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箬用手悄悄地拍了拍他的后背,虽已被那人压迫得上气不接下气,可语气倒是一变态态地暖和,“离忧,如果当初不是你推着我往前走,你我之间,又岂是本日这般情状?我从未悔怨熟谙你,也从未悔怨信赖你,以是,你永久是我心中阿谁值得倚仗和瞻仰的人。”

离忧明显有一丝发楞,但是,还没等他细想,一根银针便已刺进了他的后脑勺中,伴跟着阿箬将银针拔出,他便顺势倒在了地上。

闻言,阿箬抿嘴点了点头,答了句,“有劳。”

她在来凤军大营之前,实在先去了一趟大兴虎帐,右麒麟手中有逐凤楼的令牌,出入夔州不算费事。他身为麒麟卫,大兴留守的将领也对他信赖有加,以是一早他们便和大兴军队的临时统帅曹斯达成商定,一旦凤军撤离,大兴军队便会在第一时候进驻蜀中,扼守蜀中东入口的统统首要关隘。

“离忧,不管你接不接管,我只能对你说一句抱愧。”阿箬悄悄推开了右麒麟,与离忧正面相对,她乃至往前走了两步,与离忧只相隔一臂的间隔,“这些年来,我很感激你的照拂,没有你,说不定我早就饿死荒山,或者成了哪个匪贼的刀下亡魂,以是,我不会痛恨你,即便你所做的很多事我并不认同……离忧,忘了我,也忘了那所谓的答复大计,天下不需求一个死而复活的西楚,百姓也不需求烽火连缀朝不保夕,带着你的逐凤楼,回归江湖吧,那边清闲安闲,才是你该去的处所。”

天气还是暗淡,阿箬看不清离忧眼底的情状,可她晓得,现在面前的这个男人,有着她二十多年来从未见过的哀伤……

阿箬顿了顿,她望着离忧的眼眸,缓声说道:“不要被那一纸婚约牵绊,你本不欠我,不欠西楚任何东西。”

这根银针,是卓漪然临走之时送给阿箬的,上面涂满了强力的麻药,就算武功修为极高的人,也是见血起效,不差分毫。

阿箬望着倒地的离忧,神情竟有些哀伤,她情不自禁地俯下身,将那柄长剑放回了离忧手中。

看着阿箬和右麒麟的划子到来,曹斯从速到船埠来迎,“二位辛苦了,先头军队已然解缆,想必现在已经扼住了蜀中咽喉。”

离忧俄然伸手拉住了阿箬的手臂,阿箬避之不及,竟一下子被他拉入怀中。

“元女人,这麻药的效力虽强,但此地不宜久留,我们还是尽早分开为好。”右麒麟上前提醒道。

“阿箬,跟我归去,我带你远遁江湖,今后不再说甚么复国大业!”离忧紧紧地揽着她的肩膀,动情地说。

“右麒麟大人说得是。”说罢,阿箬便头也不回地跟着右麒麟下了山坡,向东而去。

“阿箬……”离忧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神伤,“你莫非还不明白吗?我那样在乎那所谓的婚约,只不过是因为那婚约上的人是你,我背负天下骂名,双手沾满鲜血,苦默算计,倒行逆施,不仁不义,都只是为了一个你……我并不迷恋甚么所谓的大业,我迷恋的,重新到尾,都只不过一个你呀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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