氛围中满盈着血腥味,汉白玉石阶上却洁净如洗,尸身都已被拖走,一场雷雨,将殿外械斗的陈迹扫的一干二净。

西陵墨在一群整齐齐截的侍卫簇拥下,沿着雕龙画壁的长阶拾阶而上。

“殿下,四皇子领军企图谋反,被乱军所杀。”褚遂云站了出来。

刚回到宫中,就听到朝殿之上,一片鼓噪叫骂声。

“因为锦宁侯……”褚遂云看着西陵墨。“不知是何人在外言及四皇子派人刺杀亲弟锦宁侯,谋逆篡位,一群百姓开端,世人随之,便形成这般成果……”

“禇大人有何难言之隐?”西陵墨心中奇特,她并未派人烧四皇子的府邸。

“殿下!叛贼已全数伏法!”守门的年青将领恰是两月前被西陵墨调入宫廷禁军的铁面,他大步向前,单膝跪在她面前。

西陵墨沉默,百姓怎会去烧四皇子的府邸?吃了大志豹子胆不成?常日里,她那位四哥就没少干伤天害理之事,但却没有人敢这么做,本日是如何回事?何况,大暴雨竟然都没能禁止火势,这如何能够?

“狗贼!放开我!”

乌黑的披风袍角,金线镂绣如流光转动,广大的锦帽粉饰了容颜。

“你、你的腿!”

“别觉得四皇子死了,阿谁瘸子就赢了!”

“因事前已示警,官眷此次并无多大伤亡,只是……”褚遂云顿了顿。“四皇子府被人一把火烧成了灰烬,府中之人没能逃出来……”

苗条白净的手摘下帽子,暴露一张还是冷僻精彩的玉颜,狭长的凤眸如冰,冷冷扫视大殿。

“完……完了。”

被押送在大殿两侧的叛臣与四皇子一党,本来叫骂的声音在看到她呈现时,诡异无声。

蟠龙石阶矗立入云,玉楼金殿,檐铃响动。

何况,四皇子是谋逆之罪!罪不容诛!

“你给老子闭嘴!”

统统人的目光都落到她普通行走的双腿上。

西陵墨没有再看这些部下败将一眼。“都押入刑部,以谋反罪论处。”

逆光而行,冷润的少年如一尊镀金边的玉尊,乌黑的长靴落地无声,踩在尚将来得及洗濯的干枯血污当中,恍然间有些不实在。

当她行至大殿外时,寺人又高又尖的喊出“十二殿下到”时,殿内或错愕或气愤的浩繁臣子们蓦地间鸦雀无声。

“是甚么原因?”

“百姓群起而攻,泼油燃烧,更堵住其门,不让人出来。”幸运逃出来的也被打死了。

“西陵墨小儿!你……你这个……唔唔唔!”

“四皇子府中的人呢?”

“是京都百姓所为,投火者甚众……”但,法不责众,莫非要将统统百姓皆抓起来不成?

西陵墨眉头一挑。“何人所为?”

“很好。”她的声音冷越清寒,如一捧初雪。

“怎会没有人逃出来?”

宫中禁军与本来安排在外的三千将士阻断谋逆者以后,四皇子已死,他们正要带人前去四皇子府,怎料会碰到这类事,等他们到时,四皇子早已付之一炬。

中间的侍卫,抄起地上不知甚么东西就塞进说话之人的嘴里!堵得他神采扭曲发紫,只忿忿的盯着西陵墨。

褚遂云又不晓得说甚么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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