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古来源代皆不乏乱臣贼子,但臣千万未曾想到,现在这乱臣贼子竟出在臣的家中,臣作为楚氏家主,治家不严,无颜面对先祖,更愧对陛下,今特擒了这乱臣贼子来向陛下请罪!”

晋帝一听此言,惊到手中的茶盏翻倒,他不顾衣袖沾湿,乃至连鞋履都未穿,径直走向楚康将他扶了起来。

“爱卿此言严峻了!严峻了!乱臣贼子是乱臣贼子,但爱卿对朕的一片忠心,朕岂会不知?”

“臣谢陛下!臣既将乱臣贼子捆绑来交予陛下,便全凭陛下发落!”

在晋帝身边,裴家家主裴捷、衡家家主衡广沉默垂手而立。

“少跟我来这套!”楚骜愤然打断他的话,冷眼扫视着在场四人:“哼!都到齐了,这不就是一早便为我设好的死局吗?何必说得这般冠冕堂皇?想来,尔等鼠辈等候本日已稀有载了吧?”

裴捷无法道:“楚骜,自古君便是君,臣便是臣,你既有不臣之心,落得本日这般,是你本身所选,又能怨得了谁?”

“呸!狡兔死,良弓藏,慕容洪一死,你们便以为我再无用处,如此急不成耐想撤除我!我虽是武将,但你们一个个心中藏着如何污臭不堪的脏心机,当真觉得我不知吗?可要我一一道出?”

“陛下?哼,陛下安在?”楚骜满面倨傲,完整疏忽晋帝的存在,“当年若非我等力保,他凭甚么坐上这个皇位?你们这些满腹肮脏阴诡的鼠辈,整天里只知躲在华陵城中汲汲营营,若非有我多年戍边,镇守鸿沟,北燕慕容洪早已南渡永江吞了晋室国土,胡人、西秦,岂能如现在这般循分守己?尔等无能之辈,又岂能安享这醉生梦死的斑斓承平?”

“堂兄,你请我喝酒,在我酒中下.药,本来打的是这个主张!”

楚骜肝火焚心,虎目圆睁,冲着几人狠狠啐了一口。

楚骜浓眉紧皱,声音蓦地压沉:“你我乃本家手足,你何故如此害我?”

楚骜拼却力量大吼:“并非我要如此,是你们逼我的!我晋室大好国土,被燕人占了半壁近百年,尔等却只知偏安一隅,不思光复江北之地。慕容洪在时,北燕鼎盛,你们害怕他便也罢了,可现在慕容洪已死,北燕内哄,恰是大晋规复一统的天赐良机,我多次请战,可你们呢?”

火线,楚家家主楚康昂首跪在地上,在他身边还躺着一个高大雄浑的身影,只是被五花大绑,人仿佛也没成心识。

“哼!你既挑选做个乱臣贼子,你我便已不再是兄弟!楚家,也断没有你这等不忠不义的族人……”

衡广道:“楚骜,陛上面前,你安敢言语无状?”

楚骜手脚被捆绑,浑身乏力,好轻易才坐了起来,锋利的眸子望向楚康。

“呵……”躺在地上的人俄然收回一声嘲笑。

晋帝与楚康离得比来,听到这一声嘲笑,当即心头一跳,下认识便退出几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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