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抵是不爱了吧。
她揉了揉鼻子,用力吸了两下,才踏进电梯厅。
如果不是她要求,他压根不会想到要送她回房间。
“阿嚏!”
鼻塞了。
如果之前,她打个喷嚏他都会嘘寒问暖的体贴一番,但是现在……
人在脆弱的时候,就喜好胡思乱想。
“回旅店。”
陆眠鼻子痒痒的,又是一个大大的喷嚏。
终究,他还是下了车,在她面前顿住脚步,略微低下头,眸底有几分怠倦之色,“另有事?”
“好人做到底,送佛送到西。既然已经送我回旅店了,不差这几步路吧?”
他的西装外套脱下给了她,现在身上只穿戴薄弱的衬衫,和一件深灰色的V领英伦羊绒背心,气质清雅卓绝。
上车以后,凌遇深一语不发,陆眠也没甚么表情说话。
从警局分开,已经将近凌晨两点了。
陆眠低声伸谢,她走了两步,又顿住脚步。
不晓得从哪吹来一阵冷风,陆眠打了个大大的喷嚏――
回身,看着坐着没动的凌遇深,他不动,她就不走。
旅店长年留有陆胤的总统套房,陆眠住着陆胤的总统套房,她按下暗码锁,推开门。
“你的衣服脏了。”
宾利直接开到旅店地下泊车场。
他冷酷的神采,没有任何窜改,思虑了几秒,才点头。
不会想到,她一个女孩子,大半夜的这幅模样回旅店,会让别人如何看,如何想。
正如现在,她已经这么狼狈了,他也只是完成任务普通,把她送到旅店就算任务完成了。
她稍稍抬眸,从电梯镜面中,看着他,他目光直视跳动的数字,全程没有看她。
爱和不爱的辨别,真的很伤人。
陆眠眼睫低垂,“我也是这么想的。”
司机站在一旁,开了口,“陆蜜斯,我送您上楼吧。”
“不出去坐坐么?”她踏进房间,转头看他。
她泄愤似的,在他西装外套上,狠狠把鼻涕蹭洁净。
司机拉开车门,“陆蜜斯,请。”
脑袋一歪,双目茫然地看着车窗外。
裹紧了身上的西装外套,她低着头,等电梯。
本来跟凌遇深打电话的初志,就是不想让家人因为如许的琐事烦忧,现在除了旅店,她哪都去不了。
“走吧。”
陆眠从泳池上来以后,头发一向没有吹干,这会儿,半干不干的,头也开端模糊作痛。
无言的进入电梯。
地下车库没有暖气,已经是后半夜,气温靠近零度,陆眠冻得瑟瑟颤栗,暴露在浴袍外的脚踝,冻得青紫。
陆眠点头。
“总裁,去哪?”司机透过后视镜,小声扣问。
对峙着。
大半夜的,这幅模样回庄园,仆人必然会向林沁儿和陆胤汇报的。
陆眠率先回身,凌遇深跟在她身后。
凌遇深侧头,看向身边的陆眠,陆眠几不成闻地感喟一声,缩了缩脖子,半张脸都快缩进浴袍领口里了。
目光还是看向凌遇深。
凌遇深点头,司机便应道,“是。”
“扔了就好。”
实在是有些话想对他说,这里不便利说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