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皇子也停下脚步，冲四皇子说道：“今晚去我府上喝一杯。我们兄弟两个好好说说话。”
幸亏本日没带来，不然，只听他一个聒噪就充足了。
人骨子里都有些犯贱。
大皇子行动一顿，眉头拧了起来：“父皇还在病中，我们做儿子的，应当为父皇解忧。哪能在这个时候自请就藩？”
该劝的都劝了，你如果再犯傻，我可拦不住。
好狠辣的手腕！
几座皇子府紧挨在一处。到了早晨，四皇子连马都没骑，漫步着去了大皇子府。
“这皇位，迟早都是二哥的。你我都争不过。”
四皇子上赶着示好，大皇子刻薄刻薄爱答不睬。四皇子一拉着脸，大皇子的态度反倒软了下来。
可不是么？
大皇子妃领着庶子李瑭，一同给四皇子见礼。
四皇子迫不及待地问道：“钱家人现在在那边？”
论护短疼半子，谁也不及荥阳王。
四皇子脑中像塞了一团乱麻，解不开理不清。喃喃自语道：“五弟被关在宗人府，三哥也在宗人府大牢。二哥远在江南。到底是谁命令毒死了钱家人？”
这但是三十多条性命！
大皇子似哼了一声，冷静饮了一杯酒。
兄弟两个坐下，一边喝酒一边闲话。
四皇子呵呵笑道：“真论岳父，谁也比不上二哥运道好。”
就在此时，俄然有一个亲兵出去，在大皇子耳边低语数句。
大皇子面无神采：“是或不是，现在也没人说得清。因为钱家三十二口，全数都死了。”
四皇子随口笑道：“如许沉稳些多好。比我家的琛哥儿强多了。”
大皇子举起酒杯，凑到嘴边，渐渐地喝了下去。
四皇子将酒一饮而尽，然后叹道：“我固然不通医术，不过，也传闻过卒中的短长。父皇好生将养，今后能下榻走路说话，就算是规复得极好了。想像之前那般骑马射箭，那是千万不成能了。”
再说了，永嘉帝一病倒，梁大将军日夜守着文华殿。这也是独一能面圣的武将，可见永嘉帝对梁大将军的信赖。
四皇子又倒抽了一口冷气。
“我们两个，正该引觉得戒。老诚恳实地伺疾当差。等二哥返来了，我就上奏折，请父皇给我赐藩地。我带着媳妇和儿子就藩去！阔别都城这个是非地。”
大皇子一惊，霍然放下酒杯，收回一声脆响：“你说甚么？这动静但是真的？”
半壶酒下了肚，酒意上涌，大皇子说话就直接露骨多了：“四弟，以你看，父皇的病症还能不能好了？”
有这么一个岳父，如何也该好好哄着大皇子妃吧！
四皇子倒抽一口冷气，脱口而出道：“这么说来，钱家人刺杀太子，真的是五弟教唆的？”
自家大哥，总不能真的不睬。
大皇子满腹心机，略有些不耐地说道：“我和四弟伶仃喝酒说话，你们母子两个都退下。”
大皇子神采凝重，低声应道：“钱家人终究有动静了。”
四皇子：“……”
没曾想，现在终究有动静了。
李瑭本年八岁，生得白净漂亮。他比同龄的男童早熟很多，拱手行了一礼，就不吭声了。大皇子妃也有些无法，笑着说道：“瑭哥儿木讷少言，不爱说话。四弟多多包涵！”
“大哥，我再敬你一杯！”四皇子也不再多说，拿起酒壶为大皇子斟了一杯。
四皇子不知有没有留意，喝了一杯酒，又说道：“不过，这等事也不需你我操心。等二哥伤愈回京，自会代父皇听政监国。”
比不了的，何止是岳父。
传言中，钱家人和三皇子暗里勾连，鼓动江南旧族刺杀太子。祝魏沈王四家都被抓住，唯有钱家男丁逃了出去，下落不明。太子令人四周追捕，却一向没捉到钱家人。
到底是谁下的毒手？
四皇子瞥了一眼大皇子不太美好的神采，干脆将话说得再透辟一些：“大哥，我晓得你内心不平气。不过，二哥做了几年的太子，上阵打过仗，离京办过差。在朝野间素有仁厚的隽誉。”
父子脾气相通。四皇子的宗子李琛，是个活泼跳脱的脾气。到哪儿一张嘴嘚吧嘚吧，底子就停不下。
四皇子忍住翻白眼的打动，张口应下了。
大皇子沉声道：“钱家男丁共三十二人，躲在一处宅子里。这处宅子，在五弟府里内侍的名下，在都城郊野，位置偏僻。”
摇摆的烛火，印进了大皇子的黑眸中。他的眼底，仿佛也燃起了两簇火苗。
四皇子清楚大皇子那点谨慎眼，随口笑道：“二嫂短长无能，别说女子，就是我这男人也自叹不如。”
大皇子妃低声应了，领着李瑭退了出去。
大皇子目中闪过嫉恨，语气淡了下来：“说的是，太子有个好岳父。你我都比不了。”
大皇子嗯了一声，不知在想甚么，目光暗了一暗。
大皇子甚么也没说，只嘲笑了一声。
大皇子大抵是憋的狠了，对着四皇子说了几句内心话：“四弟，我没有你的运道好。四弟妹一心向着你，你岳家待你也靠近。我阿谁岳父，眼里只要父皇，张口杜口就是忠心。压根没将我这个半子放在眼底。”
大皇子眉头也拧成告终，低声道：“连我都收到动静了，想来，此事已经传到父皇耳中。不知父皇会如何定夺！”
陆明玉能领兵千里救夫，这份本事，大皇子妃四皇子妃可没有。
四皇子却道：“有太子在，为父皇解忧的事，且轮不到你我。少说少做，也能少惹些顾忌。大哥，你说是也不是？”
四皇子心中一惊，看向大皇子：“大哥，又出甚么事了？”
四皇子忍不住多了一句嘴：“大嫂和顺贤能，大哥也该对大嫂好一些。”
“三哥和二哥有旧怨，暗里里不知做了甚么，惹得父皇勃然大怒。现在他和五弟都被关在宗人府大牢里，谁也见不着。等父皇能转动了，毫不会轻饶了他。”
亲兵低声答道：“千真万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