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雪过后，日出之前的山顶看起来很奇特。
任凭剔透的眼泪无声滑进她微微翘起的，苦笑着的嘴角。
“你说……”她侧过身，面对着一袭明黄的他。思考一阵，才当真的，一字一顿的对他说道：“我俩平生一世，一双一对，相濡以沫，白头偕老可好？”
她惊诧，随即悄悄低下了头。倒是持续侧站着，站在他的身侧，面对着他的肩膀。
男人听到她的呼喊，从远山当中收回视野，转过甚，看着她“恩？”
穿戴粉色宫装的女人站在山顶。一根鎏金的红宝石钗子把满头青丝松松的绾起。红色的披风镶着银色狐毛领子，轻柔的环绕着她细致的脸颊。
因为急仓促的走了一段路，她精美的面庞上泛着潮红，胸脯高低狠恶的起伏着。
他听罢，愣了一下，迎上她那清澈当真的目光。随即微微的蹙了蹙眉，视野从她的脸上缓缓平移开去，超出她的肩膀，看向远方。
云还是低低的压着山顶。风一阵阵的打着旋儿，卷着漫天的雪片漫无目标的拍打到暴露的山岩，衰颓的枝头，干枯的野草。薄薄的落雪压不住满山的颓色，远远看去，灰色和红色的色块交叉在一起，看起来极不舒畅。
看了身边和她并肩而立的男人一眼，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――仿佛这一口凌晨的氛围能够给她勇气普通，在胸腔逗留了一小会儿，才渐渐的，依依不舍的吐出来。
然后……他扭过甚去，持续看着远方。
“郎君。”她柔声唤到。
一缕青丝，从额前滑落下来，又被微凉的晨风悄悄吹起。她悄悄抬起右手，把滑落的青丝渐渐捋到耳后。
半晌，转过甚去，目光再次投入远山当中，渐渐的，逐字逐句的朗声道：“女人所图甚大，某当不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