哑娘点头。
管家看着那么多好东西有些心疼:“女郎,既是凤七郎所赠,为何推拒?”
谢蕴直接将礼单压到手札上面,没看一眼,她拆开了手札,描着竹叶的花笺上写着非常标致萧洒的几行字:
为首之人向谢蕴作了揖:“女郎,我等是奉七郎之命,来给女郎送些东西,权做是对女郎赠琴的回礼。”
“这里是礼品清单,以及郎君给女郎的手札。”
礼箱一个个翻开,金银玉器,满目琳琅,很多东西即便是谢家繁华,也未曾见过。
“哎!”管家心疼地环顾着谢家的大宅。
“这……”
对方难堪,但在谢蕴的对峙下,只好带着东西分开。
“哦……”谢蕴坐回到坐席上:“管家,去将人请出去吧!”
谢蕴把信揉成一团顺手就扔了,然后她把礼单归还给来人。
“女郎,二爷他们该当受些经验,但是万一家主将来真的……那到时这家里便只能归他们掌管,女郎您怕是要受委曲。”
谷口大风狂刮,风中夹着阵阵雨丝,你不要担忧惊骇,我会为你遮风挡雨。被你拿走的那块羊脂云纹玉佩就当是你我之间的信物,我等待你的动静。
女子获得凤七郎看重,还送了这么多礼品,莫非不该是喜不自胜吗?
送信之人只看到她的笑容有些吊儿郎当的痞气,但却好似从中看不到多少欢乐。
“有人要见我?有很多人?”谢蕴问。
而后几日,谢蕴都没有与凤瑾联络。
是岳渊渟吗?
“这算是情诗吗?”谢蕴嘴角噙着笑。
未几时,管家带了六七小我出去,这些人都带着东西。
习习谷风,维风及雨,勿忧勿惧,予与女蔽之。白璧为信,静待兰音。
谢蕴只道:“我们当下急着把手头的物质脱手还来不及,再收下这些岂不是平增累坠?能舍就舍。”
哑娘点头。
谢蕴已经回绝过他几次,可岳渊渟像是吃了秤砣,要不,还是再去跟他说说吧,最后一次。
哑娘从内里出去,对着谢蕴比划,谢蕴连猜带蒙的看懂了大抵。
“可晓得是甚么人?”
古朴淡雅的琴声,婉约缠绵的曲调,恰是谢蕴在岳林楼时唱过一次的水调歌头。
一天深夜里,谢蕴从父亲的房里出来,筹办去账房,模糊听到后门墙垣以外有琴声飘来。
岳渊渟边幅出众,萧洒不羁,是个不错的男人,但谢蕴神驰安稳平平的糊口,岳渊渟的做派在谢蕴看来太猖獗了。
谢蕴看着管家,在他肩头拍了拍。
哑娘用手比了一个“七”。
“这些东西都带归去吧,你归去转告凤瑾,一把琴换一块玉佩,仅此罢了。”
“凤七郎?是他本人吗?”
随即,他闻声谢蕴自顾自地嘟囔:“算了算了,本来就是四一九,想甚么呢!”
谢录父子跑了,管家感觉解气,但也为谢蕴感到担忧。
这是从诗经小雅的《谷风》一篇中化用的一句话,原诗是女子控告被曾经共磨难的男人丢弃,但凤瑾在这里说的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