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皇后听得头痛，叹了一声：“你若真的心疼母后，现在就闭嘴吧！”
乔皇后松了口气，笑着轻嗔道：“你呀，自回京以后，性子就古怪了很多。昔日你谦恭孝敬，性子暖和。现在不知如何，脾气又犟又拧。”
二皇子恭声应是。
内侍小圆恭敬地禀报：“启禀皇后娘娘，启禀殿下，皇上驾临。”
永嘉帝倒是有些近似心虚难堪的表情，咳嗽一声问道：“你养伤二十多日，现在身材如何？”
慧安公主内心恼火不已，忿忿转过甚来：“你是吃了猪油懵了心不成，阿谁陆明玉有甚么好，你竟为了她违逆顶撞母后……”
乔皇后再次抽了抽嘴角，在二皇子希冀诚心的目光中败下阵来：“好，母后依了你就是。”
“另有，陆家要招婿进门。你虽是皇子，也没有强娶硬夺的事理……”
是啊，他早已不是昔日阿谁谦逊暖和的李景了。
乔皇后：“……”
慧安公主被气得七窍生烟：“好好好！是我多事！我是出嫁的女儿，是泼出门的水。亲弟弟要娶哪个做弟妇，底子轮不到我来多嘴。我现在就走，免得碍了你们母子的眼。”
二皇子伸展眉头，目中有了笑意：“多谢母后。”
乔皇后太阳穴一抽一抽，热血汩汩。再看二皇子，还是那副八风不动我自有主张的模样，头就更痛了。
二皇子的言外之意这么较着，慧安公主岂能听不出来？
“李昊对陆明玉的情意，世人都看在眼底。这笔旧账，你今后可别乱翻。免得兄弟失和，徒惹人笑。更会令你父皇心生不满。”
乔皇后到底拗不过亲生儿子，长叹了一声，态度终究软了下来：“阿景，你说的没错。伉俪白首，是要过一辈子的。你想娶一个喜好中意的女人为皇子妃，就随你吧！”
二皇子看着满面忧色的乔皇后，目中闪过庞大的情感。
“是，我非陆明玉不娶。”
“这个母后不必忧心。”二皇子目中闪过一丝奇特的光芒：“我自有体例，令她点头应了婚事。”
永嘉帝笑着看了乔皇后一眼：“好，皇后和朕同去。”
乔皇后再问，二皇子却甚么也不肯说了，只低声要求：“我被罚禁足，不能出宫。请母后宣陆明玉进宫，我想见她一面。等见面以后，她必然情愿嫁给我。”
慧安公主气得眸子子都快瞪出来了！
乔皇后清算表情，暴露端庄得体的笑容，盈盈一福：“臣妾见过皇上。”
伉俪多年，乔皇后一向是个贤能的正妻。妻妾间争锋是免不了的，不过，乔皇后对庶子庶女都算不错。
乔皇后情愿主动去看望庶出的三皇子，永嘉帝心中自是赞成。
永嘉帝：“……”
乔皇后表情大好，笑着说道：“皇上接下来是要去谨仁宫吧！臣妾内心也惦记取三皇子，和皇上同去吧！”
罢了！
乔皇后打起精力说了下去：“荥阳王嫡女，这身份充足为皇子妃。陆明玉仙颜惊人，也没屈辱了你。”
乔皇后回以端庄的含笑。
半晌后，永嘉帝迈步而入。
那一日鞭打儿子的景象，历历在目。此时父子两个四目相对，二皇子不露半分怨怼，神采如常。
二皇子一一应是。
叩叩叩！
乔皇后看向二皇子，低声道：“阿景，现在没有旁人，只我们母子三个。我问你，你是不是铁了心要娶陆明玉？”
二皇子和乔皇后对视：“母后，这些日子，你已经问了我数回，我也一次次地答了你。本日，我说最后一回。”
遭受过那么多的事，他如何能一如当初？
乔皇后霍然转头，目中闪着气愤的光芒：“这件事，自有我和阿景商讨，不必你管了。”
“儿臣当日只受了些皮外伤，”二皇子恭声答道：“周院使医术高超，细心顾问半个多月。儿臣的伤势已经大好了。”
乔皇后眼眸一亮，既冲动又高兴，伸手抓住二皇子的胳膊：“阿景，你父皇终究肯见你了。”
慧安公主：“……”
半晌，二皇子才张口应道：“母后放心，我晓得轻重，不会再出言顶撞父皇。”
永嘉帝挥去内心的那一丝非常，张口训了二皇子一顿。重点是“兄弟如手足”“不成因戋戋一个女子反目”。
“是，儿臣知错。”二皇子对答如流：“儿臣不该出言挑衅三弟，更不该和三弟脱手。儿臣愧为兄长！”
二皇子也拱手施礼：“儿臣见过父皇。”
二皇子扯了扯嘴角，目中没有半分笑意。
大怒之下，拂袖而去。
永嘉帝总算对劲了：“从本日起，你能够出承乾宫了。不过，伤还没完整病愈，临时不急着上朝。”
“你父皇已经消了气，待会儿你态度放软些，好好向你父皇陪个不是。”
永嘉帝嗯了一声，板起面孔问道：“当日之事，你现在可知错了？”
“不过，我得提示你。陆明玉既反面顺，也不喜读书。她一身神力，想来技艺也是极好的。你如果然娶了她，今后过得鸡飞狗跳伉俪不睦，可怪不得别人。”
似唏嘘，似嘲弄，又似自嘲。
只盼着陆明玉能对峙己见，决然回绝。
“闭嘴！”率先起火的，竟是乔皇后。
父慈子孝，敦睦融融。
乔皇后表情暗淡狼籍，此时哪有闲情哄慧安公主。
不说别的，只看统统皇子公主们皆安然长大成人，便得赞一声乔皇后贤惠了。
如此就好。
后代都是宿世的孽债！
慧安公主既嫡又长，性子霸道惯了，皇子们都要让她三分。乔皇后心疼长女，平日多是捧着哄着。
二皇子不肯看亲娘近乎奉迎的谦虚神情，很快移开了目光。
……
认错认得这么麻溜，为甚么贰内心更不得劲了？
没曾想，本日先是被亲弟弟噎得哑口无言，紧接着又被亲娘撅了一回。
她羞愤又委曲，转脸向乔皇后告状：“母后，你瞧瞧二弟。我是他亲姐姐，说这些也是为了他着想。他不承情也就罢了，倒来怪我多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