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后今后,你们就不必再见面了。”
暗卫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他一眼,又看了一眼他怀里的人,最后放下一句,
这一眼庞大至极,充满了想要被禁止的期盼,可终究那男人看都没看他一眼,只冷酷扫了一眼阿谁暗卫手中的玉瓶。
正在低头看瓶子的李炽顿住了,连棠更是刹时瞪大了眼,下一刻他便抽剑起家指向了阿谁暗卫,声音里满满都是不成停止的怒意,
“我明早就会分开,你走吧。”
“你找死!”
“你再说一遍!”
他的声线安静,便更加衬出连棠的惊诧与气愤。
“想要夏拂袖真正活命,你就必须分开她,回到炽微国,等你分开了,我们自会有人来接夏拂袖回到天机门给她解毒。”
――她也的确即将死去,如果没有解药的话。
那是从未有过的安静和专注,也是此生仅剩的和顺。
“阿谁瓶子里只要红霜一半的解药,”
“这一半的解药最好是今晚就给她服下,约莫刚好够支撑到我们将她送回天机门。”
李炽却还是没有理他。
那暗卫果然反复了一遍,他转头面对李炽,机器般冷冰冰的持续道,
连棠没法,只好咬着牙将手中的东西朝阿谁暗卫抛了畴昔,同时李炽抬手接住了暗卫丢来的玉瓶。
荒漠雷鸣如野兽吼怒,那暗卫回身便在风雨中消逝了踪迹。
“好。”
他神采惨白安静的看着阿谁暗卫,而一旁的连棠已经完整暴怒,
“够了。”
一声剑刃破风之响,暴烈的剑气轰隆般瞬息袭向阿谁暗卫,但是就在剑锋即将递至暗卫面前的时候,一个冷酷的声线禁止了他,
而破庙内,连棠还是忍不住充满不附和的叫了一声公子。
李炽终究昂首看了一眼阿谁暗卫,这一眼没有任何豪情,仿佛看着死人的安静眼神被雷电光芒一照,连见惯存亡的暗卫都忍不住心底一凉。
李炽沉默的将怀中人看了半晌,头也不抬的吐出了一个字,
惊雷一声接一声的炸响在破庙上空,闪电在乌黑夜空里犁出千万条纵横沟壑,惨白电光照亮李炽现在的神情。
从第一次见面以来便老是冰冷悍利的杀神,现在缩在他的怀里,惨白眼皮下是耷拉的乌黑睫羽,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痛而固结了少量的湿气,衬着沾血的鲜红嘴唇和班驳的血衣,在暗淡的夜色里她第一次闪现出了即将死去般的易碎和脆弱。
阴暗,嗜血,混和着暗中绝望的面无神采。
连棠咬紧牙关几近是颤抖着收回剑,他转头看向李炽,男人却并没有看他。
但李炽甚么都没有做,只淡淡道,
可连棠终究还是甚么都没说,只悄悄咬着牙站在了男人身边。
那暗卫接住兵符,低头看了一眼后才抬开端道,
光影交叉成暗淡至极的帘幕,覆挡住男人现在低头看着少女的眼神。
他低下头看向怀里的夏拂袖。
“那瓶子里就是红霜的解药,不过只要一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