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明巍闻言,忙得“噗通”跪倒在地,然后叩首道:“都是儿臣无能,竟将行刺四弟的真凶牵涉到了平西王的头上,差点犯下弥天大错,若不是蒋批示使及时抓住了殛毙四弟的幕后真凶,平西王竟要因微臣疏漏之故背负伤害皇嗣的罪名,儿臣过后考虑,甚是惶恐,儿臣孤负了父皇的信赖,请父皇降罪!”
“但是父皇,本日凌晨,蒋批示使明显就查出了四弟的死因和慧妃娘娘有关啊,慧妃娘娘也已经承认是本身亲手设想殛毙四皇子的,以是这里头摆了然是有人要用心误导儿臣的调查,试图将行刺四皇子的罪名扣到平西王的头上,”钟明巍一脸不解看向钟之衡,“但是父皇现在却说,儿臣的调查有理有据,父皇,恕儿臣不明白您的意义。”
钟明巍一怔,随即点头,沉声道:“记得。”
钟明巍脸上一顿,然后冷静地收回了手,一边沉声道:“多谢父皇垂爱。”
钟明巍缓缓地抬开端,对上了钟之衡投下来的幽深莫测的眼睛:“父皇,儿臣还是不明白。”
“朕会保重的,”钟之衡靠在软枕上,蜡黄的脸上浮上了一丝浅笑,一边伸手接过了那碗蜂蜜百合粥,一边对钟明巍道,“就算是为了明巍,朕也会好好儿保重的。”
“既是记得,那如何还会不明白呢?”钟之衡缓声道,抿了口茶,然后将茶杯放回了小几,然后枯黄的手指又放在了钟明巍的肩头,一下下悄悄地拍着,“明巍,平西王率性妄为,结党营私,朕已经忍了他整整三十四年,朕觉得不必再忍下去了,明巍,你感觉呢?”
“那好,今时本日,朕就让你明白明白,”钟之衡悄悄拍了拍钟明巍的肩膀,然后收回了手,他倚在软枕上,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钟明巍,一边缓声道,“明巍,朕迩来身子骨大不如前了,以是也一向在想着立储之事,固然你畴前恶劣狂悖,可到底是朕和皇后的嫡宗子,朕固然气你不懂事儿,可内心却还是最属意你的,以是借着给太后奔丧的由头,朕召了你回京,只是你毕竟进过宗人府,又被贬黜出京,以是想要扶你上位,谈何轻易?而你自回京以后,更是深居简出连朝堂都不肯进,朕就更加你心急了,眼看着朕的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,再看着荣亲王在朝中的权势一日胜似一日,朕哪有不为你焦心的?思来想去,必得让你有甚么不凡之举,才气窜改局面,让你重操胜券,刚巧这个时候四皇子被行刺,而刚巧又是由你一手侦破平西王行刺皇嗣、试图谋反之奸计,力挽狂澜,”说到这里,钟之衡挑着眉,笑得甚是驯良,“明巍,如许的机遇,可谓是千载难逢,你抓住了,又有朕的搀扶,这个太子之位你便就能坐稳了,现在你明白了吗?”
“你如本年事大了,如何这脑瓜子倒不似畴前那般灵光了呢?”钟之衡牵了牵唇,暴露一个浅浅的笑意来,一边拢着茶,一边低着头玩味儿地看着钟明巍,半晌,他这才持续呼喊声道,“明巍啊,你可还记得廿年大案吗?”
钟之衡低头喝了几勺子的蜂蜜百合粥,然后将碗放回了小几,一边从赵如海手里接过了帕子擦嘴,一边又看向了钟明巍:“明巍,这么晚了还让你过来,是因为白日咱爷俩儿的话还没说话,四皇子被害一案……”
“不,你没有错处,这段时候,你一向清查行刺四皇子的幕后真凶,成果你也查到了,有理有据,朕非常对劲,”钟之衡缓声道,一边伸手拍了拍钟明巍的肩膀,“以是,你用不着这么诚惶诚恐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