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太后深觉得然，点点头：“说得没错。让四皇子好生盯着他们。有甚么事，先来奉告哀家。”
秦妃：“……”
秦妃讪讪地应了，很快闭了嘴。
乔皇后内心这才镇静，笑着拍了拍怀中的孙子：“说得没错。秦妃的快意算盘打得再响，也无济于事。”
慧安公主不清楚陆明玉的心机，随口笑道：“这如何不是大用处。男人在外领兵出世入死，女子生儿育女，打理家事，一样要紧。”
“武将领兵兵戈，文臣打理朝政稳住朝堂民气兢兢业业，还要为雄师筹办辎重粮草。如何在秦妃口中，就成了用心叵测的外臣？”
秦妃笑都笑不出来了，神采生硬地应道：“这如何会。太子妃这么说，真是令我们母子诚惶诚恐。”
乔皇后看在眼底，内心非常畅快。忐忑不安的表情，扫之一空。
……
秦妃又低声道：“臣妾是想着，朝政琐事还得文臣们来打理，四皇子盯得紧一些。有甚么异动，也能及时传信给皇上太子。”
乔皇后目光一沉，神采微冷。
陆明玉淡淡一笑：“母后放心，只凭秦妃，翻不出风波来。朝中有乔阁老和六部尚书，另有东宫詹事府，四皇子循分也就罢了，如果不循分，自会有人剁他的手。”
“该不是在暗指乔阁老和六部尚书吧！”
秦妃赶紧应是。
此次雄师出征，吴驸马没有被征召同业，却被点了卖力火线粮草辎重。也算身负重担。从半个月前，吴驸马就去了户部衙门住下。
“再说了，四皇子还幼年，一向在听政，底子没当过甚么端庄差事。你张口就说让他着力。你哪来这么大的脸？”
赵太后不喜好乔皇后，更不喜好乔家，撇撇嘴道：“这事理谁都晓得。不过，皇后一颗心向着娘家，那里会感觉乔家是外臣。陆氏和乔家走动得也密切。连乔家的孙半子，都被召进东宫做属官了。”
这一边，赵太掉队了寿宁宫，也瞪眼数落秦妃：“听听你说的那些话，别说皇后和陆氏，就是哀家听着也不是那么个意义。”
赵太后本就偏疼，听到这等话，内心各式不痛快，忍不住哼了一声。
……
“可不是么？固然没派上大用处，抱孩子倒是合适，半日都不会累。”陆明玉的语气中透出一丝淡淡的自嘲。
论技艺，她比兄长陆非更胜一筹。
哼！
乔皇后松口气，低声对陆明玉说道：“秦妃那点心机，就差没写在脸上了。还当别人都是傻子看不出来吧！哼！你本日说得好！就该好好敲打敲打她！”
陆明玉淡淡道：“诚惶诚恐倒是不必。四弟是读圣贤书长大的，其中事理比谁都懂。想来不会行步不对。”
秦妃趁机给乔皇后陆明玉上眼药：“一个乔家，一个陆家，一文一武联手，那里还将别人放在眼里。就是濮阳侯府，也远不及陆家和乔家风景呢！”
没到半个时候，慧安公主就为本身放过的狂话悔怨了。
陆明玉浅笑着拥戴：“皇姐说的是。”
内心到底还是有一丝遗憾不敷。
秦妃口中的“外臣”，直指乔阁老。
陆明玉笑道：“他们两个一日比一日重，抱一个也就罢了，同时抱两个，不到半晌就腰酸背痛。皇姐可得悠着点。”
秦妃这一口气差点没上来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：“太子妃言重了。我并无指责或狐疑谁的意义。我就是感觉，四皇子也不小了，应当出把力量。”
慧安公主柳眉一挑，傲然说道：“你也太藐视我了。我小时候也是练过武的，力量虽比不得你，抱两个孩子总没题目。”
秦妃被怼得灰头土脸。
那副轻松自如的模样，令慧安公主羡慕不已：“力量大就是好。”
这话倒是有理。
赵太后的唾沫星子都飞到秦妃脸上了。
吴驸马被这般信赖重用，慧安公主内心自是欢畅。不过，半个月没见丈夫，内心也实在惦记。这些光阴，慧安公主日日都进宫存候，一待就是大半日。
慧安公主对侄儿侄女倒是普通爱好，一来就霸道地将侄儿侄女都抱了畴昔。
陆明玉抿唇一笑，从慧安公主手中接过孩子。
真觉得山中没老虎，猴子就能称大王了不成！
这话听着何其刺耳。
秦妃也不敢擦，憋屈地低头认错：“太后娘娘息怒，臣妾知错了。刚才不该说那些不知所谓的话。不过，臣妾真的没有别的意义，就是想着，自家人总比外人可靠些。”
赵太后内心惦记取永嘉帝，也没表情为秦妃撑腰，乃至还责怪了几句：“雄师还没出京，你就惦记起朝政来了。你一个后宫嫔妃，懂甚么朝政大事。皇上早有安排，那里要你操这份闲心。”
陆家藏的兵法，她也熟读于心。可身为女子，她不能进虎帐，没法练兵领兵。空有一身惊人的技艺，却无用武之地。
不过，这点阵仗，底子无需乔皇后脱手。陆明玉一张口，就噎得秦妃哑口无言：“不知秦妃口中所说的外臣，指的是谁？”
……
“皇上太子这才刚出发，还没出都城，你就惦记上朝政了。后宫不得干政，连皇后太子妃都没吭声，你算哪根葱！”
很快，慧安公主也进宫来存候了。
珝哥儿瑄姐儿是胖嘟嘟的敬爱没错，也格外调皮好动。在怀里还不满足，还要大人抱着转来转去。一停下就哼哼唧唧地不乐意。
陆明玉似笑非笑地看着秦妃：“着力是应当的。不过，如何当差如何着力，也得细心考虑，守住分寸。免到手伸得太长，说了不该说的话，做了不该做的事，让人狐疑趁机越位夺权。让皇上和太子殿下心生曲解，可就不好了。”
如同利器藏于匣内，不能见天日。
赵太后待了半晌，在秦妃的搀扶下拜别。
归正闲着也是闲着，进宫来又能陪乔皇后，又能帮着带孩子。
秦妃：“……”
慧安公主双手泛酸，转得头晕目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