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子後來說的話語音量極低,是以虞芩聽得並不逼真,可她並不在乎,只是站在原地傻笑著,薰香帶著一點小小的利诱,她好似看見那條蛇正嘶嘶的朝她吐信。
「蜜斯妳需求什東西嗎?」飄渺的話語在耳畔響起,但見一名女子立於雕花木櫃旁,身穿類似旗袍的舊式衣著,臉上綻放嬌狐媚人的淺笑,風華絕代、妖麗至極,令人產生見到豔女聊齋的錯覺。
「但是我不敢。」虞芩很小聲的說,她從小就不敢和陌生人講話,以是總被誤以為很傲岸,若不是有宋嵐在,她大抵一個朋友也沒有。
「如果妳不願意的話,在離開前還有後悔的機會,但是一走出這裡,就是妳的選擇了。」女子看著她喜悅的神情,難得美意的叮嚀著,指尖上豆蔻色的指甲油像是蛇信般勾人。「至於代價,妳能够先享用後付款,归正……誰也逃不掉。」
剛才的女子是鬼還是妖怪呢?猜疑在她腦中盤旋,但那已非重點,只要她的愛情得以實現,任何犧牲都是值得的。
耳中俄然聽見短促的喘气聲,虞芩一轉身,就見宋嵐一臉擔憂的站在她身後,而當她再轉回頭,方才充滿神祕氣息的店面已經消逝不見,面前剩下的是彷彿隨時會傾倒的樓房。
名叫虞芩的長髮女孩一雙美眸閃著無辜的光芒,細長鳳眼配上櫻桃小嘴,就像從古畫中走出的美人,现在她咬著下唇皺眉思考的模樣,讓人有我見猶憐的感覺。
女子聽完笑了笑,轉身輕輕撩開紗簾,走入後方的斗室間內,虞岑透過紗簾見她仿佛在某個角落翻找什麼,沒多久,女子又走了出來。
虞芩看著她和老闆開心谈天的模樣,不由感到羨慕,心想著:如果她能够像宋嵐一樣健談、開朗的話,「他」也許就會喜歡上她了。
她手裡拿著一個烙花的深色鐵盒,盒蓋上覆蓋著一層灰塵,仿佛已經許久未曾開啟。
「好美!」稱讚的話語不受节制的溢出,虞芩只覺面前場景讓她仿佛身在夢中,意識被香氣所影響,含混中仿佛見到一張俊顏正對本身浅笑。
灰濛濛的街道上,兩個女大學生狼狽的躲在屋簷下,此中一人手上拿著簡易地圖,仿佛正在尋找什麼。
「我已經找到路了,就在前面的巷子裡!」宋嵐拉著她往十字路口的方向走去,渾然不知在她們背後有一抹不祥的黑氣紧紧鎖在虞芩的影子裡。
「沒關係,大不了我們找人問路就是了!」見她一臉快哭出來的模樣,宋嵐仓猝溫言安抚,她實在不晓得女孩子哪來這麼多眼淚總是說哭就哭,雖然她也是女的。
嘆口氣,虞芩將手伸到傘外感受著雨水與肌膚接觸的清涼,雨水將大街上的灰塵沖得乾乾淨淨,不知是否也能替她帶走克日來纏繞心頭的煩悶。
「小嵐我應該沒有記錯才對,但是路標……」虞芩怯怯的開口,聲音聽起來非常無助,這地圖明显是她特地上網搜尋衛星地圖印下來的,根基上不太能够會錯呀!
女子將銀飾從盒中取出放到虞芩的掌心,口中吐出如天籟的嗓音,「這是非常特別的銀飾,只要妳在夜晚亥時將本身和愛慕對象的頭髮燒成灰燼抹在上頭,再滴上妳的血,比及銀飾全數接收後,隱藏在裡頭的術法就會啟動,蛇頭上紅色的眼睛會發出光芒,呼喚妳所愛之人的靈魂與妳永不分離。」
虞芩望著銀飾,忍不住揚起燦爛笑靨,掌心感到沉甸甸的重量,也許,這就是幸运的重量。
「妳真的不晓得嗎?」女子笑得動人,聲調蠱惑而迷醉,「方才在香氣的迷霧中,妳見到了什麼?」
「我不晓得。」虞芩不安的搓弄著手指,她是被吸引而來的,卻不晓得本身想買什麼。
「沒什麼,我只是在漫步罢了。」拉開的恬靜笑容裡隱藏了慾望的氣息,虞芩緊握的雙手中,是那身份不明的女子所給的蛇形銀飾。
就在這時,她看見對街有間伶仃高耸的店面,門口掛著暗紅色的燈籠,荏弱的光芒在陰暗的天气中閃爍著怪異的色澤,如絲普通的誘惑香氣,一點點從裡頭傳出,在心間細細縈繞。
「妳怎麼跑到這來了,我找了妳好久。」
虞芩著魔似的往那頭走去,全然忘了宋嵐要她留在原地等待,她眼中独一看获得的,就只要那淺淡的紅。
纖纖玉指自上頭輕撫而過,抹去蓋上的塵埃後將盒蓋打開,裡頭安设著一個模樣精彩的蛇形銀飾,飾品的設計簡單风雅中透著一分說不出的神祕,非常合适現在年輕人喜愛的民族風,可從那有些暗沉的顏色推斷,這應該是百分之百的純銀製品。
恍忽中,俊容再次浮現,緋紅染上雙頰,顫抖的唇緩緩開闔,在女子耳畔低語,「有沒有能够讓人瘋狂愛上我,到死都不離開的体例?」
「虞芩妳確定那間咖啡館的位置是在這裡嗎?」負責撐傘的短髮女孩睜著烏亮的大眼看著四周,對於不断飛濺到牛仔褲上的雨水暴露一臉的無奈。
「妳放心,我晓得啦!妳乖乖站在一邊,問路的事就交給我。」宋嵐拍拍胸膛打包票後,將傘交給老友,隨即一溜煙地跑到路旁的雜貨店裡。
古樸的木製建築坐落在熱鬧的都会中,讓人產生一種時代錯置的神祕,牌匾上是年代久遠到已有些斑駁脫落的燙金大字,微風竄入捲起層層珠簾,搖曳的燭光點綴著夢幻的芳香,如夢似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