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部属另有一事想求万岁爷,”何承志仍旧是跪着不起,又朝着钟明巍叩了一头,这才抬起了脸,一双泛红的松散不安又要求地看着钟明巍,“请万岁爷必然答允。”
“起来吧,用不着总跪着。”这才进门多一会儿,何承志都下跪三回了,钟明巍想着畴前在宁古塔,何承志狷介放肆的模样,再看着面前不住下跪叩首的人,忍不住蹙了蹙眉,他感觉这一年多的时候,何承志仿佛窜改了很多,沉稳了也懂端方了,但是不知如何的,钟明巍倒是有些记念阿谁敢对他呲牙的放肆癫狂的青年。
“是,部属必然经心种植。”庞毅大喜过望,他对这何承志还真挺赏识的,早就存了让他留在兵部种植的设法,先前还担忧钟明巍会把他外派出去,现在既是吃了放心丸,又哪儿有不欢畅的呢?
“是,”何承志咽了口唾沫,再开口的时候,声音里头就带着哽咽了,“部属想求万岁爷帮着寻一寻部属失散多年的mm,”甫一提到mm两字,何承志的声音就哽咽的更短长了,“这么些年,部属一向都想寻觅失散多年的mm,只是部属人一向在宁古塔哪儿就能有本领找到了?客岁年初,部属到了恰克图,幸运得恰克图将军青睐,在恰克图将军的帮忙下,查到了当年廿年大案案发以后,部属四岁的mm被没入了宫廷为奴,四岁的幼女入宫为奴,怕……怕是活不成了,”说到这里,何承志停了下来,他用力儿地吸了两口气,仿佛是要吃力周身的力量才气将心底的痛苦给压下去,半晌,何承志这才持续道,“但是部属必得查清楚mm究竟是死是活才气心安不是?以是部属这才求着恰克图将军保举部属来了京师。”
说到这里,何承志的声音有些暗哑,也不知是在担忧独安闲家待着的季子,还是想起了早逝的亡妻。
“部属多谢万岁爷厚爱!”何承志闻言心中甚是打动,忙得又双膝跪地,朝着钟明巍又是重重叩首。
“你先说说是甚么事儿。”钟明巍沉声道,一边将手中的茶杯放到了小几上。
“启禀万岁爷,部属还在宁古塔的时候,便就已经娶妻,娶的是畴前罪臣、从四品光禄寺少卿邓一川的外甥女孟氏,这是部属父母生前就为部属定下的婚事,当年廿年大案案发以后,孟氏一门受邓一川连累,孟氏随父母去了宁古塔,和部属在宁古塔一道长大,也算是门当户对、同病相怜,以是待成年以后,部属便就迎娶了孟氏,”何承志道,说这话的时候,他甚是忐忑,因为邓一川也是受当年廿年大案打击的罪臣,他打量着钟明巍的神采,感觉他并没有指责之意,这才又持续道,“只是孟氏因难产暴毙而亡,现在部属家中只要个四岁大的儿子和部属相依为命,部属是既当爹又当娘。”
“承志,朕扣问你家世,并非是对你的过往有所不满,而是朕存着想让你外放出京历练的心机,”钟明巍缓声道,一边拢了拢茶,一边又把目光落在了何承志的脸上,“可朕既是晓得了你家中的环境,天然也不忍心让你带着个四岁大的孩子到处驰驱,既如此,那就留在京师吧,恰好兵部现在人手奇缺,最是需求你如许能文能武的人才了,”钟明巍沉声道,一边又看向庞毅,“庞毅,你前几天不还跟朕抱怨说缺个帮手吗?那就让承志临时做你的帮手,朕但是把堂堂武状元交到你手里了,从今今后,你可得好好儿地种植指导才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