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”一向生硬的脸,这时候也温和了下来,钟明巍捧着美芽的脸,细精密密地亲着,“等他们都走了再做,要不然一出锅又要被抢光了,刚才的贴饼子我都没吃上呢。”
“行,松糕只做给咱家的馋牙崽吃,”美芽含笑道,枕着钟明巍的胳膊,和他一道看着床头桌上花瓶里红硕硕的梅花,“钟明巍,我们的日子必定会越来越红火的。”
“明巍,”美芽的脸贴着钟明巍的颈窝,一下下悄悄地蹭着,“你应当恨他,如果你不能放下的话,那就别放下,没有谁内心是只揣着喜乐的,也没有谁必定会平平生顺的,明巍,我不会难堪你,只是明巍,你也不能来难堪我,”说到这里,美芽的手顺着钟明巍的斜襟,悄悄地钻了出来,隔着一层薄薄的中衣,放在了钟明巍的心口,“明巍,我但愿你这里的恨能够越来越少,明天的比明天的少,明天的又比明天的少,明巍,你该晓得,我担忧甚么,又惊骇甚么,以是……别让我担忧好不好?”
“嗯,我也这么感觉,”钟明巍也笑了,起家摘了一朵红梅过来,然后就插进了女人的鬓发上,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女人红彤彤的脸,一边又悄悄地感喟道,“丫头,你实在太好了,可就是因为你太好了,我才老是会替你委曲着,内心总……总挂念着那起子糟苦衷儿,”说到这里,钟明巍讪讪地笑了,一边又道,“你说我一把年纪的人了,如何还老是想不开?总得让你这个小丫头来哄着我呢?我是不是……特别老练?”
“真的?”钟明巍忍不住挑着眉笑了,“那现在要不要玩点儿老练的把戏?”
“郡王,白日喜公公的人已经和微臣交代过了一些事由,现下微臣和您一一禀报,”方左棠坐在钟明巍下首,一脸端庄地跟钟明巍禀报导,“其一,关于安郡王府,由朝廷和知府衙门各出一半的银子制作,只是现在天寒地冻,等明天开春才可完工。”
庞毅和方左棠是入夜了才返来的,钟明巍一瞧见方左棠也跟着一块儿来了,就晓得是另有事儿,内心不由得就有点儿烦,实在他才不稀得做甚么劳什子的郡王爷,他就只想好好儿和他家的小女人在宁古塔安温馨静地过日子就是了,不过他也不可否定的是,有了这么一道屈辱的圣旨,他和美芽今后的日子是真的有了保障,起码在安然上比现在要强出很多,遵循大周祖制,郡王爷府上是但是养亲兵的,固然不成超越一百人,但是也充足了。
“比比看谁先翻白眼……”男人一边缓声道,一边俯下了身子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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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,我承诺你,”钟明巍低下头,悄悄地亲了亲美芽光亮的额头,一边又道,“丫头,你放心,在你身边,我永久都是没出息没志气只想黏着媳妇儿的馋牙崽。”
是啊,他有多恨啊,一颗心提心吊胆、诚惶诚恐了三十年,然后被人蓦地一把摔在地上,这个还不算,本来一早就有把尖刀戳在里头,年深日久,都和血肉长在了一起,留不得也拔不得,就那么眼睁睁看着那把尖刀越戳越深,也和这颗心更加分离不开。
他是真的恨,他恨过很多人,却向来没有这么恨过,恨不能亲手堵截他喉管,恨不能把他千刀万剐。
“甚么?”美芽兴趣勃勃地看着钟明巍。
但是偏生,他却甚么都做不了,不但做不了,却还要跪在地上,诚惶诚恐地接管那人高高在上的恩赏。
“钟明巍,在我这里,你能够一向老练下去,”美芽伸手环着男人的脖子,一字一字悄悄道,“不管在别人眼里你是王爷还是囚徒,但是在我这里,你能够做一辈子的老练鬼,并且,比起苦大仇深的废太子,又或者是高高在上的郡王爷,我真的好喜好老练鬼啊。”
“那我可得不时跟着你了,”美芽仰开端,凑畴昔亲男人的唇,一边柔声道,“馋牙崽,一会儿做松糕给你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