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她太好,她怕会舍不得,她接受不起。
“修离墨,你不要对我好。”她鼻尖一酸,偏过甚,眼睛凝向天花板,逼回眼眶里莹润温热的液体。
他睇了她一眼,那一眼波澜不惊,又落到她的手上,纤细肥胖的骨指紧紧攥在他的绣袍上。
打蛇打七寸,她被他吃得死死的。
他暗香的气味缭绕在心头,鼻腔都是他的味道,发丝悄悄撩打在她的颈项上,带着轻柔酥痒。
“好,我去把那丫头杀了。”
他威胁她,对她说最狠的话,却还担忧她会冷,这个男人,她该拿他如何办?
“修离墨......”他一眼不发地将她带出内屋,她不安地看着他。
“沐弦歌,既然你这么在乎她,那我更不会杀她了。我要留着她,你如果再敢逃,杀与不杀,这可就难说了。”他嘲笑回身。
指尖微凉,他一怔,旋即轻蹙眉梢,将她的手敛入掌中。
若嫣语因她出事,她于心何安?
修离墨随随傲视着她,她神采惨白地靠在门扇上,那双莹润的唇垂垂失了赤色,一双杏眸泪光闪闪,紧紧地固结在他身上,带着庞杂不安。
“嫣语那丫头就像一头养不熟的狼,救她的人是我,给她容身之所的人也是我,可她却叛变我,帮你逃脱。你说,她不该受罚吗?”
她已经犯过一次不成宽恕的罪恶,怎还敢违逆他?
“不,你别乱来。”弦歌仓猝抓住他的袖子,她的手太冷,以是不敢抓他的手。
不为其他,倒是她醒来后,他亲身为她披上的。
她觉得他要分开,便让开身子,哪想他径直朝里屋走去。
他的脸近在天涯,眸子半阖,卷长的睫毛悄悄颤抖,一根一根似精灵,若细数,定能数清。
他快速厉声大喝,“她死不了!”
那是她的狐裘,自一个月前分开天牢,她一身脏乱肮脏,他命人送来十余件狐裘,这便是此中她最喜好的一件。
为了她的无私,连累了无辜之人,她的罪恶,将永久得不到救赎。
“修离墨,嫣语甚么都不晓得,是我骗她替我送信的,你不要伤害她。”弦歌苦苦要求。
“修离墨,你拿嫣语威胁我?偿”
唇上仿佛还存留她的熏香,心头更加烦躁。
身上一暖,他将狐裘披到她身上,苗条斑斓的大手将衣衿拢到她的下颌上,复又低头替她系上丝带。
“嗯,那要看你如何做了?”
弦歌跟了出来,却见他手上捧了一件狐裘。
他说得理所当然,也吃定了她不会丢弃嫣语不管。
他绣袍微动,她却觉得他要挥开她的手,另一只手赶紧覆上他的手。
帘幔飞舞,滚滚如波浪起伏波纹。
修离墨悄悄一笑,松开对她的钳制,弦歌脚下不稳,踉跄一下,幸而及时扶住门扇才免了颠仆之灾撄。
她觉得当时候心死了,尽力让本身冷着脸一次次将他气走,却不想,畴昔各种,连最纤细的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。
苗条的手顿住,一瞬又快速穿越在丝带上,悄悄打了一个结。
说罢,他便要迈步拜别,弦歌惊诧,她清楚不是这个意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