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前的念浅安发饰早已混乱,狼藉脑后的长发在水中飘啊荡呀状似女鬼,偏太专注于渡气,下瞥的双眼只顾盯着柳公子的鼻梁,斗鸡眼斗得非常完美。

念浅安哦了一声,坐起家拧完衣裳拧头发,一边拢起乱发扎马尾,一边看着柳公子奇道:“你那么能憋气,如何登陆了反倒比我的脸还红?”

念浅安福诚意灵地回过味来,发笑道:“事急从权,渡气拯救罢了,你脸红个甚么劲儿?”

念浅安设觉目炫狼籍,抓住柳公子的湿发借力,顺手帮他拧了一把,在他耳边笑道:“都说万寿宫的佛堂极灵验,逢年过节乃至有宫妃特地去求签的。转头我也去求支签,算算我俩是不是命里缺水。”

柳公子:“……”

全无女鬼的诡美,只要如疯婆子般的风趣。

看柳公子这任劳任怨的模样,他们的干系好歹更进一步了吧?

哗啦啦水响,念浅安顾不上其他,摊倒在地大喘气,几近将肺都咳出来,揉着眼睛道:“还好没戴甚么沉重的金饰,不然可有的忙了。不过能借机学会拍浮,不亏。”

以是呢?

柳公子这是答复她之前的话,还是急于抛清渡气和亲吻是两回事?

独一能必定的是,柳公子的反射弧,可真够长的!

正在拧衣裳的柳公子:“……”

却也晓得此地不宜久留,遂眼不见为净的背起念浅安,放开脚程当真飞檐走壁起来。

一起飞是甚么鬼,他如何没传闻念六女人这么能胡言乱语!

哪来的脸提学会二字,的确狗刨都不如。

只得再次将重视力放到水上,视野才一转,几乎笑出气泡。

柳公子不脸红了,越听面色越黑,念浅安及时打住,挽救道:“阿谁绝对不算亲吻。拯救用的,纯粹拯救用的!”

柳公子抬脚就走,念浅安忙跟上,一步三转头地小声道:“柳公子,你技艺这么好,能不能带我一起飞?”

柳公子倒是脊背生硬,听到背面不由笑叹,“念六女人倒是个心大的。”

他张嘴想刺几句,偏头瞧见念浅安四脚朝天的模样,忙错开视野偏过甚,“别自我沉醉了,起来清算一下。”

念浅安趴在柳公子的肩头偷偷坏笑。

柳公子眼疼似的闭眼忍笑,抬手指了指水面。

二人静飘半晌,念浅安的双眼已然又疼又红,目睹气又不敷了,柳公子忙回身往回游,谨慎探出水面肯定无过后,水下指尖正触及念浅安乱刨的手,顺势就将人一把拉到岸上。

念浅安略痴钝地点头,有些莫名其妙地哦了一声。

说罢略一踌躇,俄然正色道:“我比你大五岁,本年十七整。屋里并无通房,未曾结婚,也没有订婚的女人。”

先是因李十女人落水事件暗里有了来往,现在又因一起做好事而跳湖藏身,二人公然有缘,特别和水有缘。

柳公子的心肺却不好受,仿佛真将气渡了个精光涨得发疼,心口一阵阵急跳,踌躇着想扒开念浅安,却叫她八爪鱼似的缠法闹得无从动手,幸亏脑筋还算沉着,深知拍浮时憋气如果间断,再要续上确切需求缓冲,此时若冒然推开,不但会害了念浅安,还会拖累本身。

柳公子不敢看她湿漉漉的模样,闻言更加不安闲,用心拧水不出声。

柳公子脸上的红晕更加可疑,念浅安见状一惊,脱口道:“阿谁不会是你的初吻吧?你看着也有十七八了,家里没给安排通房?就算没订婚结婚,也该有经历了啊?”

念浅安渡气结束,利落地放开柳公子,鼓着腮帮子点头表示明白:男声临走前还留了一手,难保不会再杀个回马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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