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预视其人,乃曹操麾下、智囊许攸也。
杜预步步紧逼,淳于髡被说的步步后退,神采如土。
淳于髡身为赘婿,社会底层,出身贫寒,却因能言善辩、风趣多辩,长于劝谏齐王而胜任大夫,属于通过本身尽力,窜改运气的典范。
“你许攸既为人族,则见有蛮夷入侵,当誓共戮之,人之道也。今铁木真一朝失势,逞虎伥之锋利,纵兵南下,侵我汉疆,无城不屠,血染河/殇,骨露荒漠,堆砌成行,天下之所共愤。”
杜预目光一闪,淡淡道:“蒙元虽有百万之众,但乃是征服数百国度、纠集人妖蛮夷、蚁聚而来,各怀鬼胎,乌合之众,有何可骇?”
“啊,这?”
要说天下最能打的,莫过于铁木真。
他勇于此时出战,天然对激辩有相称大的掌控和自傲。
大汉阵营中,安闲不迫、走出一文臣,一指杜预道:“杜预,要效仿抵赖之士、仪、秦之舌,不菲一兵一卒,不割一城一池,只仰仗口舌之利,想游说我为大唐浴血奋战、功绩辛苦的两国退兵耶?”
内里是赤术、吐谷、大萨满、中行乐、旭烈兀、旭烈哈的人头!
杜预视之,乃齐国大夫淳于髡也。
这齐国真是人才济济啊。一个比一个有特性。
晏子,身为大学士,就边幅奇丑半身人系列,又跳出来一个近似半兽人的大夫,几个意义?
连秦帝那等霸道帝王,也不敢与铁木真正面对战、野战。
听到蒙元的威胁,两国气势重新放肆,文官武将笑容垂垂变/态。
有他亲身出马,此次杜预有难了。
曹丕大喜,因杨修乃是王谢以后,曹军中能言善辩之俊彦。平素自视甚高,连曹操也不大放在眼里。
“蒙元所欲图者,天下也,非我大唐一国也,蒙古所欲杀者,万民也,非一姓也。此诚天下十国、贵爵将相、士农工商同仇敌忾,誓死以抗,求存全种之秋也!”
许攸满面羞惭,不能对答,仰天大呼三声,呕血三升,文宫尽碎。
许攸跟从在曹丕身边,看到群臣激辩杜预,王朗被骂死、晏子不吱声,又听到蒙元铁木真的战役檄文,也忍不住跳出来,激辩杜预。
东齐阵营中,忽一人抗声出列道:“今铁木真要兵屯百万,将列千员,龙骧虎视,平吞大唐,杜预你觉得何如?”
这句话,说的淳于髡满脸惭愧、沉默无语。
翻开盒子。
“我昔日兵微将寡,尚且不惊骇蒙元。现在,我军兵精粮足,战将满员、雄兵十万,众志成城,铁木真就算带领百万残暴之众,南下攻唐,又能奈我何?”
杨修才华极高,巧舌如簧、才华化剑,狠狠刺穿了杜预的才华护盾。
杜预叹了口气,晓得本日之事,难以善了。
杜预却不觉得然,淡淡道:“杨修觉得苏秦、张仪为无双辩士?可惜苏秦、张仪,不如鄙人远矣!”
蒙元帝国在神、圣阶的战力,反而占有上风。
这就未免太儿戏了。
杜预喝道:“我大唐被蒙元偷袭、背刺尚且奋战不休、血战不止、毫无惧色。比拟之下,今大汉、东齐两国兵精粮足,蓄势已久,各位却犹欲使其主屈膝降贼,不顾天下嘲笑,不顾人族大义。由此论之,我大唐真不惧铁木真贼者矣!”
因淳于髡说的,乃是世民气中所思所想、大师的共鸣。
可杜预却直言不讳,说他不怕。
杜预淡淡一笑答:“铁木真固然是人族,但蛮夷之属,麾下茹毛饮血,残暴贪婪,又信奉妖神长生天,乃圣元十国之逆种、人族之贼也,又何必问?”
他目光沉稳,环顾群敌朗声道:“各位,另有谁不平,要与我激辩者,可出列!”
要说天下有谁不怕蒙元者,或许另有几个帝王。但要说天下有不怕铁木真者,那可真是无人。
大汉、东齐三十万轰然大笑。
淳于髡神采憋得通红,不能对上一句话。
“本日,铁木真发战役檄文,威胁我大唐,以厚利引/诱各国攻我。岂不知唇亡齿寒?我大唐是独一敢正面力抗蒙元之国,我杜预是独一能战阵斩杀蒙元大将之人,若尔等真的笨拙到以邻为壑,与蒙元围攻我、大唐灭亡,到时候,蒙元调转锋芒,暴露尖牙利嘴,尔等另有命在?”
“部属愿往!”
他能博得【成吉思汗】的尊崇,绝非依托嘴皮子,或者权势威压,乃是真真正正,一个国度一个国度征服、灭亡、屠/杀而来的。
眼看杜预言辞如此锋利,激辩群儒,王朗被骂死、晏子、许攸、淳于髡等能言善辩之士,车轮战都难以抵挡,曹丕急眼了喝道:“谁?另有谁可上去,抵挡杜预?”
杜预懵逼。
许攸本是大汉境内一强雄师阀袁绍的谋臣,却在关头的官渡之战中,投奔了曹操,导致袁绍屯粮缺点乌巢透露,被曹操夜袭乌巢大获全胜。
杜预厉声曰:“徐子远,安得出此无父无君之言乎!夫人生六合间,以忠孝为立品之本。我在【讨蒙元檄】中说的清楚,彼蒙古者,率兽食人,茹毛饮血,无伦无礼,蛮夷之部落尔!”
哪怕长生天还很衰弱,但一个再衰弱的神明也是神,绝非亚圣可力敌。
四十万三国将士,齐声惊呼。只不过大汉、东齐将士是震惊,大唐将士是冲动。
看他踉跄而退的狼狈架式,只怕文宫都狠狠受损——蒙上“屈膝降贼”“怯懦畏战”“不顾人族大义”这些骂名,淳于髡只怕文宫受损、道心有亏,今后再难进步。
忽一人出列,傲然问:“杜预,你以成吉思汗何许人也?你大唐可力敌否?”
“公恬不知耻,竟然乃以天数归之,真无父无君、笨拙贪婪之人也!不敷与语!请勿复言!”
从唐军中,一字排开走出数个兵士,一人捧着一个檀木盒子。
杜预铿锵铁骨、掷地有声道:“所谓彼苍有上,其道大光,顺之者昌,逆之者亡。符坚傲慢,败于淝水,颉利猖獗,献舞厅堂。故知胜负之道,不在众寡,存亡稀有,无分弱强。蒙元拓地万里,挡者披靡,可谓强矣。然不施仁义,终遭天弃。故远有赤术吐谷之诛,近有大萨满中行乐之死,恃强而不能夺我寸土!”
世人视之,乃曹军主簿杨修。
杜预却浅笑道:“我以数千仁义之师,从潼关起兵,一起也打过很多蒙元精锐。赤术乃铁木真宗子,吐谷乃铁木真钟爱季子,大萨满乃铁木真左膀右臂,中行乐逆种文报酬其谋主,旭烈兀、旭烈哈乃其虎伥、四大天王,但现在他们安在?”
世人都在笑话杜预,不知天高/地厚。
“赘婿”源自齐国的民风,家中的长女不能出嫁,要在家里主持祭奠,不然倒霉于家运。这些在家主持祭奠的长女,被称作“巫儿”,巫儿要结婚,只好招婿入门,因而就有了“赘婿”。
淳于髡仰天大笑:“安史之乱,你大唐主力沦丧,朝廷南逃,困顿江南,穷于金陵,天下兵马不过戋戋十几万。你现在麾下兵力,不过数万,还是仓猝征召、拼集的。铁木真交战天下,南征北战,彪炳千古,毫无败绩,你一介墨客却犹言不惧,此真大言欺人、贻笑风雅也!”
他一挥手。
此时不脱手,更待何时?
许攸仰天大笑:“你这小小举人,此言差矣。你大唐传世至今,天数将终,国运颓势难掩。而铁木真三次西征,灭国数百,已稀有万里边境,高出圣元,雄踞北方,人皆归心,无人能当。现在百万雄师,即将南下,你杜预不识天时,强欲与争,正如以卵击石,安得不败乎?”
这六个蒙元高层人头,一字排开,给人的视觉打击力可想而知,的确强的无与伦比。
他没想到,杜预言辞如此锋利,又如此之大的能力?
一听到赘婿,杜预了然。
此人非常风趣,描述近似小丑,与晏子相差无几,身高不满七尺。特别惹人谛视标,是他剃掉头顶四周的头发,此乃齐国的一种刑法【髡刑】,对人的欺侮性奖惩。
公然,杨修先发制人,一马抢先,以“苏秦、张仪”来诘难杜预,指责杜料想要逞口舌之利,以三寸不烂之舌,免除大唐对大汉、东齐两国助战帮手的任务,还以道义PUA杜预要求割地、赔款,还要大唐客客气气,恭敬奉养两国为仇人,不然杜预就是“诡辨士”。
杜预说的言语,借力打力,奇妙至极。淳于髡能言善辩,热诚大唐落魄至此,杜预还敢说不怕与铁木真对抗,是自吹自擂,但杜预却抓住他逻辑上的缝隙,说我大唐气力虽大大受损,远不如大汉、东齐,但却对峙战役,毫无屈就之意。相反,你东齐平素自吹首霸之国,人族面对危急的关头时候,却掉链子,你淳于髡竟然主张向铁木真服软投降。这么一对比,大唐真是全民皆兵、铁骨铮铮、不平之国。
韩娥凑到杜预耳边:“淳于髡者,齐之赘婿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