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内心恨的要死,面上又不敢暴露来,只咬紧牙道:“那就多谢四弟了,你定了日子转头奉告哥哥一声。”

他笑得更加温暖,上去亲亲热热地抓着二哥的手,“二哥这么说就太好了,我们兄弟好久没聚过,不如他日再我府里设席请几位兄弟小酌两杯如何?”

皇后在御座上,正襟端坐,一副上大朝似得皇后气度。

封敬亭看得好笑,“你说你自来到京都每日就是睡觉,白日睡这么久,早晨还睡得着吗?”

崔皇后见他出了殿门,才怒骂道:“这个坏种,真不是东西。”

封敬亭腆着脸笑,“母后此言差矣,皇上最恩宠的是母后,其次那另有二皇兄和六天子呢,如何排也排不到儿臣身上。儿臣刚一回宫就巴巴的来看母后,还特地为母后带了西北的一抔土,以示儿臣对母亲的思念之情。”

封敬亭回到王府已经是下午了,现在郭文莺刚醒,迷瞪着一双眼睛坐在床上发楞。瞧见封敬亭出去,揉了揉眼,一副呆萌样。

多少年了,她都没这么大气性了,明天倒叫这活阎王给气着了。她喘了口气,又不敢喘大了,恐怕再把黄土给吹起来。

他说着用手帕包着一把土呈了上去,甚么西北的土,不过是路上的时候随便从地上抓了一把,他说是哪儿的就是哪儿的,横不能另有人验的出来吧?

封敬亭整了整衣衿,慢条斯理地走出来。

崔皇后看了一眼,嫌恶的直撇嘴,特别是宫女捧着呈上来时,窗外刮过一阵小风,黄土扬起一点,扑扑地扑在脸上,把她气得差点暴跳起来。

封敬亭也想在她那张小脸上摸一把,她这个模样真是敬爱极了,哪另有半分军中将官的勇猛样,活脱脱就是个闺中女子。

越想越气,不由抚着胸口直喘气,瞥见宫女还捧着那把土呢,怒喝一声,“还拿着干甚么,还不扔了出去。”

他笑骂,“你个丫头说甚么呢,甚么我们心眼多的,说得仿佛你是个傻子似得。”

她问道:“王爷这是从哪儿来?”

“但是见到皇上了?”

她冷声道:“四皇子乃是皇上最恩宠之人,本宫怎敢当了你的驰念。”

“睡得着啊,我巴不得每天能睡个好觉呢。”郭文莺摸摸本身的脸,好吃好喝养了些日子,脸上都有些肉嘟嘟的了。

封敬亭心说,你要真傻倒好了,爷把你往房里一收,上了爷的床,怀了爷的孩子,谅你也翻不出甚么来。可就因为不傻,还满肚子心眼,本王哪敢对你用强,每天祖宗奶奶似得供着,也暖不热你的心。倒白瞎了爷的一身好活了!

好半天赋压下心中肝火,“行了,你跪安吧。”

“二哥发话了,臣弟怎敢不依,转头我就在筹办筹办去。”说着又补一句,“刚才皇后娘娘召见二哥,但是说甚么梯己话了?”

封敬亭暗自嘲笑,他脸上的面具就是在被这些兄弟们不竭谗谄中渐渐培养起来的,他从一出世就不知遭了多少暗害,母妃受宠,各种暗箭明箭跟不要钱似得射过来,生生把他个暴戾性子给磨没了。装样谁不会,且看谁装的更像。

这时候,殿里小寺人出来禀报,说是皇后娘娘召见。

封敬贤手被他握着,想走都走不了,疼得两个面庞子上的肉直抽抽,他也晓得这四弟是习武之人,力量极大,又是个不管不顾的性子,少年时便有‘活阎王’的称呼,真真是难缠之人。心中非常悔怨,刚才如何不从速走了得了,好好的招惹他做甚么?

这小子从小就坏,阴坏,蔫坏,各种坏。被他给气得,她都忘了本来想跟他说甚么了,本来还想趁着他回京,好好的敲打敲打他,让他别乱了长幼挨次。成果筹办好的一套说辞,一句都没来得及说,倒被这小子气了个半死。他那死了娘是个软柿子,性子跟面团似得,如何恰好生了这么个坏种?真不知随了谁了。

他部下用劲,紧的仿佛要把人骨头给勒断了,封敬贤使了很大力也抽不脱手来,不由大为愤怒。心中暗骂,这个四皇弟还真是凶险之徒,竟然大庭广众之下就对本身动手了?

封敬亭暗叹动手太慢,嘴里却道:“爷刚从宫里返来。”

她双手一摊,一副无辜样,“跟王爷一比,我不就成了傻子了?”

郭文莺叹口气,“你们这些心眼多的人就是费事,是一就是一,是二就是二,整天藏着掖着的让人捉摸不透。”

封敬亭握了一会儿才含笑着放开他,他很会节制力度,转往骨头上捏,表面甚么也看不出来,但绝对的疼啊。

这会儿云墨出去,问郭文莺可要用午食。

“见到了。”

封敬亭含笑着,那笑容纯真非常,不管谁看了都以为是恭敬酷爱兄长的典范。

郭文莺内心一喜,“可跟皇上提了不要媾和的事?”

那宫女慌不迭的往外跑,心说,每次那位四皇子来,皇后娘娘都得气半个月,也不知如何几句话就戳中娘娘肺管子了?

这会儿在皇后寝宫,他既不敢大呼出来,也不好跟兄弟厮打,不然传出去,他贤王的名声大损。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,内心怄的要死,直恨不得把这小子千刀万剐了。

崔皇后很觉恶心了一把,这话若从六皇子嘴里说出来的,还叫人有几分信赖,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只要“想吐”了。

封敬贤这会儿想笑都笑不出来,狠狠瞪了他一眼才转成分开了。

可惜还没等他伸手,郭文莺已经从床高低来,神态清冷,又规复成一贯的男儿本质。

天下总有一个词叫做“上马威”,封敬亭很觉这个时候本身是在被人“上马威”了。不过他脸皮自来厚的很,立即一脸濡慕的望着皇后,“母后,儿臣外出两年,都快想死你了。”

封敬亭恭恭敬敬地磕了头,然后迈着方步走了出去,到了内里,俄然发当明天的阳光格外的好。

封敬亭点头,“皇上对此事一向避而不谈,一时也不知贰内心如何想,不过不谈也一定就是不好,起码申明目前皇上还在扭捏不定,没下定决计媾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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