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举含笑:“阿举这性子必定是要给师父您当徒儿的。”

楚秀黑子再落,语带讽刺:“将平辅推出去当然解了连坐之罪,又能朋分平辅手中兵权,他满觉得这是一步稳赢的好棋,可他却从未明白,楚家能有本日之势,全赖平辅。”

楚秀目光幽深:“只怕青出于蓝,等你超出了我,我便不再是你师父了。”

“你这丫头真是奸刁!”

指导棋,便不再是吵嘴厮杀,而是指导对方走出精确的棋路。

楚秀打量着面前的棋局,感慨道:“只怕你已不是个亦步亦趋、初学棋艺的新手,四周落子,你已经鄙人一盘很大的棋了。”

东楚府,即楚家东府院。

言外之意,便是凤家一家独大时,楚家能够便要被打压得无安身之地了。

楚秀缓缓收回击,合目长叹一声:“逝者已矣,如此于他何尝不是摆脱。”

凤举坐到了棋盘劈面:“听闻是师父出面收埋了楚大将军的骸骨?”

楚秀目露精光:“玉宰温雅如玉,生个女儿倒是气势逼人,一步不肯相让。”

凤举说道:“阿举也是师父您的徒儿。”

凤举轻视地勾唇:“楚大将军兵马半生,身经百战,等闲宵小之辈企图取而代之,实在自视太高。楚家最强的栋梁已失,楚家最鼎盛时怕是要过了。”

凤举诚心道:“一日为师,毕生为父,师父既为鹤亭名流,阿举便信赖师父的风致风骨,以是师父永久都是师父。授业之恩,阿举决不相忘,欺师灭祖,阿举毫不为之,以是门生永久是门生!”

“你拜我为师不是为棋,而是为此吧?”

凤举扬眉一笑,躬身点头:“师父若不吝指教,阿举毫不给师父丢人。”

楚秀谛视着她,半晌以后将手中棋子丢入棋盒,打乱了满盘吵嘴对峙的棋局:“徒儿所言甚是!看来这棋要改下指导棋了。”

“呵,竟然真的来了。”

凤举莞尔一笑:“师父不会如楚家主那般高傲愚笨,也不会如楚大将军那般锋芒太盛。这两位一名会将楚家之势带至低谷,一名则是带至鼎盛,过弱则衰,过强则折,而师父您只会挑选恰如其分,师父是这华陵城中可贵的明白人。”

还是在上回见面的湖边。

看到凤举果然依约而来,楚秀有些惊奇。
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楚秀广袖一扬,坐到了棋盘之前:“无怪乎亭溪言道,你这女郎与我相像,看来你这徒儿我是非收不成了!坐吧!”

“阿举与师父虽各执一子,各自为营,但您是阿举的师父,而非敌手,以是有您在,阿举这盘棋只会越下越胜利。”

凤举拈起一粒白玉棋子落下:“楚家主想必甚是东风对劲。”

“本来师父觉得阿举拜师只是一时打趣?”

“哦?你在为师面前说这等话,莫不是忘了为师也姓楚?”

楚秀望着面前的少女,由衷地慨叹:“玉宰能有女若此,实是欣喜,那慕容灼能得你之助,也实是万幸。”

“啪”的一声,一粒墨玉棋子重重落在了棋盘上。

凤举眨眨眼睛:“师父之智全在棋中,阿举就是来学棋的。”

“哎!平辅豪杰一世,一步错,终落得这般了局,本家血脉,纵使不能将他风景大葬,总要让他有个魂归之所。将来宴儿为父敬香也有个去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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