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辰谨看着不远处在给星罗宗的人用刑的夏至,只看了两眼,就感觉肉疼。
许良哲的祖辈,曾是跟着墨家先祖一起打江山的。
墨冥辰说他要秉公措置,不会秉公,可现在这罪罚听起来,如何都像是在秉公。
白辰谨和突然顿住步子的许柔嘉异口同声,只是一个欣喜,一个骇怪。
“大齐罪奴的放逐之地,又不止宁州一处。”墨冥辰就跟没看到人似的,转头答复白辰谨的题目,“许良哲犯此重罪,自当是百口放逐碧螺岛,永久不得归齐了。”
第340章 放逐碧螺岛
他们的人翻遍藏金窟,将别院花圃掘地三尺,还发明上面埋了好些骸骨。
刑房在地牢最深处,白辰谨和墨冥辰一起顺着牢中暗淡的长道往外走。
刚出去听到发配放逐的时候,她还松了口气,可一听是碧螺岛,还是百口放逐,她终是沉不住气了。
碧螺岛是离滨州数百里的海上荒岛,岛上的碧螺山中有金矿,可因离岸太远,来往运输不便,大齐一向没有派专门的人去开采。
“藏金窟的事情都交代了,”白辰谨将手里那份认罪行递给了他,“统统人都咬定,藏金窟是许良哲见财起意本身开的,星罗宗的人只是他雇来的护院。”
听到墨冥辰把人带到州府衙门来,她就明白父亲此次是躲不掉惩罚了。
裹了一袭风衣的许柔嘉仓促下来,一眼看到他们,连楼梯都不好好走了,纵身跃了下来,快步朝墨冥辰奔来。
可惜了许家子孙不争气,这国公之位秉承几代,到许良哲这里,他在朝中已无甚么权势,空有一个国公之名罢了。
本觉得能从这些星罗宗的弟子口中撬出更多话来,没想到他们只是将许良哲推了出来,其他的,便绝口不提了。
“摄政王,朝廷也已经有近十年没有将人放逐碧螺岛了,放逐放逐都是去的宁州,为何恰好家父就要去碧螺岛?!”许柔嘉攥紧了披风的衣角,皱眉看向墨冥辰。
“问出来了吗?”墨冥辰推开牢门出去,扫了那边在精工细作,当真插指甲缝的夏至一眼,转头问白辰谨。
平凡人犯了如许的事,早满门抄斩了。
“放逐放逐?”白辰谨愣了一下,这罪过也太轻了些,何况,发配放逐的话,普通都是去宁州,“星罗宗就在宁州,许良哲如果放逐到宁州,这跟放了他有甚么辨别?”
许良哲这藏金窟开了多年,就此次他们救出来的孩子都有三十七个,另有十一个女人。
“既然全都招认了,就呈送堂上,让伍知州过审科罪吧。”墨冥辰最后看了那受刑的黑衣人一眼,也没有叫夏至停下,只是与白辰谨一起往外走。
“许良哲这般,能定个甚么罪?”白辰谨看了看窝在两边樊笼里的犯人,问了一句。
夏至捏了一支银针,顺着架子上被打得遍体鳞伤的黑衣人手指的指甲缝插出来,在不刺破皮肉的环境下,一针到底。
可说是送去开采,因为岛上环境太差,不但吃穿不敷,还多毒虫猛兽。
“碧螺岛?!”
可许良哲不是平凡人,他是世袭的国公。
当年也不知是哪个大臣出的馊主张,说能够将牢中的罪犯死囚发配碧螺岛开采金矿,一来也是给了死囚们一条活路,二来也是替大齐守住那么好的一脉矿藏。
明天他们押人来州府衙门倒是做得有模有样,可等事毕回京,听到许良哲只是放逐的话,也不知他们秦大掌柜会如何想?
大齐百年基业,是许家和墨家联手打下来的。
先帝都驾崩了,她都嫁人了,却还要仗着畴前的事情来跟墨冥辰胶葛。
却不想这一去一回,她父亲就出事了。
既然不定极刑,最严峻的就是监狱或是放逐了。
十四个星罗宗的弟子,一夜的酷刑以后,每一个都是这般说。
“嗯?”许柔嘉本还在想如何让墨冥辰撤销这个决定,听他这般问,愣怔了一下,“你甚么意义?”
碧螺岛因为离岸太远,也没有在几条商船必经的航道上,以是来往运送补给非常不便。
“许国公犯下此等大罪,自是该放逐千里,发配放逐了。”
“发配之地,夙来是量罪而定,许国公以机谋私,枉害了那么多条性命,本该问斩,发配碧螺岛,已是轻判了。”墨冥辰这才转头,看着满眼怒意的许柔嘉,他挑眉笑了,“御史夫人现在过来,是来认罪的?还是来抛清干系的?”
她本日过来,是想求墨冥辰从轻措置。
她是在从宁州回京的半途接到百里奕的飞鸽传书,说她父亲被摄政王扣在了盛州州府衙门。
南山斋暗影楼的逼供手腕,就连真正视死如归的杀手都扛不住。
白辰谨正满心愤激,抬眼就看到了本身在心中谩骂的那小我。
他先前就跟君修远说了,对待跟许柔嘉有关的事情,务必慎重。
只是这车是许良哲的话,帅又是谁呢?太后沈妍清?
藏金窟的事情她是晓得的,她此次回星罗宗,就是宗中长老来信说炼药之事有停顿,她父亲走不开,以是她畴昔看看。
早已用过几个大刑的黑衣人已经疼得只能闷哼几声,几欲昏死。
盛州州府衙门的地牢里。
那种人间天国,那里是她的家人能去的处所?
第一批上岛的死囚熬不过半个月就死了,不是死在矿洞里,就是死在脾气暴躁的看管官差部下。
据招认,那些都是绑返来以后寻死或者身子不好病死的人。
可君修远不但不听,此次还把秦月瑶也牵涉了出去。
可这惩罚也是有轻有重的,父亲世袭国公,此番正值夜北王来朝,就算不怀旧情,为了国体,墨冥辰也不会把父亲问斩。
可即便是这般,恩荫还在,想判个满门抄斩,只怕有些困难。
说到底,这统统还要怪许柔嘉!
不过他们这般利落供出许良哲,大有弃车保帅的意味。
她乃至传闻,食品不敷时,衙差们还会伙同一些犯人,将放逐到岛上,身子孱羸的人抓了煮来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