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官员常日里谨小慎微,他们出错,连他也难以找到缝隙,而他修离墨却在短短几日内,汇集了诸多罪证,小至家仆仗势欺人,大至贪污官银、卖官鬻爵、委曲同僚,桩桩铁证如山。
弹劾之人却分属琉玥王一派,安陵王见风使舵,也将本技艺上汇集到的证据呈了上去,若说单琉玥王一派,天子尚可轻罚,可安陵王一派搅合出去,朝堂上大半朝臣要求重罚,天子大怒,迫于群臣压力之下,撤职查办数人。
修离墨此人深不见底,他觉得毁了他十五万兵马,他便没了高傲的本钱,没想到他竟然还留有一手。
刚才朝臣纷繁上奏,弹劾朝廷里的蛀虫,这些官员白拿俸禄,政事上没功劳,公开里却搜刮民脂民膏、逼迫百姓、胡作非为,连弹十余人,而恰好这些人都是天子这一派的,此中三人乃天子弟子,颇受天子赏识。
修离墨绝对在用心针对他,他迟迟不松口赐婚,他竟闹到朝堂上,以此来逼迫他。
偏生他查不出他们犯法的证据,便只能哑巴吃黄连,有苦说不出。
好久,殿内鸦雀无声,天子暗松一口气。
安陵王却暗查好久,从天子大肆打压他那日起,他就留了心眼,本日才恰逢机会,将本技艺中查到的一丁点东西呈了上去。
他目工夫冷地扫向修离墨,这吏部侍郎是他的人。
他本日折损了一众亲信,也怪这些官员风格不检点,竟留下那么多罪证,桩桩件件都是大罪。
就在天子表示无桑宣布退朝时,百官之列走出一人,此人倒是吏部侍郎。
天子此次手膀右臂受了重挫,安陵王火气消逝很多。
为了沐弦歌这个女人,他堂堂琉玥王竟不吝透露气力,经此一事,他到底摸清了修离墨的底牌偿。
前次帝王让安陵王大放血,这一次琉玥王想趁机减弱天子的权势,安陵王天然不放过复仇的机遇。
是以这么多年来,琉玥王一派和安陵王一派虽斗得你死我活,可在关头时候,他们也会联手对于帝王。
安陵王站在右下方,一袭藏青色亲王朝服,面庞邪魅阴柔,嘴角嗜这一抹冷血的笑意,目光瞥向一侧的琉玥王。
前段时候,琉玥王出行西陵,天子大肆针对他,将他打压得几乎兵败山倒。
“说。”天子额上青筋暴跳,一掌拍在御案上。
若说有一人清正廉洁、一心为民请命,他信,可儿人都两袖清风、不贪污纳贿,他决然不信。
“启禀皇上,臣有本奏!”五十出头的吏部侍郎双手作揖,手中捧了一青面折子。
而修离墨那一派官员,他竟寻不出细缝,身为一国之君,他太体味这些人了。
琉玥王站在金銮殿左下方,一袭红色纹锦亲王朝服,端得风韵超脱,而他又面带金具,在朝服色彩千篇一概的众臣众鹤立鸡群。
他修离墨是筹算让他查办统统的官员,好乘机报了西陵之仇么?
朝堂之上有三股权势,琉玥王和安陵王都深知,他们谁都不能倒,不然天子下一个清算的就是残存的另一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