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熤山刚毅的脸庞也有点生硬,“岳父存候心,我对月儿早已没念想了。只是,我与月儿毕竟在一个家里糊口过一段时候,她对我有恩,若不是她,我在山里被蛇咬了,又摔下坡断了腿,那回我就已经死了。做人不能忘恩负义,现在我只想与美娇好好过日子。”
苏轻月在沁园院子里接待,“陈掌柜的有事?”
“半子,你已入赘我陶家,内心就不该再挂念着苏轻月。”陶老爷也沉下脸。
“我明白陈掌柜的苦处。”苏轻月打了一个手势,丫环银竹端了一个托盘出来,上头摆满了银锭子与银票。
“是么。”苏轻月无所谓的态度,“陈掌柜也筹办好辞工了吧?”
自此,怕是陶家与月儿完整没干系了。
陶美娇这段时候被萧熤山喝护备至,天然晓得丈夫是至心的,也和缓下情感,“相公,你的设法是对的。做人,不能忘恩负义。可比起性命……爹也说的没错,就是不顾全部陶家,我们也得顾着我腹中的孩子。也唯有对不起轻月了。”
隔天,苏轻月睡到中午才起来,吃了午餐,新月酒楼的掌柜陈戒在门外求见。
“今儿连续来辞工的人很多,我家蜜斯也未加挽留,全都批准了。”银竹说道,“陈掌柜请与我一道去大厅,要辞工的工人全在那等着,奴婢奉蜜斯之命,这就去把你们的人为全都结算清楚。”
陈戒是苏轻月亲身礼聘的,兼了掌柜与计帐。
萧熤山眼中闪过一缕挣扎,还是陪着老婆回了配房。
陈戒神采非常惭愧,“老板娘冰雪聪明,我也就不瞒你了,今儿一大早,萧氏家主在镇上衙门口贴了书记,不准予任何人去新月酒楼、新月蛋糕房、新月药堂帮衬。凡是帮衬的,就是与萧氏家属为敌。伴计们都已经连续辞工了,我上有老,下有小,升斗小民,也不敢摊上与萧氏家属有关的事。”
“哼,美的你,谁妒忌了!”陶美娇死鸭子嘴不承认。
苏轻月翻开帐本检察帐目,明天之前,自酒楼开张以来,高朋满座,客房每天爆满,她是收成颇丰啊。
“一天之间客似如云的买卖变得门庭残落,真是不适应。”陈戒神采也非常凝重,“老板娘,您获咎了萧氏家主,这买卖今后,怕是做不下去了……”
陈戒忐忑地把帐本放到桌上,“老板娘,今儿一开门,我们酒楼里冷冷僻清的,不止酒楼的住客昨儿连夜退了房,就连伴计也好几个辞工了。这开门半天,是连半个客人也没有。另有本来与我们酒楼合作,供货的几个菜农、干货供货商,都来讲不再给我们酒楼供货了。都是晓得昨儿您把萧氏家主赶出去了,怕再跟我们酒楼合作,会受连累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陶老爷放下心。这些个日子,半子很尽力地管着陶府家业,也没半分把陶府产业霸为己有的心机,他还是很对劲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