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椒房殿也非常顺利。
两人就这么冷静相拥，哪怕甚么话都不说，也感觉安宁满足。
待四皇子佳耦走后，陆明玉低声轻笑：“四弟四弟妹行事有度，非知识相。”
另一边，四皇子佳耦两个出了东宫后，也在小声嘀咕。
四皇子和赵瑜伉俪两个，本来靠在一起小声说话，听到脚步声，一同起家相迎。
秦妃突然红了眼，用帕子捂着眼低声抽泣：“你在宫中长大，这儿如何就不是你的家了？你的亲娘亲祖母都在宫里，等皇上返来，你亲爹也在宫里。你如何就在宫里住不得了？”
“这么急着走做甚么。”赵太后不乐意地绷着脸：“是不是太子和太子妃催你们离宫？哀家这就令人叫他们过来，问一问他们存了甚么心。”
过了好久，陆明玉脸颊嫣红地抬开端，抓住他的手：“别混闹。周院使说过的话，你又忘了不成。”
陆明玉上前，握住赵瑜的手笑道：“那可就说好了。今后可得常常进宫来。”
李景略一皱眉，扬声道：“是谁？”
“是啊，我们先来向二哥二嫂告别，待会儿去椒房殿寿宁宫，向母后皇祖母告别。”赵瑜笑着接了话茬：“归正，皇子府离宫中近得很。我今后经常带琛哥儿进宫存候就是。”
如果四皇子厚着脸皮就这么住下去，李景和陆明玉不会张口撵人。不过，四皇子佳耦两个见机地主动要离宫，就很令人激赏了。
“启禀殿下，”小圆公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：“四殿下和四皇子妃娘娘来了。”
珝哥儿瑄姐儿也不风俗，每日都要问几次：“云妈妈呢？”
“二哥，二嫂，”四皇子笑着拱手施礼：“我们伉俪两个不请自来，冒昧打搅了。”
伉俪两个盘算拜别的主张，李景也不再苦留，笑着说道：“如此也好。”
陆明玉柔声哄道：“云妈妈怀了身孕，要出宫养胎。等过几个月，云妈妈生完了孩子，就回宫来陪你们。”
绮云伴在她身边的时候，比谁都多。亲爹固然疼她，却长住虎帐，不时交战在外。兄弟姐妹们也不会整天黏在一起。唯有绮云，数年如一日地待在她身边。早已成了她糊口的一部分。
四皇子笑道：“开了府的皇子，住在宫中分歧端方。之前是因为燕兵攻城，几位皇子妃都进了宫住下，瑜表姐在宫中生了孩子，现在月子也做完了。我们也该回府了。”
珝哥儿瑄姐儿扁扁小嘴，各自哭闹了一回。连着问了很多天，才渐渐接管了绮云离宫的究竟。
陆明玉嗯了一声。
李景无法地偃旗息鼓，温馨地搂着她，嗅着她发间的幽暗香气。陆明玉将头依偎在他的胸膛上。
琛哥儿几日前满月，赵瑜出了月子以后，总算能出来走动了。白嫩的俏脸较昔日丰腴了很多，气色好得令人妒忌，笑吟吟地张口说道：“我和殿下本日来，是向二哥二嫂道个别。我们筹算本日就领着琛哥儿离宫回府了。”
一盏茶后，陆明玉李景一起去了内殿。
赵瑜笑得非常调皮：“那是当然。到时候二嫂别嫌我来得太勤奋才好。”
李景鲜少见到陆明玉这般长叹短叹，既别致风趣，又有些酸溜溜的：“我走了一年多，你也这么想我吗？”
“她去哪儿了？我想云妈妈。”
陆明玉的笑声，很快被淹没。
“依我看，就是太子容不得你，用心挤兑着你走。”
伤势未愈，不宜纵情声色。
叩叩叩，拍门声响起。
……
陆明玉也对李景叹道：“我和绮云主仆多年，朝夕相伴。她这一走，我也感觉空落落的，非常不惯。”
李景故作凶恶地瞪她一眼，如虎狼普通扑过来，恶狠狠地吻住了她。
过了好久，李景才突破沉默：“你放心不下绮云，经常打发人去看看就是。等来岁，绮云生了孩子，再让她进宫来。”
陆明玉很诚笃地摇点头：“这倒没有。”
人多是非就多。
渴了的时候，少了那杯冷静送到手边的清茶。想说话的时候，少了一双温馨聆听的耳朵。一回身，少了那张熟谙的令人放心的笑容。
陆明玉已经推测伉俪两个的来意，听到这话并不料外，笑着说道：“如何这么急着走？多住些日子也无妨的。”
“请他们在内殿等一等，我们半晌就来。”
四皇子夙来嘴甜，笑着道了谢：“母后这般疼惜眷顾，我们伉俪两个都记在内心。今后定然经常来存候，好好孝敬母后。”
陆明玉和李景对视一眼，心中各自有了猜想。
几位皇子妃都住在宫里，常日里不免有些口舌是非。不管甚么事，一来就是一堆人。个个心机不一。还是都走了平静。
“你看我说的没错吧！”四皇子低声笑道：“我们主动要离宫，免得住久了惹人讨厌。”
东宫里服侍的宫人虽多，却无人能代替绮云。
先不说领兵平匪的功绩，就是千里驰驱去虎帐的交谊，也足以令人动容。
已经成了亲的皇子，确切不宜在宫中久住。
比及了寿宁宫告别，赵太后就格外不舍了。
乔皇后之前对庶出的皇子们“一视同仁”，简而言之，都是做做模样。现在对四皇子倒是另眼相看，赏了一堆东西，又叮咛四皇子佳耦经常进宫存候。
赵瑜点点头笑道：“我们走了，大嫂和三嫂也没来由赖在宫里了。等大师伙儿都走了，二哥二嫂面前平静，也能放心养伤。”
李景眸光一闪，也有些唏嘘：“昔日，我有些小瞧四弟了。这一年多来，四弟表示得到处可圈可点。”
四皇子忙笑道：“皇祖母别曲解，是我和瑜表姐想归去了。宫中虽好，不宜久住。四皇子府才是我们伉俪的家。”
最可贵的是，四皇子并未居功自大，行事仍然谨慎有分寸。
绮云一走，陆明玉身边蓦地显得空荡荡的。
这话可算捅到秦妃的心窝了。
他们伉俪两个一起来，明显是有事商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