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年是谁默许了赵长荣一手挑起了廿年大案。
“好孩子，”钟之衡悄悄地拍了拍钟明嵘的手，顿了顿，一边又随口问道，“既是你母妃不准你来和朕说这些，那你如何还是来了呢？”
“万岁爷，”赵如海挑着帘子出去，“四皇子求见。”
以是，是谁在背后屡肇事端，钟之衡内心很清楚，只是这才整垮了徐氏一门，如果这个时候再对赵氏一门动手，不免会落了刻薄寡恩的恶名，且眼看着就是年下了，并且赵氏一门垮台势需求牵涉到钟明峥和钟明嵘两位皇子，最首要的是，如果牵出……
“是，主子辞职。”赵如海忙得躬身退下了。
“另有呢？”钟之衡的目光更深沉了，他看着钟明嵘闪动的眼睛，缓声问。
“没有了，”钟明嵘摇点头，一边伸手环着钟之衡的脖子，然后道，“皇后娘娘是儿臣的嫡母，父皇从小就教诲儿臣要尊敬贡献嫡母更胜生母，儿臣一向铭记在心，以是梦到了皇后娘娘，儿臣就赶着来奉告父皇了，儿臣晓得父皇必然是惦记取皇后娘娘的，儿臣也是……”
“父皇……”钟明嵘一脸的惭愧惭愧外加欲言又止，他看了看赵如海，一边努努嘴道，“赵公公，你先出去，我和父皇有梯己话要说。”
“有甚么悄悄话非要和朕伶仃说？”钟之衡含笑看着钟明嵘，他是真的很疼钟明嵘，不但仅是因为钟明嵘是和他长相最类似的皇子，更是因为钟明嵘身上这股子讨喜澄彻的劲儿，在钟明嵘这里，他这个夙来心毒手辣的人也能生出慈父心肠，当下钟之衡一把把钟明嵘拉着坐在本身的大腿上，一边揽着钟明嵘的腰，含笑道，“说说吧，这里就咱爷俩儿了。”
钟之衡讨厌地看着赵长荣的身影消逝在了门帘以外，淑妃那样谨慎的脾气，如何会纵侍婢去给慧嫔送柿子饼？京师里又如何俄然就传播开了惠郡王是断袖的流言流言，钟之衡不是傻子，固然赵氏一门谨慎，特地挑戴景峰身后才肇事，但是锦衣卫就是锦衣卫，难不成没有戴景峰以后，便就成了睁眼瞎子了吗？
“儿臣是父皇的儿臣，身上流着的是父皇的骨肉，在儿臣的内心，母妃虽重，却也断断重不过父皇，”钟明嵘看着钟之衡，带着虔诚也带着畏敬，一字一字带着稚气也带着慎重，“儿臣想让父皇欢畅。”
以是，钟之衡只能临时忍着。
“好孩子，朕很欣喜，”钟之衡用力儿将钟明嵘圈进本身的怀里，然后又把钟明嵘放在了地上，然后含笑道，“快去上书房吧，可别让你母妃晓得了，归去又要挨骂！”
“父皇！”
钟之衡一怔，随即就放下了手中的奏折，一边点点头：“宣。”
“你也晓得这时候过来会被骂啊？”钟之衡唬着脸看着少年郎，一边冷声道，“不去上书房好好儿勤奋，如何跑到朕这里来了？”
这时候钟明嵘正一步步地朝钟之衡走过来，也不叩首施礼，而是径直走到钟之衡的龙案后，拉着钟之衡的胳膊就撒起了娇来：“父皇，您别骂儿臣好不好？”
“父皇，儿臣昨晚做了个梦，”钟明嵘低着头小声道，稠密的睫毛忽闪着，“儿臣夙起的时候跟母后说了，母后却是以生了大气，断断不准儿臣来讲于父皇听，但是儿臣还是想奉告父皇，以是趁着去上书房的工夫，儿臣就偷摸溜到父皇这儿来了。”
“父皇，儿臣梦到皇后娘娘了，”钟明嵘俄然抬开端，狭长的凤眼带着粉饰不住的哀痛，一眨不眨地看着钟之衡，“儿臣梦到皇后娘娘哭了，哭得特别悲伤，在一个我不熟谙的地儿，只瞧见一眼望不到边儿的大雪，皇后娘娘就瘫在雪地上一向痛哭……”
话音一落，不等赵如海回身，一个半大的少年郎就冲了出去，那少年郎模样清秀，秉承了皇贵妃的白净光滑的肌肤，面貌五官却和钟之衡有八分类似，不是旁人，恰是四皇子钟明嵘。
“你说，朕听着呢。”钟之衡的目光有些暗沉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