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所谓仓廪实而知礼节，除了看戏看得动情的时候，小老百姓哪来那么多诗情画意。
店小二看了看，眉头一皱，说道：“这最多也就四五百文钱，你这小女人莫不是想耍赖？”
店小二赶紧将银子接住，放在手心看了看，不由面露惊容：“这......客长，这太多了。”
结完账，沈度站起家来，看了少女一眼，也没说甚么，便回身拜别。
少女接过女儿红，拿下盖子，有些猎奇地闻了闻，琼鼻轻动。
半晌以后，店小二手中捧着一小坛女儿红，谨慎翼翼地走过来，放到少女桌上，恭敬说道：“客长请慢用。”说罢便回身而去。
“举手之劳，不碍事。”
少女闻言顿时愣住：“九百零三文钱？”
“本来是沈大哥......”少女说道，“多谢沈大哥得救，欠下的酒钱，明日定会偿还。”
店小二神采一沉，久久不语。
随即他便招了招手，说道：“小二，结账。”
“来了，来了！”
这时，一个店小二便小跑着过来，到少女身前问：“客长是要结账？”
他看了看少女，随即说道：“你是谁家的女人？”
少女大窘，只好从怀中取出银钱。
“酒这么贵啊......”少女顿时脸颊绯红。
“这......好的，客长稍等。”店小二狼狈而去。
只不过，沈度现在也算是绝世武者，除了江湖当中了了几个近乎传说的老古玩，他也不会逊了谁。
“我......我就这么多了。”少女面色通红。
沈度看了少女一会，却俄然眉头一动，喃喃说道：“这小女人仿佛技艺不俗啊。”
沈度一怔，不由又转头看去。
这一看，却见在离他不远处的一张桌子前，正坐着一个清秀苗条的少女。
再者，这少女举止轻盈矫捷，浑不似凡人普通痴钝，十有八九乃是颇精技艺之人。
沈度淡淡说道：“将那小女人的账一并结了，余下的不消找了。”
“喝酒要分男女吗？女儿红既然叫女儿红，本女人又如何不能喝了？”这倒是个少女把桌面一拍，如此说道。
“小二——结账。”
沈度自知酒量不盛，也不肯决计化酒解酔，一壶酒下肚，腹中温热却刚好不醉，就着几样味夸姣菜，这一顿吃得也算痛快。
“没有家？！”此言一出，那店小二顿时跳脚，“万安酒楼可不是善堂！无家可归难不成绩能来这白吃白喝！”
少女地点离沈度不远，也是个僻静的角落，其桌上摆着数样菜肴，任由她持箸遴选。
这少女大抵十六七岁模样，青丝简束，五官精美，素衣白净如雪，纤而不瘦的身姿尤其动听，描述清秀仿佛出水芙蓉，让人不由面前一亮。
沈度内心感觉好笑，不由扭头看去。
少女被他一看，脸颊又红了些：“不知这位大哥如何称呼......”
少女脸上发烫：“这坛女儿红我就喝了一点点......能不能退了？”
店小二则是一怔，随即反应过来，连连笑道：“客长真是善人。”
店小二眼一瞪，道：“盖子都拿了，喝都喝了，还如何退？”
踌躇了半晌，她随即起家，鼓起勇气说道：“这位大哥请留步。”
“不可，本店非常客不得赊账！”店小二严词回绝。
少女点了点头。
少女听了，眼眶微微泛红，一脸委曲，默不出声。
第一眼看去，便是这少女的纤纤身姿，其身材固然苗条，却分毫不显肥胖，反倒给人以一种轻灵美好之感。
沈度刚要说这一句，那坐在他不远处的少女却抢先一步喊道。
少女听了，不由转头看向沈度，面露骇怪之色，美目微闪。
店小二看过她桌上酒菜，当即说道：“一共九百零三文钱。”
若非是习练技艺，平常女子即使天生丽质，也绝难有如此身材。
都城从不缺达官朱紫，店小二倒是将沈度当作哪家贵公子，觉得他看中了小女人，便不觉得意地收了酒钱，将两人的账一并结了。
可他转念一想，这店小二既不繁华也不求仙，焉能像他一样视款项如粪土，几百文钱挥之即去，全不在乎。
“一坛女儿红陈酿。”不待他把话说完，少女便打断说道。
那店小二见少女清楚拿不出钱来，听沈度一喊，便先几步过来，笑问：“客长结账？”
沈度闻声止步，转过身来：“女人有何见教？”
这少女看上去很有几分技艺，但还入不得沈度法眼，是以他看了一会以后便重新转回，不再多想。
她抬开端来，抿着嘴说道：“我明天来补上行不可。”
“我......”少女欲言又止，随即低下了头，有点伤感地说道，“我没有家......”
将满身产业取出，摆到桌上一看，倒是两块小碎银和百来枚铜钱，再无别的。
少女见他甚么都没说就这般拜别，不由眨了眨眼，有些无措。
沈度点了点头，随便扔出一块银子，说道：“这是三两银子。”
不过沈度身为鸿帮副帮主，身家丰富，天然不是凡人可比，举手之劳，他也不会怜惜。
这店小二游移了一下，随即说道：“一坛女儿红陈酿八百文钱，加上剩下几样，恰好九百零三文。”
店小二见了，不由神采一拉，一副“贵你还点”的模样。
“人不成无信，钱是必然要还的。”少女摇了点头说道，语气当中，透着些许果断。
见如此场景，沈度不由有些惊奇于这店小二能如此不怜香惜玉，提及话来竟是分毫不客气。
待神采平复，她再看向女儿红之时，却不由有了几分踌躇，抿着嘴唇，仿佛正在面对一个艰巨的决定。
“不是......并且一壶女儿红要......”店小二顿时犯了怵，磕磕巴巴地说道。
“我叫江飞燕。”
沈度想了想，随即问道：“你叫甚么名字？”
沈度笑了笑，道：“我姓沈。”
“咳咳......咳......”不料酒气一涌，少女顿时呛住，赶紧放下小酒坛，面色微红地轻咳几声。
不一会畴昔，将这一桌酒菜用完，酒足饭饱，将碗筷放下，他便要喊话结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