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放過他吧!這實在太殘忍了。」宋嵐看他如此淒慘,於心不忍,不由想要上前禁止冤鬼們的復仇,但她才踏出一步,顏偉就將手按在她肩膀上搖頭。

「我死的不甘心,我要報仇!」

陳浩熙充耳不聞的看著他,心底暗自盤算著,「以我目前的功力必然打不贏那個佛者,但只要抓住這女孩,他必然有所顧忌,我能够多添幾分勝算。」

「你們就好好見證我重生的偉大時刻吧!」陳浩熙对劲的欣賞他們痛苦又無能為力的神采,决计放慢速率,一點一點將靈魂塞回肉體中。

「你這混帳,把小嵐還給我。」顏偉撐起家子衝到他火线激動大吼。

只見他一抬手,棺蓋瞬間化為煙塵,然後他盯著本身的屍體好一會兒,嘴角对劲的弧度渐渐擴大,他轉頭,森冷的目光在三人身上遊走,讓人不由心生恐懼,「真是天意呀!我本來只是想藉由接收靈氣保存原始肉身不滅,沒想到竟會養成飛天殭屍,明天你們誰也別想活著離開。」

「這怎麼能够?」陳浩熙又驚又怒的開口,這個石洞是他苦心創造的極陰之地,不該有任何神佛出現,除非——

在一名女鬼奮力咬斷他半截舌頭後,陳浩熙痛得在地上打滾,初次求饒。

「廢物就該認命,你們就回到上面渐渐腐蚀吧!」見他們開始爬回地底,陳浩熙对劲的大笑,他終究還是贏了,他沒有死,他是最後的勝利者!

一聲又一聲的淒厲悲鳴,冤鬼們踩在相互身上奮力地向上爬,幽黑臉上魚肚白的眸子死命盯著陳浩熙——讓他們不吝忍耐撕心裂肺的痛苦也要爬上來的目標。

「制裁?!」陳浩熙笑得更加放肆,「想制裁我也得找到我的屍體,只可惜她已經死了,這世上再也不會有人能够告訴你們,因為我也不晓得在哪。」

本来一隻腳已經踏上縫口的白無常聽見他這麼說,本来面無神采的臉上出現一絲裂缝,他神采不善的開口道:「這東西的嘴真臭,為了不讓他繼續汙穢人間,我特別允許你們將他一起帶到上面,我想地獄最底層的風光必然非常適合他。」菩薩也會同意的。

可他並沒有死!因為飛天殭屍的生命力實在太強了,只要不刺穿他的心臟,他就會永遠活下去,這是比凌遲還要可骇的刑罰。

就在這時,錫杖和時清身上的金色芒漸漸淡去,時清雙眼一閉,直挺挺的從半空摔了下來,顏偉仓猝伸手將他接住,正擔心他是不是受傷時,卻聽見懷中傳出微小的鼾聲。

宋嵐看著時清詫異的瞪大雙眼,他手中的錫杖化作金光,綻放出九九八十一朵金蓮,破開隧道中的暗中直沖天際,他閉上雙眼維持打坐的姿態,手指捏成金剛法印,身子在光芒纏繞下渐渐升到半空中,恍忽間竟似有無數花瓣飄下,耳中也跟著聽見清唱梵音迴響。

「這什麼鬼東西?噁心死了!」陳浩熙皺著眉嫌惡的看著裂縫,仿佛有什麼黑糊糊的東西正從底下往上爬。

「你到現在還不知检验嗎?」佛者雙眼炯炯有神的與他對視,手上錫杖鐵環不住撞擊發出清脆響聲。「上天有好生之德,只要你及時觉悟,本座能够保你不至灰飛煙滅。」

「阿彌陀佛!施主此舉未免太過殘忍了。」一向沉默觀看的時清見到此景,終於忍不住搶在宋嵐之前開口,眼中帶著濃濃的不贊同。

當他們回到空中的時候,整座石橋就這麼硬生生地倾圮,將统统的故事全都埋在深深的地底。

千鈞一髮之際,顏偉將七星劍刺出,禁止了他的攻擊,左手一拉將宋嵐扯到身後,陳浩熙倒也沒有追擊,側身擋到本身的棺材前,顯然是聲東擊西的招數。

而吵嘴無常也沒有任何動作,僅是佇立在時清身边看著所謂的「報應」。

趁陳浩熙動彈不得之際,顏偉一個箭步上前,將宋嵐拉離他的箝制,冤鬼見他手中沒了人質、行動又遭到限定,眼中發出血紅色的光芒,踩著緩慢的法度朝他逼近,每走一步,身上就冒出燃燒的青色火焰,那燒焦的氣味配上腐敗的惡臭,令人忍不住作嘔。

冤鬼們一聽,紛紛停止動作,和來時普通渐渐往裂縫爬归去,但他們顯然怨怒難平,不時回頭瞪視陳浩熙破爛不堪的身體,吵嘴無常則收回鐵鍊跟在他們後頭清點數量,以防有脫隊的冤鬼趁亂滯留人間。

不知過了多久,黑無常手上的錶發出咕咕的聲響,他往前走上幾步,對冤鬼們高喊道:「時辰已到,速速回歸地府!」

很快的,他的身體就暴露慘白的骨架,乃至能够清楚看到裡頭正在運作的臟器,并且冤鬼們還非常谨慎,决计避開他的心臟。

「看來仿佛是累壞了,真是辛苦他了。」宋嵐看著時清的睡顏笑道。

***

即便遭烈火焚身之苦,也要報枉死的痛恨,是那些冤鬼的癡迷;而不肯承認本身犯下的罪,乃至公道化本身的惡行,則是陳浩熙所犯下的嗔毒。只要他們当中有一方一天放不開,這惡夢般的輪迴就會不斷重複,誰也禁止不了。

顏偉怒道:「為惡之人都會有報應的,你以為能逃得過老天爺的制裁嗎?」

「我沒有錯!這天下是由能者居之,获得力量便能够掌控统统。」陳浩熙嘴硬地反駁,他的靈魂已經逐漸和軀殼合而為一,只要胜利,他便能够成為鬼王,到時候任何修道界的人都何如不了他。

不願意看他張狂的模樣,顏偉別開頭閉上雙眼,氣憤和不甘在內心來回翻滾,他從沒有像現在這麼悔恨本身的失敗。

可冤鬼們並沒有是以卻步,怒氣反而更加高漲,不再滿足於撕扯的動作,他們學他,用牙齒啃咬著他的肌膚,將肉塊連著皮膚一同扯下,一口一口吞入腹中。

驚聞屍體已成飛天殭屍,顏偉臉色頓時如死灰般看著那具身上長滿白毛的屍體,飛天殭屍和浅显殭屍分歧,不是用法術便能够輕易消滅的。

「不知检验的東西!」佛者見他竟然還敢逞凶,面上出現憤怒之色,錫杖奮力往地上一撞,空中煞時往旁邊裂開,暴露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縫,縫口不斷冒出濃濃黑氣和淒厲鬼嚎,彷彿直通到地獄底層。

但陳浩熙並不筹算給顏偉太多時間訝異,他的靈魂漸漸脫離占據的軀殼,方梓良的身軀因為落空靈魂而倒落在地,只見陳浩熙渐渐移動,企圖回到本身已經變為殭屍的軀殼上。

「我和你無冤無仇,為什麼要殺我?」

但是那些冤鬼絲毫不肯放棄,吃力的往空中匍匐,行經之處流下一條條暗褐色的血痕,看得宋嵐怵目驚心。

「你沒有重视到嗎?雖然方才那劍飛入的速率很快,但也不是完整無法躲開,月牙之以是逗留在原地,是為了不讓劍刺進後頭的牆中。在這個幻景中,有什麼是值得她用本身的命去保護的?」宋嵐話一說完,時清手上的錫杖好似與她呼應,頓時光芒一閃,周遭由月牙所製造的幻象瞬間消逝,宋嵐火线不再是牆壁,而是一座直立的褐木棺材,棺蓋的位置有些下滑,暴露裡頭和陳浩熙一模一樣的臉孔,那屍體因他的靈魂長期接收靈氣的緣故,不但沒有腐蚀,反而臉色紅潤,仍如同活著普通。

「孽障在本座面前,還不知回頭嗎?」附在時清身上的佛者掃視在場生靈後,目光停在陳浩熙身上,溫潤的嗓音中透著不怒而威的氣勢。

陳浩熙嘲笑道:「當初九華山的老禿賊用滿口慈悲騙我,將我封印在石碑下,你以為我會再信這些鬼話嗎?」說完,他緩緩揮動衣袖,手上俄然冒出強勁吸力,只聞一聲痛呼,宋嵐被吸到他部下,鋒利的鬼爪將她白净的頸子劃出幾道血痕。

冤鬼們聽見這号令,立即暴露狂喜的神情,他們轉身重新爬回陳浩熙殘破的身軀旁,有人抓頭、有人拖腳、有人咬手,將被分红數塊的他拖到裂縫入口。

「屍體就藏在——」宋嵐邊說邊走到月牙被攻擊時的位置,指尖在牆上劃著記號,「這牆的後面。」

陳浩熙臉色大變:「妳有什麼證據?」

「噁心?」佛者聞言,雙眉深鎖道:「這些都是枉死在你算計中的冤鬼,你既然不知觉悟,就和好好接受他們的憤怒吧!」

「所謂物盡其用,我但是在發揮她最後的剩餘價值。」陳浩熙舔著舌頭嘲笑,那模樣像隻貪婪的蛇。

「這是他選擇的結果,也是那些冤鬼的選擇。」佛者緩緩低語,長長睫毛垂下,掩蔽住雙眼中對眾生執著於貪、嗔、癡、恨的憐憫。

「休想得逞!」三人察覺到他的意圖,分別自分歧方向衝上前去想禁止,陳浩熙雙眼危險的瞇起,幾道殺氣立時從他身上發出,三人同感胸口窒痛難當,先後吐出鮮血,他們掙扎著想起家,卻满身劇痛使不出半分力氣。

***

「你錯了!」宋嵐擦去淚水與他對視:「雖然月牙沒有說出口,但她的動作早就告訴我們你的屍體藏在什麼处所。」

他們不筹算讓他死,既然他那麼想重生,那他們就要他永遠活著,用這副不人不鬼的軀殼,用长生的痛苦來為他所做之事贖罪,直到永遠、永遠……

冤鬼們拖著他往下走,他尽力想攀住什麼,可他的手腳都被卸了下來,只能用牙齒死命咬住牆縫。

腦中閃過一尊神佛的影象,陳浩熙臉上暴露一絲恐懼,眸子子賊溜溜地轉動著,準備伺機偷襲。

可他飛天殭屍力量再大又怎麼和群鬼相抗,沒有多久就被筆直的拖入裂縫当中,只留下絕望的吶喊不斷自地底傳出。

俄然無數條鐵鍊飛入,紧紧綑住他的手腳,顏偉回頭一看,原來是吵嘴無常感應到地藏王錫杖的靈光,趕來察看發生了什麼事。

顏偉細細一瞧,媽呀!那可不是什麼來路不明的怪物,是鬼!是一隻隻從地獄最底層爬出來的冤鬼,他們身上背負著最深最重的冤氣,使得灵魂都變成了玄色。

一個鐘頭過去,陳浩熙的慘叫一刻也沒有停止過,冤鬼們彷彿小孩子玩人偶娃娃似的將他的身子拆解開來,頭、手、腳都被從軀幹殘忍的扯下,他每叫一聲,冤鬼們就開心的笑著。

「是呀,不過我們也得趕快離開了。」顏偉瞧著逐漸龜裂的牆面,揹起時清、拉著宋嵐往出口疾走,落空月牙和陳浩熙法力支撑的隧道,在他們身後如骨牌一樣逐漸崩塌。

「殘忍?」陳浩熙聞言不但不生氣反而笑了起來,「是她本身心甘情願的!她說能够為我做任何事,那死又有什麼大不了的。」

裂縫隨著佛者的話裂得更開,冤鬼們沿著通道爭先恐後的匍匐,可通道的牆壁實在太滑,他們只能將手指插在牆縫,結果導致指甲剝落、雙手流血見骨。

「如此一來也算是功德圓滿了。」宋嵐看著恢復原狀的空中有感而發的說,看到陳浩熙讓本身害死的幽灵拖上天獄的慘狀,實在是禍福自招呀!

「殺人凶手!到上面來和我們作伴。」

「公然是個死不敷惜的笨女人!」陳浩熙一見到本身的屍體嘲笑數聲,口中發出虎嘯似的低吼,快速縱身跳到宋嵐身边,五隻鬼爪銳利如鋒朝她劃去,宋嵐沒推测他會俄然發難,一時間忘了閃避,只是傻傻的看著危機降臨。

此時時清渐渐張開雙眼,清澈透亮的雙眸聖潔無瑕,波光流動間可見慈悲、寬容與憐憫,那是身處無間的慈悲佛者才有的神情。

「我怎麼能够和你們下去,你們乖乖滾回地獄吧!」陳浩熙抬腳惡狠狠地一一朝他們踹去,冤鬼們雖試圖攻擊,可飛天殭屍力氣奇大,眾鬼一時也拿他無可何如,只能在喉嚨不斷滾動著低啞的嘶吼。

「妳倒是說說看,我也挺想晓得的。」陳浩熙雙手橫在胸前,神情相當不屑,連他都不曉得月牙把他的屍體藏在哪,這小女孩怎麼能够晓得?

吵嘴無常轉身朝三人行禮後,也跟著自裂縫跳下,沒有多久,縫口越收越小,最後消逝不見,連一點痕跡都看不見。

就在此時,他感遭到一股強大的力量自遠方傳來,那力量既溫暖而強大,緩緩地減輕他身上的創傷,周圍忽地亮了起來,彷彿有光芒將他們包覆在此中,如同沐浴在母親的子宮中。

陳浩熙大吃一驚,連忙扭動身體想憑蠻力掙脫鐵鍊,可那是用寒鐵特制的抓鬼法器,即便力氣再大的鬼都無法逃脫。

「該死的東西!放開我!」高八度的尖銳吶喊在隧道中迴盪,陳浩熙撐著殘存的體力掙扎,試著用牙齒反擊,有幾隻冤鬼不幸被咬中,和月牙一樣化為灰塵。

最終還是失敗了嗎?

「這是什麼正理!」宋嵐雙眼含淚憤憤地瞪著他,指關節因為緊握著的力道過大而泛白,「你實在太可惡了,你底子不配存在在這世上!」

「不!我不要下去,我還活著,我沒死,我沒有死——」陳浩熙看著那無底的深洞發出慘叫,他很清楚一旦下去就沒有機會再上來了。

冤鬼們以詭異的姿態在地上移動,一個接一個如潮流般蜂擁而上,陳浩熙雖想抵挡,可力量被鐵鍊封住,沒有多久就被冤鬼們包圍住,很快的,他身上除了黑壓壓的黑影外,什麼也看不見。

「偶錯了,偶晓得錯了,求求你們,殺了我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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