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行之处,溅起一片血雾。
入眼便是一道闪电般的黑影,剑的乌黑在月光和火光的两重晖映下,格外刺眼。
火光越来越亮,帝止伏下身子,同时也看清了那群人的着装。
寒光现,剑锋横扫,倒落一片。
南燕军火线的首级摇了点头。
充足云落尘微风影带兵寻至此处。
脚下飞奔的同时,脑筋也在飞速转动。
如果他没估计错。
帝止没有乘势恋战,手腕一转,收剑,朝着洞口反向佯装逃脱。
然后,就见火线的路口处,那道颀长的身影停下了脚步。
不知谁先反应过来,扯开嗓子大呼一声,指着那争光影,紧随而上。
仿佛是在用心吊着他们的胃口,将人耍得团团转普通。
帝止孤身一人,而他们有百人,就算传说中的璟王再如何短长,他就不信,几百人还能让这一小我逃了不成。
毕竟,他一人再英勇,以一敌百,即便是胜了,也逃不过鱼死网破的了局。
其次,是他右手已断,没法握剑,加上背后有伤,左手虽能舞剑,但大不如右手的矫捷敏捷,精确度也不能获得包管。
论速率,他休整一日以后,体力根基规复,想抛弃紧追不舍的敌军,的确易如反掌。
而是将剑舞得天花乱坠,从中横穿而过。
帝止缓缓回身,月光勾画出他刀刻般的容颜,青丝无风主动,眸光冷冽如冰,剑指敌军,仿佛神祇。
而离他们坠崖之处,比来的下山之路,位于这条河的上游。
扑灭烧把在乌黑夜里敞亮非常,像是一汪漾着星光的湖泊。
火线有一条左拐的巷子,帝止没有挑选拐出来,而现在他身后是坚固的山壁。
时而极近,时而极远,不会将他们拉开太多,但又在他们即将追上之时,不着陈迹地躲过。
而帝止,只是偏头扫了一眼身后的南燕军,缓缓地勾了薄唇。
因间隔尚远,他没法辨别这群人的身份。
最首要的目标,是引开南燕残军。
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,他总感觉火线的黑影,身形如同鬼怪普通。
逃。
来不及踌躇,他往不远处的洞口扫了一眼,左手持剑,从山石后一跃而出。
这夜无风,雾重,月色昏黄。
无法,只能挪动脚步,以靠得更近些。
转头深深看了眼睡颜苦涩的小人儿,帝止轻撩开山洞外的藤蔓,步了出去。
——也就是这些人所来的方向。
而这星湖中心,一道宽广的黑痕将其一分为二,搅乱了这湖水,破开了这阵仗,一起向前,所向披靡。
墨色的眸光凝重些许。
“是帝止!快追!”
帝止没有直接绕过这批南燕军逃窜。
一招出其不料,让几百南燕军堕入慌乱,破成散沙。
如果从崖顶往下看去。
速率,间隔,方向。
一整日。
那首级皱了皱眉,怕帝止是用心呈现,在火线设下埋伏,踌躇了一秒要不要持续追。
……是南燕军。
均有讲究。
目测有几百人。
借着深沉的夜色,他藏身于山石以后,眯眼望着远处那一排闪动的火光。
那首级见状,当即撤销了放弃的动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