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她从竹屋出来,一抬头便感一滴水珠滴落于脸颊之上,不一会儿,天空竟下起了瓢泼大雨,阿箬心想:“早上方叹克日无雨,不料,现在便大雨忽至。”
“雨后的飘雪,花香味浓,极是高雅平淡,请元兄弟一尝!”言语间,包庇之便将茶盏推到了阿箬的面前。
包庇之放动手中的活计,并未抬眼看她,“不焦急,先等等!”
“小事?”阿箬猎奇地反问,“何为小事?”
而现在,一向在屋中端坐的包庇之,竟已站到了屋檐之下,他负手而立,抬头望着那阴雨不竭的天空。
“只是,元兄弟目光所聚皆为天下大事,隐之不然,想的尽是家门前的小事!”
阿箬伸手接了一阵雨水,答复道:“滋养万物、津润四方,好也!洪峰残虐、毁家摧城,坏也!”
阿箬非常骇怪,却又不敢诘问,便只得低着头一杯接一杯地灌那茶水。包庇之倒是很知心,泡茶的同时还不忘叮咛屋中下人去筹办些茶点。
阿箬放下茶盏,在包庇之要为她斟上第二杯时,她终究开口问道:“大人,本日筹算查些甚么?”
松子荷花酥、绿豆红枣糕、核桃杏仁饼,每一样都精美有格,甜而不腻,阿箬没忍住馋,吃了好几块,直到肚子已经撑得受不住任何东西后,她才有些难堪地要求道:“容大人,我……可否借……厕所一用?”
而阿箬,则是低着头,并不言语,因为她晓得,包庇之话里有话,定另有别的话要说。
“比如说,齐家外宅的那块古碑,若被雨水冲一冲,会不会变了模样?”
她右手执盏,浅抿一口,不觉已是花香缭绕,唇齿生津。
屋中家具陈列简朴,但对门口的那一张竹几上却摆着一套精美的竹制茶具,茶具旁的香盘里正焚着上好的线香。
包庇之瞥了一眼平静自如的她,眼神微微有些庞大,“既然如此,不如元兄弟就陪我走一遭,也算找点乐子!”
但她不能叫包庇之看出马脚,“这……自古碑挖出,姚关县滴雨未落,元青也不知它会变成何种模样!”
幸亏,方才阿谁下人早已撑好了伞,阿箬便顺势与他步行而返。
阿箬招招手,道了声多谢,便迈步而入,内心却直叹道:“这位帝都来的大人过得可真是讲究!”
包庇之转头看着她,悄悄道:“元兄弟,你说,雨是否是个好东西?”
“元兄弟真是快人快语,总结得非常到位!”包庇之夸奖道。
阿箬走上前去道:“大人,雨势之大,为何不在屋中安坐?”
阿箬与包庇之劈面坐着,她不知该说些甚么,包庇之却已开端泡茶。
阿箬一惊,内心有些彷徨不定。说实话,这么长时候以来,她非常精确而稳妥地完成了离忧交给她的每一项任务,包含如何说话、如何做事。但是,她却向来没有考虑过这些话的真伪,乃至她连那古碑长成甚么模样,亦不是很清楚。
终究,阿箬鄙大家的带领下,穿太小院,到了一处装潢极其精彩的小屋,下人道:“屋中有干枣做鼻塞之用,有极新衣物,公子亦可于如厕后改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