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面陈七阴阳怪气道:“这叫店大欺客,这有钱的大买卖产业然不把我们当回事了。”

郭文莺暗自嘀咕,这大通票号还真是场面大,端方大,也难怪大家都说东南最富的是方家。方家是做米粮买卖起家,又开了十几家票号,都说方家有钱,这会儿看来还真不是讹传,她这位未婚夫,还真有点富可敌国的意义。

又与那掌柜说了会儿子客气话,临走时她问了杜掌柜那里有盐田,杜钦说了几处,有一处比来的竟然就在福州四周。

郭文莺翻开盒子一看,见内里是一叠盐引,不由怔住了,方云棠送她盐引做甚么?

店里供应点心热茶,伴计们号召的倒非常热忱。

“你家店主可还说了甚么?”

“那就对了。”杜掌柜笑起来,“说来也巧了,前些光阴,店主派人送信到福州,让探听一个姓郭的大人的下落,还留了样东西,说要送给大人的。我们正筹办哪天去拜见一趟,没想到本日大人本身找上门来了。”

郭文莺内心一阵打动,没想到方云棠这般为她着想,晓得她在此地必定艰巨,竟然把来钱的体例都给她想好了。她是真的缺钱,缺的不可,当然也是封敬亭缺钱,造船要钱,养兵要钱,大通票号的银子她是不美意义提的,但这盐引却真要好好用用了。

到底是不是这里呢?

她跳上马,把缰绳随便扔给门前服侍的伴计。那伴计满脸堆笑,“几位爷是取银还是存银?”

从内里看铺子宽广大气,内里更显出一种财大气粗的威势,一水的实木柜台,一排怕有十几个窗口,几十个伴计在店里穿越繁忙着。内里客人也格外的多,光柜台前就排了十几个,另有的轮不上的,坐着喝茶等待,也有站在一边悄声说话闲谈的,却也并不敢大声。

他一见几人便仓猝作揖,“恕罪,恕罪,下人接待不周,还请几位爷莫怪。不知刚才是哪位爷给的信物?”

这会儿内堂里,郭文莺已经落了座,有人奉上茶点,其规格和精美程度,又比内里的强了好些。她估摸着,这里多数是接待一些达官权贵之人的处所。

中年人笑道:“见此物如见主家,这是我们店主的端方。”他说着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,随后才站起来,“小的杜钦见过这位爷,您请到后堂说话。”

那中年人一听,撩袍子就要叩首,忙被郭文莺拦住,“掌柜这是何故?”

见她被人请走,皮小三不由抻了抻陈七的袖子,“老七,你说我们头儿跟这大通票号啥干系?如何掌柜的都给叩首了?”

他说着叫伴计去后房,不一会儿捧了一个盒子过来,递给郭文莺,“这就是店主捎来的东西。”

她不由心中欢乐,暗道此一番真是没白来。如果能把盐的事搞定了,归去也好跟封敬亭交代了。本身没跟他禀报一声就返来了,这丫的还不定又如何给神采呢。如果晓得她暗里里见方云棠的人,哪还不狠劲咬她一口?

张强在前面忍不住插嘴,“你们俩消停点吧,别那么多废话,头儿不是说了吗?明天的事一个字都不准往外漏,都闭着嘴吧。”

郭文莺随便看了看,拉过一个伴计,低声道:“你们掌柜的呢?”

杜掌柜坐鄙人首陪客,问道:“这位爷,不晓得您到小号有何贵事啊?”

那掌柜考虑一会儿,俄然问道:“这位爷但是郭大人吗?”

他们穿戴官服不成能出来,便对皮小三道:“你去瞧瞧,看看内里有甚么反应?”

几人等了不过半晌,就见后堂内蹬蹬跑出一人来,那人四十高低,穿一身青袍,头戴文生公子巾,看着甚是高雅。

也没跟几个亲卫说要去甚么处所,只道有个紧急的地点要尽速找出来,让他们按图翻遍全部福州也要找到。

他一走,皮小三忍不住上前两步,“头儿,这处所真是好大气度,连个伴计都拽的跟甚么似得。”

郭文莺笑笑,没说话,这毕竟是方云棠的店,以她和方云棠的干系,还真不好说出甚么。

郭文莺摇点头,既然进了福州城,总要查探一番再走的,前次雪融给她画的舆图还带在身上,她倒要看看这月馆究竟是个甚么地点?

郭文莺随便回了句,“找人”,然后在他一脸愣怔中,迈进了店铺内里。

她从怀里取出信物交给那伴计,只道:“你去给掌柜看看,他自会出来见我的。”

郭文莺喝了一口茶,道:“烦劳掌柜带信给贵店主,就说故交请他到宁德一见。”

两人这才不说话了,不过眼睛还是挤咕挤咕的,相互表示扣问着对方在想甚么。

红漆门,门口有两个不对称的石狮子,这确切与雪融所描述的普通无二,不过门前并无任何标识,也没写着月馆两个字。

郭文莺转头看了一眼跟着她的亲卫,四个亲卫两个穿戴官服,只要皮小三和陈七是一身浅显衣衫。出门时横三和张强正在当差,也难怪来不及换官服了。

“店主说大人必定有效处,还说大人如果缺钱能够从盐上找补,又说大通票号可觉得大人随时供应银钱。”

郭文莺点点头,跟着他一起走了,四个亲卫则在内里等着。

他们身份特别,怕被人跟踪,也不敢寻热烈的去处,只捡着一些小道而行。按着舆图找了一个时候,确切如雪融所说的那处所极难找,若不是有舆图,他们如何也不信赖,在如许一个破败的处所竟然别有洞天。

那活计猜疑地看她,不过还是听话的到内里回事去了。

郭文莺迷惑,“你如何晓得?”

那伴计瞧她一眼,笑道:“这位爷,我们掌柜的忙着呢,你要办甚么事,跟我说也是成的。”

郭文莺道:“那是我的东西,是一个朋友给的。”

陈七撇撇嘴,“我哪儿晓得去,摆布我们头儿也是正三品的朝廷大员,得他一个掌柜的头,都算汲引他了。”

出了大通票号,张强问道:“头儿,我们这就回宁德去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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