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后，王婕妤领着小公主出去了。
陆明玉想到亲爹，不由得抿唇笑了起来。
乔皇后满心满眼都是孩子，内心的高兴慈爱几近要溢出来：“琀哥儿出世仿佛就是明天的事，这一转眼工夫，都长这么大了。”
陆明玉：“……”
前年，乔皇后下凤旨为天子选妃。五品以上的官员选嫡女进宫待选，永嘉帝也没客气，选了五个妙龄闺秀充进后宫。位分低的封了美人，位分最高的封了嫔。
陆明玉极有主意，天然不会这轻飘飘的几句话压服，笑而不语。
陆明玉抽了抽嘴角，对慧安公主叹道：“我再没见过比母后更惯孩子的了。”
王婕妤本年二十四岁，恰是一个女子最成熟最有风味的时候。薄施脂粉，峨眉淡扫，容色倾城。
乔皇后笑着瞪慧安公主一眼：“琀哥儿最小，本宫偏疼一些如何了？他们三个都大了，每日在上书房里读书。我倒是想疼他们，也得等他们休沐得了空才行。”
李琀小小的自负心遭到了严峻的伤害，扁扁嘴就要哭。乔皇后心疼的，忙又抱起宝贝孙子：“哥哥姐姐们不睬我们，我们也不睬他们。来来来，祖母抱。”
慧安公主不愧和乔皇后是远亲的母女，早就想到一块去了：“不瞒母后，我也有这个筹算。立哥儿一日日长大，每天进宫读书，我也有些孤单。再养个女儿恰好。不过，吴家近支没丰年幼合适的，往旁支寻摸一个。最好是出世了就抱过来。”
小公主秉承了王婕妤的好边幅，白净清秀，一笑间有两个酒涡，既甜美又敬爱。
这年代，大家都以孩子多为乐事。多子多福，毫不是虚言。
孩子们凑到一处玩耍不提。
小屁孩！整日撒娇耍赖！
陆明玉随口笑道：“是啊，日子过得真快。再过一年，琀哥儿也能开蒙读书了。到时候让他一并进上书房读书习武，我也能乐得耳根面前都平静些。”
没等陆明玉持续讽刺，便笑着回击：“也别总说母后惯孩子。以我看，荥阳王才是真地惯孩子。”
王婕妤施礼存候后，浅笑着坐了下来。
这也意味着话题能够到此结束了。
得，谁也别说谁了。
乔皇后听得连连点头。
三个七岁孩童，一起摆出“我都长大了哪能像李琀那样”的神采来。
小公主春秋小，却长了一辈。珝哥儿四个得先施礼，叫一声小姑姑。
乔皇后在内心安抚本身，转头对慧安公主笑道：“你膝下只要一个立哥儿，不如再养一个女儿。一子一女，凑个好字。”
李景过年以后，就领差事出了都城。走了已有一个多月，不知甚么时候才气返来。
吴家是世家大族，旁支族人浩繁。慧安公主一放出风声，不知多少族人想攀附过来。别说送一个刚出世的女婴，就是嫡出的儿孙也舍得送来。
“你们几个都免礼。”小公主声音甜甜嫩嫩，一副长辈口气，惹得世人好笑不已。
这倒也是。
大魏国土广宽，大大小小的郡县不知凡几。民匪生乱水灾水患豪族兼并地盘赃官逼死性命等等，没个消停的时候。
唯有五皇子一向在工部混日子，没正包办过差。大皇子因为腿疾之故，不便离京。
乔皇后听了这话，脸上闪过一丝绝望，犹自不断念肠想压服陆明玉：“多子多福，孩子多了也热烈不是？你如果带孩子嫌带累了，今后生了孩子，直接抱到椒房殿来。”
算了，就是不生，孩子也很多了。
这三年来，李景在都城的时候加起来不敷半年。一大半时候都在大魏四周驰驱。
有四个孩子，这一顿午膳非常热烈。
一边说着，一边将怀中的李琀放下，冲三个大孩童招手：“珝哥儿，瑄姐儿，立哥儿，都到皇祖母这儿来。”
“启禀皇后娘娘，”彩兰笑盈盈地前来禀报：“婕妤娘娘领着小公主来给娘娘存候。”
慧安公主会心一笑：“母后就是这等脾气。我都这么大了，还时不时地在母后那儿撒娇呢！”
陆明玉迎着乔皇后的目光笑道：“我晓得母后喜好孩子。不过，我已经生了两子一女，今后好好教养他们长大便是。不筹算再生了。”
……
想躲避是不可了。
后宫有了新人，永嘉帝去芳华宫的次数也少了很多。
婆媳数年，乔皇后很清楚陆明玉的脾气。现在看着暖和了很多，骨子里的霸道凌厉一向都在。
乔皇后笑道：“让她们母女出去吧！”
乔皇后精力一振：“等太子此次回京，本宫就去和皇上说，让太子在都城多待些日子。等你有了身孕再离京不迟。”
乔皇后用满含等候的目光看了陆明玉一眼：“等过一两年，琀哥儿大了，再生一个恰好。”
不但是李景，另有三皇子李昊，也经常出京办差。四皇子也领过两回差事。
珝哥儿三人这才松口气，一起笑着应了。在走过李琀身边的时候，不约而同地用鄙夷的目光看了他一眼。
乔皇后被逗得笑个不断：“罢了，都一日日长大了，祖母不难堪你们了。午膳已经备好，一起去用膳吧！”
乔皇后殷切希冀的目光过分炽烈，陆明玉想装视而不见都不成能。她随口对付道：“殿下一向忙着驰驱当差，我们伉俪聚少离多。等殿下返来再说。”
慧安公主半开打趣地打趣：“自琀哥儿出世后，连珝哥儿瑄姐儿都跟着得宠了。更别说外孙了。”
这三年来，永嘉帝踏进椒房殿的次数屈指可数。偶尔有事和乔皇后商讨，也从不过夜。一同用膳也极少。
伉俪情分淡薄至极。不过，乔皇后已经不在乎了。她每日好吃好睡，得了余暇就带带李琀，气色倒比之前还要好一些。
乔皇后最喜好孩子，慧安公主本身没生养过，对孩子也格外爱好，笑着接过话茬：“是啊，我是没这等福分。如果我能生，非一气生五六个不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