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丫头,醒醒,”钟明巍悄悄拍了拍美芽的脸,看着怀里的丫头皱着眉又要翻身,他忍不住就笑了,一边低下头凑畴昔亲了亲女人圆翘翘的鼻尖儿,一边柔声道,“我们到家了,你不是一向吵吵着,想看一看京师的安郡王府是个甚么样儿的吗?”
高志奇先是一怔,随即谨慎翼翼地问:“王爷,您想好了吗?这一次您如果出了京,怕是就再回不来了。”
高志奇一怔:“王爷,您入宫做甚么?这眼看着都要入夜了。”
是啊,跟着惠郡王妃诞下怪婴的那一刻起,钟明峨的前程便就已经就义了,更何况现在邹氏一门和崔氏一门已然完整垮台,他这个不吉的皇子,自是再没有稳定九五的机遇了,倒是一贯和他针锋相对的钟明峥眼看着就要入主东宫了,与其死皮赖脸留在京师,倒不如现在自请离京,让钟之衡给圈块地,安生度日,总好过将来新帝即位,拿他这个畴前的死仇家祭旗。
“到……到了?”美芽蓦地就展开了眼,一边打着哈欠,一边伸手就去撩窗帘,公然瞧着马车停在一座巨大的府宅门前,天光微暗,更显得这座府宅庄严巍峨,美芽顿时就醒了盹儿,直勾勾地看着外头的府宅,然后转过甚来一脸不成思议地看着钟明巍,“钟明巍,这里真的是我们王府?”
“是,部属服从!”高志奇忙欢欢乐喜地承诺了。
“父皇不喜我,满皇城的人都感觉我是个不吉的,想必父皇正摆布难堪不晓得该如何措置我才好,”钟明峨缓声道,“他自是不肯留我在京师碍眼,但是母妃方才离世,崔氏一门和邹氏一门接连垮台,这个时候他如果赶我出京,怕是要背上一个六亲不认的恶名了,与其让父皇摆布难堪,倒不如我本身个儿自请离京。”
美芽和钟明巍返来的时候,已经日近傍晚了,马车停在王府门前的时候,美芽正窝在钟明巍的怀里呼呼地睡着,比来一向都在路上驰驱着,老是睡不敷,今儿又进宫面圣,她自是严峻得不得了,这时候过了那劲儿以后,她就困得像一団棉花似的。
安郡王府。
钟明峨没说话,只是悄悄地坐了一会儿,然后他端起了碗,开端一口口地吃起了饭。
“回不来也好,终归这里也没甚么好值得沉沦的了,”钟明峨淡淡道,一边夹了一筷子的春笋吃,一边又看向高志奇,“你这两天去一趟皇陵,把廖崇武给接返来,到底我现在还是惠郡王,调一个守陵侍卫回京,还是绰绰不足的。”
“小高,”钟明峨抬眼看向高志奇,“吃完饭,你随我入宫,我要去见父皇。”
“对,是父皇赐下来的,固然位置偏了一些,但是幸亏处所大,比起其他王府来,我们的府宅都能大大将近一倍了,”钟明巍含笑道,瞧着美芽一脸的欲言又止,他又凑到美芽的耳畔道,“已经让庞毅摸查过了,御林军只在前院把手,后宅没有他们的人。”
高志奇想到廖崇武瘦得连铠甲都穿不称身的模样,内心头就特别不是滋味儿,廖崇武是把钟明峨当本身的命来看的,可如果钟明峨内心就只要抢皇位的话……
“王爷,您尝尝这道烩三丝,”高志奇大喜,忙得把面前的那盘烩三丝推到了钟明峨的面前,一边不开口地叨叨着,“您平时最爱吃烩三丝了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