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猛地坐起,孰料,司马笠已经蹲在一旁。
阿箬一愣,心下竟有些后怕,“殿下说得是!”
“殿下!”她吞了口唾沫,“您方才吓到我了!”
闻言,阿箬心中自是欣喜,但她也忽地认识到有些题目,“玩两天?殿下,您的意义是,彻夜我们不返来了?”
不知过了多久,当她再次展开眼,才发明,本身竟全部地被覆盖在暗影当中,她初时还吓了一跳,厥后定睛一看才发觉,那人竟然是司马笠。
阿箬在竹林的空位上,舞了一上午的剑,这会儿太阳出来了,有些刺目,她干脆将长剑搁于一旁,而后径直躺在草地上,任阳光轻抚,一时候,她竟昏昏然,有些犯困。
谁知,那人竟伸脱手来,弹了弹阿箬的脑门,简短道:“行了,如此美好春日,实在不宜宅在谢家发霉,走,我带你出去玩!”
这香炉是内侍局新制的香炉,在同一批送来凝霜殿的香炉中,算是淑妃最喜好的一只,并且,方才陛下进殿之前,淑妃才叮咛侍女焚香,那香无色有趣,侍女乃至不明白,那种东西为甚么要叫做香?可既然淑妃已经命令,她又岂敢拖沓,便从速起家,遵循叮咛而行。
司马笠也没理他,只轻松道:“会稽周遭风景甚美,只是半日又何故纵情?”
淑妃一向伏在地上,直到身边侍婢上前,轻道一句:“娘娘,陛下已经回宣和殿了”,她才缓缓起家,而她的脸上,已全然没有了方才那种彷徨,乃至连一丝和顺之意亦是没有,余下的,只是一副冷酷而没有豪情的神采。
阿箬不由得苦笑,但她自知,司马笠既已下定决计,她是不管如何也劝不返来的,因而,她只得任由那人牵引,自谢府侧门悄悄溜了出去。
阿箬吓得不轻,忙问道:“殿下,我们这是要去那边?”
“把香炉拿去扔了!”淑妃淡淡道。
说实话,在她的印象中,春季已经来了好久,但是她仿佛真的没有来得及停下来,当真赏一赏春光,想及此,他不由有些光荣,没想到,本年的第一次观览春日盛景,伴随她的,竟是司马笠。
“我已向父皇请旨班师,我们在会稽待不了几日了,归正该措置的事我也措置好了,干脆便陪你在会稽玩两天吧!”
说罢,那司马笠竟一把将阿箬拉了起来,作势便要往外走。
司马笠悄悄一笑,“竟还敢说我,你也不想想,这谢宅竹林如此之大,其间蛇虫鼠蚁不计其数,你就这般大喇喇躺在此处,不恰是为他们白白地奉上一道美餐吗?”
……
他们打马而行,初时,阿箬心头另有些忐忑不安,但很快,她的目光便被沿途的美景吸引。沿着山间小径,所见先是一片紫色的仲春兰,它们连片成群,沿着陡峭的山坡尽情发展,通俗又不失生机,接着映入视线的,是一片桃林,别处桃花已谢,唯有这里,还是红粉还是,朵朵欣荣,而后,另有很多花树次第而来,丰富的色采,富强的花朵,让阿箬应接不暇之余,更添一丝莫名的欣喜。
待小侍女返来后,正见到淑妃一脚将屋中的箜篌踹倒,伴跟着“咚”的一声,那本来精彩的琴柱亦是从中折断,“把这箜篌也扔了吧!”
说罢,她回身,拂袖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