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夫的意义是想问一问左大蜜斯,手头上可有这几味药?”他褶皱的手将一张纸笺递给左兆桁。
“左大蜜斯若能帮我顺利筹措到药材,老夫和殷家定会铭感五内,在朝堂上也会将左大蜜斯的仁心说与众臣晓得,今后如有需求,殷家更会倾力酬谢侯爷。”
“那好吧。”
殷岐想起此行来意,行动一僵。
这丫头看起来也就是一个喜怒尽露于色,不长脑筋的侯府令媛,那里有殷氏说的那么聪明夺目。
“殷尚书。”左兆桁面露难堪上前一步,“都说了,舍妹表情不好,实在不好说话,要不,殷尚书他日再问?”
左兆桁当即唤人去请左倾颜。
想起殷氏,心底不由一阵唏嘘。
左兆桁没有接,任他的手僵在半空,眼神骤冷,“殷尚书思疑是我家倾颜?”
凡是晓得一点,也不能这么安静,昨日早朝上,更不成能放过攻讦他的机遇。但是,那些药材又是如何回事?
“劳烦请左大蜜斯帮手看看,皇上只给三日时候筹措药材,但是昨日这几味药不知为何却被人买空了。”
“侯爷曲解了,老夫只是想问问看,左大蜜斯可有甚么门路,或者熟谙一些药材商。”
殷岐初度正眼看左倾颜。
他将纸笺递到左倾颜跟前,“北境瘟疫残虐,急缺药材,老夫奉皇上之命筹集药材,驰援北境疫区,但是天陵城各大药商都说,这几味药在一夜之间被人买空了,左大蜜斯身为城南医馆店主,想必与很多药商熟悉……”
殷岐来上香,与他同业的另有殷沛。
殷岐下认识皱眉,“不是买……”
殷岐忙不迭应下,“那是最好不过了。”
见左兆桁面色稍缓,殷岐又道,“至于殷沛,他被关在大牢这些光阴,已经知错了,提及来也都是我那孽女心机暴虐,不但害了二公子,还把殷沛带坏了。现下,老夫将殷沛带在身边,就是想让他多看多听,改过改过。”
“侯爷有何顾虑?”
她晓得的奥妙,实在太多了。烬王那把火,倒是替他省了很多事。
左兆桁倒是踌躇,“只不过……”
“这位想必是殷尚书殷大人了。我祖父头七未过,殷尚书便带着这个害死我二哥的混蛋上门,是要挑衅欺负我定国侯府没有长辈吗?”
左兆桁考虑着道,“舍妹克日表情不好,说话不免刺耳了些,殷尚书还是晚几日再问她吧。”
左兆桁面色无波朝他见礼。
“之前的事情我孙儿已接受过奖惩,左家丫头实在无需咄咄逼人。”
左倾颜看到殷沛就黑脸。
“殷家的人来做甚么,想要落井下石吗?”
只得强按下心中不悦,轻咳两声,压着嗓子问,“老夫本日前来,是想叨教左大蜜斯,城南医馆可有囤积这几味药材?”
“不是买,莫非你还想让我白送?”
恐怕左兆桁借机秋后算账,从速拦下。
左倾颜仿佛没听出他话中意有所指,面上含愠。
左兆桁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,“本来如此,那殷尚书直接问她便是。”
左倾颜清秀的端倪刹时冷下来,“如何,国库的银子都被你们户部搬空了不成,殷尚书连北境疫区急缺的药材都不肯出钱买?”
殷沛见他到处挑衅,忍不住肝火中烧,“侯爷慎言,我祖父才不是这个意义!”
朝堂中人向来趋炎附势,左兆桁很快会尝尽情面冷暖。
“你信口胡说些甚么!”若不是被殷岐按住,殷沛底子压抑不住满腔肝火。
殷岐干脆把话挑明。
她清楚是用心想要热诚殷家,废弛祖父的名声!
这时如有殷家帮衬,定国侯府也不至于盛宠极衰,无枝可依。
这是讽刺他明知故问了。
“你猖獗!”殷岐沉下眼眸,瞋目圆睁。
“听闻左大蜜斯是城南医馆的店主?”殷岐俄然问道。
左兆桁扫了他一眼,“我记得你,就是你跟殷氏联手设局,坑害我二弟的?”
交出兵符后的左兆桁,即是空有爵位没有实权,棠贵妃失了龙嗣又抱病不起,而烬王,也顿时要离京赶赴北境。
殷岐一噎,有点不适应左兆桁这般坦直的说话体例。见殷沛沉脸想要发怒,赶紧按住他,朝他摇点头,耐着性子开口。
这是想用长辈的气势来压她?
这话倒是提示了他。
“明知我府上有丧,还带着害我二哥的人过来膈应我们,清楚就是不想让我祖父安眠。我不过说了实话,殷尚书仗着辈分高,张嘴就说我咄咄逼人,看来,殷产业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。”
左倾颜微微抬眼。
平生第一次对殷氏的判定有所质疑。
这丫头的确毫无教养可言!
凭他也配!
“你是想跟我买药?”左倾颜打断他的废话连篇。
四目相对,殷岐一向打量着他的神采,试图从中看出一点端倪。
殷岐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动天子,将殷沛给放出来的。
天子和他算计定国侯府的事,左兆桁应当是不晓得的吧。
“不碍事,侯府有丧,左大蜜斯与老侯爷祖孙情深,悲伤在所不免,老夫不会放在心上。”
她忿然的目光毫不粉饰掠过殷沛,落在沉稳无波的殷岐脸上。
左兆桁抬眼反问,“皇上亲赐妙手仁心牌匾,殷大人不知?”
殷岐对上她的时候,全然不像对着左兆桁那么客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