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妃恰好出去瞧见,笑道:“不愧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,脱手这般风雅,我要把长春宫的人都叫来,每人夸上两句,可不能便宜了春桃一个。”

青瑶想了想,挥笔写下,“花蕊夫人衙香:洎香三两、香三两、檀香一两、*一两、冰片半钱另研香成旋入,甲香一两法制,麝香一钱另研香成旋入;杨贵妃帏中衙香:沉香七两二钱、香五两、鸡舌香四两……”青瑶一口气写下五种宫廷香料秘方。

青瑶当即眉开眼笑的转头,拉着宁妃的手说:“多谢宁妃娘娘。”

春桃会心,“文竹姑姑请这边来。”

青瑶也明白她是服侍吴太妃的,吴太妃对太后能有甚么好评价,也就没再多问,想了想,让文竹替她换衣。

青瑶道:“你可知宁妃喜好甚么?”

青瑶却笑而不语。

景阳怎会听话,道:“三哥胡涂,魏嫔被人害了,凶手不过那几人中的一个,关三嫂何事?”

景阳哼道,“前次是因为我不在,我若在,毫不会让三嫂进冷宫享福!”

“景阳还跪在内里吗?”紫檀雕荷斑纹宝座上坐着一名银发老妇人,束着抹额,手里捻着佛珠,若非衣服上用金线绣着万字佛,只觉得是平常的老太太。

方嬷嬷把她扶起来,景阳跪得时候长了,几乎又跌倒,方嬷嬷心疼道:“先擦些药再去见太后吧。”

“猖獗!”太后轻喝,“你不能仗着哀家宠你,就敢胡言乱语,兹事体大,岂有你胡乱猜想?”

只剩二人时,宁妃这才道:“mm这么晚来,不知所为何事?”

只看过就能闻出来,那也是好本领了!宁妃当即心痒起来,“那mm可还记得有甚么别致的方剂?”

宁妃点了点她的额头,笑道:“你如许威胁利诱,我不承诺也不成,何况我晓得皇后娘娘也是想见你的。”

宁妃用心虎起脸对春桃道:“我编排容华的不是,你可没学吧?”

宁妃当即明白过来,庄容华这是跟她讲前提呢,庄容华跟她友情不深,这深更半夜前来,还送了她这些香料方剂,定是有所求,所求之事不过是跟皇后有关,虽说拿人手软,但是这事还真不好办,不由得面露难色道:“不是我不肯帮你,皇后娘娘被禁足,皇上正在气头上,谁劝也没用,本日安妃不过在皇上跟前偶然提了一句嘴,就被皇上一顿好骂。”

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景阳脸上多了个五指印,景阳也知说错了话,几年前命令正法那么多人的但是太后,不怪太后活力打她。

春桃一吐舌头,“娘娘才不会呢。”

文竹当即明白她要去长春宫,想了想道:“仿佛喜好香料。”

宁妃还是点头,“你也应当传闻了,乐平长公主到现在还跪在慈宁宫外,就是但愿太后发话让她见一面皇后,连太后都不该允,何况我们?”

宁妃连宫人都未用,直接本身去取了来,还帮青瑶研磨,把沾了墨汁的笔递给青瑶,一脸等候的看着她。

宁妃道:“春桃带文竹去吃点茶果吧。”

宁妃眼中流出赞美之意,“不怪娘娘要选你入宫。”

宫人承诺一声便出去了。

青瑶却没急着表白来意,而是道:“我闻着娘娘这里有股香味儿,但是玉华香?”

*

青瑶这才道:“我不是求娘娘帮姑姑讨情,我只想见姑姑一面。”

宁妃脸上暴露惊奇之色,能闻出是玉华香已是很短长,十几种香料里单单少了麝香,她都能闻出来看来是个大里手,要晓得玉华香但是她好不轻易才获得的香料方剂,连太病院的人都不必然能做得出来,讶道:“你也喜好制香?”

宁妃沉吟道:“如果白日,只怕会被认出来,不如现在就去,这借口嘛……”

太后道:“你若真如许想,便是害了本身也害了她。”

“这个孩子。”太后把佛珠放在案上,叹口气道,“把她喊出去吧。”

青瑶自是有备而来,道:“娘娘可否借笔墨一用。”

自从几年前宫中朱紫跟寺人私通,一下牵涉出三十几条性命以后,太后就一向深居慈宁宫,除非大的庆典才会露个面,平时宫里位分低的嫔妃们也不消去存候,以是青瑶进宫一年只在除夕夜远远见过一面,还不甚逼真。

青瑶一听更加想快点见到明瑜,问:“何时能去?”

青瑶拿起装着香料的香囊,放在鼻间又闻了一闻道:“玉华香可不易得,并且姐姐这香料里少了三钱麝香,想必是用心去了,虽是对身材好了,却少了几分意义。”

青瑶神采暗淡道:“本来我就是想娘娘去见姑姑的时候,我扮个小宫女混在娘娘身边,跟姑姑说两句话就行,娘娘实在难堪,算我本日没来,打搅娘娘安息了。”说完便朝门口走去。

青瑶道:“这些都算不了甚么,倒是有个神仙合香,才是极品。”

文竹在宫里的时候久,青瑶问她,“太后如何本性子?”

太后斜了她一眼,“幸亏不在,此次也不要多管闲事。”

宁妃越看越冲动,“我还觉得以讹传讹,竟是真的有,本日但是长了见地。”恨不能当即调出来,见青瑶搁下笔,忙问:“另有吗?”

宁妃已经安设了,传闻青瑶来了,就让她在暖阁稍等半晌,倒是没把她当外人。

一世人都笑了。

宁妃看着桌上的香料方剂,揣摩着青瑶的话,一咬牙说:“我承诺你便是。”

景阳道一声“我没事”飞奔出来,见到太后,就跪倒在她膝盖旁,“母后,您劝劝三哥,放了三嫂吧!”

给青瑶上茶的小宫女,年纪不大,笑起来另有个浅浅的酒窝,“容华请喝茶,容华真标致,难怪我们娘娘总对容华赞不断口。”长春宫的宫女性子倒是跟她们的主子很像,都很活泼,青瑶赏了她两片金叶子。

太后道:“哀家早已不睬后宫之事,前次皇后被罚冷宫,哀家都没吱声,这回不过是禁足,哀家如何管?何况这事还没个定断,哀家更不能插手。”

青瑶垂下眼眉,她虽能想出这主张,却也要人帮手,宁妃性子急,受不了激,要比办事谨慎的安妃好说话很多。

文竹问道:“小主但是要出门?”

景阳忍着的泪一下落了下来,她觉得掩蔽的很好,却本来知女莫如母,伏在太后身上,抽泣道:“母后既然晓得,为何还将我许配人家?我甘愿毕生不嫁,守在母后身边,也好陪着她。”

景阳看到慈宁宫大门翻开,就是一喜,“方嬷嬷,母后但是肯见我了?”

宁妃听她提香,顿时来了兴趣,“mm好鼻子,她们来我这,可一个都说不上来。”

早晨冷气重,文竹又给她加了个披风,提着碧纱灯笼在前面走。

青瑶淡淡一笑道:“只在古书中看到过,倒是第一回闻到。”

太后见她眼泪含在眼中,一副受了委曲却不敢言的模样,一下又软了心肠,毕竟景阳是她最钟爱的小女儿,也是陪在她身边时候最长的人,如何不疼?

宁妃让人去司服局取衣服,青瑶则把那副神仙合香方剂写下来,宁妃得了好处,表情就更顺畅了。

宁妃急道:“你倒是写啊!”

景阳急道:“母后!只要您说话,三哥必然会听的。”

小丫头冲动得赶紧跪地谢赏。

青瑶道:“夜里刮风,天更加凉了,皇后有旧疾在身,受不了冻,往年这时候已用上红萝炭,烧了火炕,现在虽特别环境,也不能让皇后挨冷,且送两件御寒的冬衣畴昔抵一抵寒气吧。”

景阳却不平气,“他本来就果断跋扈,难不成再清理一次后宫吗?”

文竹道:“奴婢不好说。”

太后缓缓道:“景阳,你觉得哀家不晓得你的那点心机吗?你已经二十了,也该明事理了,她毕竟是你三嫂,你三哥如果晓得了你存了如许的心机,只怕不容你于世!哀家只道你守端方,这些年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但是现在你僭越了。”

青瑶站起家来,亦笑道:“娘娘讽刺我,还不是娘娘把宫里的人□□得好,不然我安知娘娘在背后夸我?”

中间站着的一样上了年纪的宫人道:“回太后的话,还跪着呢,已经跪了两个时候。”

青瑶也想起每次碰到宁妃,都能闻到她身上一股香味,点了点头。

太后让她起来,然后责备道:“这是天子后院的事,哀家如何管得了?倒是你一向跪在内里,传出去像甚么话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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