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线的路就一条,他们只能逃。

一个剑架在脖子上被威胁的人,俄然笑得如此有害,此中不有鬼才怪。

她视野落在他右手上。许是后肩的伤口裂得短长,有血缓缓顺着他的指尖滴落。

马儿踏过的空中俄然凸起,闪现面前的是一十几米的大坑,坑内充满了钢刀倒刃,而那马,早已被钢刺穿透,一命呜呼。

许是因为驰驱多时,再加上背后的伤口久未措置,帝止的环境一样不容悲观。

如果他们再迟一秒……结果不堪假想。

你就不能说点别的,比如以身相许之类的?”

她仿佛是想给他一点暖和,可她的手,比他的更凉。

帝止一手半搂着凰无双,拿剑的右手有力地垂着,已然抬不起来。

帝止微微皱眉,并不信赖陈淮柦的话。因为他笑的过分奉承,奉承中还带着一丝老奸大奸。

“趁我前面的人马还未追来,你们可快走吧!”说完,陈淮柦猛地抬手,拍在马身上。马儿吃痛,一声嘶鸣,猛地向前冲去。

帝止单手抱着凰无双,踉踉跄跄地走进山谷。

凰无双抬起重重的眼皮,看到帝止带着她吃力地向前,额间尽是汗水。

帝止轻笑,许是想窜改氛围,他一边走着,一边轻声道,“你倒是个没知己的。我美意来救你,你不感激就算了,反倒还被骂我。

肩部扯破般地剧痛,能挥起来剑已是不易。

“小六,抖擞点。”

身上力竭,凰无双半天赋吐出一个字,“傻。”

可她这话还未问出口。

那只小手很凉,很软,悄悄包裹着他的。

火线一阵霹雷隆的声音。

帝止见他脸上溢出一抹对劲的笑容,眸光一沉,抱着凰无双飞身而下。

帝止将她的小手反握住,一下便沉着了下来。

凰无双翻了个白眼,声音极小,却还是足以二人听清,“还不如找个合葬之处来得实际。”

二人便发明了环境不对。

他剑抵着陈淮柦的后背,冷冷开口,“你,走快点。”

陈淮柦转头,脸上堆着笑,“前面是个山谷,阵势局促,只容一人一马通过,只要你们进了这山谷,我的人再想追,也是没法个人行动的。”

“我不会让你死。”

也不知他这么想撤除的人,究竟是她,还是帝止?

凰无双深深看了他一眼。看汗水顺着他都雅的下颌曲线滴落,看他拼了命也要带她走的侧脸。

帝止垂首看了她一眼,嗓音还是淡淡,却果断得很。

凰无双眯起眸子。看来,陈淮柦此次真是费尽了心机,布下重重构造。

应当是帝止吧。她想。

这山谷里,有南燕埋伏的兵士。

追他报仇已是不实际,并且南燕军应当顿时就要到了。

而等帝止抱着凰无双起家,再回顾时,陈淮柦早已逃出几十步远,不竭转头望着二人地点的方向,未能看到他们摔落坑内,他眼中尽是遗憾,然后回身而逃,身影消逝在树后。

那一刻她很想问。你不会让我死,那你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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