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举拨弄着扇子,眼神中含着似嘲非嘲的笑意。

慕容灼侧着头,望着凤举,怔忡很久。

赫连信憋了半晌,咬牙切齿地低吼:“我就晓得,定是你这个晋女巧舌令色利诱了殿下心智!我这便杀了你,看你如何再作怪!”

凤举忍了半天,却不筹算就此放过他。

“我并非此意!”赫连信被她连珠炮似的一番话说得神采乌青。

这一下,将他本欲出口的话全数惊回了喉咙。

“是!赫连将军绝非此意,我知,灼郎更知,但终究成果并无任何辨别!不作策画、一味意气用事,与送命何异?灼郎若死了,不管慕容烈如何大逆不道,又有谁能与之对抗?他担当大燕江山便是顺理成章!”

“殿下!你让开!我要杀了这晋女!”

“是,我是胡言!”

“你感觉能够吗?”

慕容灼阴沉着脸看着他:“你若伤了她,本王与你割袍断义,今后再无干系!”

慕容烈暴怒道:“可你要回南晋给晋报酬奴!这与舍弃大燕有何辨别?我甘愿你与慕容烈痛痛快快拼个你死我活,那样起码我还能晓得,你还是阿谁统帅七万不败狼骑的长陵王慕容灼!”

“赫连将军,若非是凤举坚信灼郎的识人目光,我真是要思疑,你是否也同那独孤浑一样,早已投奔了慕容烈。”

赫连信的确要思疑面前之人究竟是否还是他所熟知的阿谁慕容灼。

凤举蹙了蹙眉心,这本是他们君臣之间的事,她不便插嘴,特别她还是晋人,可慕容烈的言辞实在让她没法苟同。

他眼神清冷,此中仿如有风雪在残虐。

在赫连信大步迈向凤举时,慕容灼终究回神,脚步迈出一步,猿臂一横,将凤举护在了身后。

“我问你,燕帝服毒,自我捐躯是为何?灼郎若草率丧命,于他,是对祖父不孝,于你,便是对主君不忠不义!”

话锋突转,眸光顷刻凛冽。

凤举步态落拓,迎着山风走到慕容灼身边,与他并肩而立。

赫连信仿佛有满腹的话要辩驳,可他眼巴巴瞪着面色安静如水的凤举,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。

赫连信自发被这少女完整压抑了,他正想要板着脸扳回一城,此时,一向腔调安闲冷酷的凤举俄然抬手,扇端指向赫连信。

“赫连信!”

“因为我晓得,能令灼郎视为存亡挚交,能为灼郎之安危而不顾本身荣辱,与慕容烈大打脱手,赫连将军乃真正的脾气中人,豪烈豪杰,待灼郎更是一片热诚,绝无贰心!但……”

“目睹当下局势倒霉,赫连将军却执意要灼郎与慕容烈血拼,身为好友,你便如此急着鼓动他去送命吗?”

慕容灼抬手拭去嘴角的鲜血,那张妖孽倾城的俊脸瞬息间红肿了一片。

赫连信抬手怒指凤举:“你这晋女休要胡言!”

“本王若真是要将大燕拱手于慕容烈,有何颜面面对皇祖父?本王又何必为狼骑将士策划?直接将七万狼骑斥逐岂不更好?”

“殿下!你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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