩挲着璞玉的大要，顺着刻纹丝丝形貌：“和尚他，现下如何？”
上一章写道“凡连衣面上难堪，却假装一派的安然，坐到了主后座。”，需作改正，实为“主右座”。
宿世里，她与凡家一起枉死，此生，她不肯重蹈复辙，曾多次劝戒凡连衣，不想她执迷不悟，偏生要入宫为妃。此生幸运，她在那场大劫里死里逃生，但毕竟救不了凡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