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探监?”衙差猜疑地打量了他两眼,将前路堵死了,“柳大人有令,牢中一干人等一概不准探视,大爷还是请回吧。”

“小兄弟,京兆衙门如何走?”谢清远扬了一张小脸,亲热友爱地上前扣问。

这段时候京兆衙门里的事都是柳尚书亲身过来办理的,柳大人交代了,除了他和摄政王,其他闲杂人等一概不得去大牢里探视,便是有人手持圣旨过来,如果生面孔,他们也得先偷偷去叨教一下柳大人才行。

比起墨冥辰他们,此人才是个心眼最黑的!

百里无忧气了半晌,刚想唤人把柳折找来,转头看到桌子上的东西,复而又笑了。

想当初他在都城时,还是名冠京华的谢公子,出门必遭围观,多少妙龄少女夹道相迎,一条街逛下来,能被丢一起的鲜花。

偏这会儿街上还不见甚么行人,早晓得就留了车夫多待一会儿了。

“百里兄放心吧,我们是多年的旧识了,谢某再狠心,也不会叫你在这粗陋的大牢里不见天日,了结残生的。”谢清远连退几步,差点撞在了背后的雕栏上,他虽步法有些狼狈,可眼里却尽是对劲。

那衙差将金牌给了百里无忧后,本还要去找柳折,却被百里无忧禁止了,只让他带人出去。

车夫见他态度果断,不情不肯地作礼告别,驾着车还一起转头,眼看着他家老爷背着个承担,踏着都城早间空荡荡的街道漫步往里去了。

“让你回你就回,如何着,还想跟老夫在这儿瞧瞧京中的繁华热烈?”谢清远蹙眉,挥了挥手,“从速走,转头老夫回家给你放半个月的假,你爱到那里逛就到那里逛。”

那还是当年敬武帝赐给他的金牌,在谢府密室里蒙尘多年,却不想目前还能用上。

谢清远抬了抬眼皮:“老夫在都城稍留几日,你马上归去与夫人报个安然,让她不比挂念。”

“别提了,这京中现在被一帮孩子搞得乌烟瘴气,那里另有甚么出息似锦可言?”百里无忧走进了几步,看着外头的人,“谢大人这个时候过来,是来帮手还是添乱的?”

别的不说,万一此人使坏让他出不去,他可要如何是好?!

公然是人老多忘事,那傻子来跟他夸耀了一番,竟然忘了把金牌要归去?!

第726章 人老多忘事

“谢大人今次过来,是特地来看老夫笑话的?”百里无忧隔着铁雕栏,看着外头一身青衫的人,笑叹了一口气。

衙差见着这牌子,游移地盯着谢清远看了好久,这才唤了人守着谢清远,本身快步往大牢去了。

谢清远刚下车,被京中清冷的晨风一吹,不由得缩了缩脖子。

“你将这个拿给百里无忧,他便晓得来探监的人是谁了。”谢清远从怀里摸了个金灿灿的令牌出来,递给那衙差。

这鬼处所只怕很快就要变得有来无回了,他被迫来此就罢了,余下的能跑一个算一个吧。

谢清远站在街口吹了几口冷风,终究见着了巡查过来的几个将士。

那将士见他满面愣怔的模样,怕他是记不清,又美意道:“大爷如果找不着,畴昔还能遇着巡查的兄弟,你一起问畴昔便是了。”

太久没来了,他都不认路了!

他们当年的较量,他操心吃力终略胜一筹,此人跑庆云镇那犄角旮旯躲了这么多年,现在竟然又要返来跟他较量了?!

“老爷,我们现在去那里落脚?”谢府的车夫放好了马凳,过来问自家揣动手的老爷。

谢清远揣了满心的愁闷,七弯八拐终究找到了敞亮的京兆衙门。

“你给我返来!”走得远了,还能听到里头百里无忧的怒喊。

“百里兄的笑话,老夫畴前还见得少了?”谢清远看着下个狱还住得比他都好的人,眼里倒是多了几分嘲笑之意,“当初百里兄说要许给老夫的似锦出息,就是这般模样?”

谢清远一起将长街走到头,看着面前空旷之景,有些烦恼。

谢清远终究从那两声“大爷”里缓过神来,作礼道了谢后,叹了口气,顺着巡防营将士指的路去了。

比来可真是奇事连连,没想到还能见着这久别多年的故交。

“老夫受人所托,此番来京,于大齐是帮手,于百里兄嘛……”谢清远话到普通便不说了,只看着百里无忧笑对劲味深长。

“老夫不是来报案的,是来探监的。”谢清远又被叫了两声大爷,不住感喟。

百里无忧喊了几声,不见谢清远返来,外头那些当差的衙役也没个机警的帮他把人给架返来,目睹谢清远消逝在视野里,百里无忧气得吹胡子瞪眼。

“夫人出门前就叮嘱了小的要照顾好老爷,小的怎可现在就走?”车夫很有几分难堪。

“大爷要去报案?”为首的巡防营将士见他瘦骨嶙峋,缓声道,“顺着这条街一向走,到头再往右拐,走过两条街,再往左拐第二个街口往右拐走到头就能见着了。”

现在再来,他竟然已经成别人丁中的大爷了!

衙门里克日扣押了要犯,守门的衙差一个个精力抖擞,见他往门口来,人还没到台阶就上去拦住扣问。

他当年与墨昭私交甚好,跟面前此人便是亦敌亦友了。

“归正百里兄比来也出不去,就在这里安养,等着看京中的热烈吧。”谢清远拱手朝百里无忧作了个礼,随即扭头就往外头去了。

眼下他身在狱中,还背着桩案子,可算是叫外头此人占尽了天时天时人和。

百里无忧顿了两秒,终究反应过来谢清远这话是甚么意义,他一把扑到了雕栏前,伸手要去抓谢清远的衣领:“你要做甚么?!”

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把此人请来的,这不是给他找费事吗?!

他本不是谢府专职的车夫,他家老爷夫人平素不爱出门,他也顺带在府里服侍着。

他家老爷在都城旧友很多,也不知此番来京,是要去哪家借宿,还是去找堆栈?

彼时都城南门内的长街上,适值有小我自马车高低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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