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晓得？”马绍安忙道：“没错，就是那件事情。都城里大家都晓得皇室与柳家反面，而那件事与皇室有关，我又是初到镖局的新人，刚好卖力了那趟镖。若我在阿谁时候呈现在了柳家，外人怎能信赖，柳家与那件事无关，我去柳家只是为了谢大人给我的一饭之恩？”
“幸亏你没来。”柳韩山唏嘘道：“你若来了，那费事便是我给柳家惹下的。”
他幼时贪玩，常常背着爹娘外出，爹娘怕他出事儿，就叮咛下人对他言行把守，这正门走不通只能走侧门，侧门走不通就只能从后门出去。这后门多是给那些倒夜香的下人走的，任谁都想不到，堂堂的柳家小少爷，竟然会从后门出去。
“大人记不得也是普通的。”马绍安再次拱手，笑得一团和蔼：“柳家虽是南陈首富，却不似平常贩子那般势利。单是绍安在都城餬口的那些年，就遇见过柳家大大小小数百次施粥，被其帮扶过的商户更是不计其数，就连对绍安有恩的镇远镖局，也曾获得过柳家的照拂。绍安能有本日，也是以柳家为参照，想要向柳家看齐的。当然，以绍安之能，怕是穷其平生也不及柳老爷的万分之一。”
伴跟着方生拜别的马蹄声，本来沉寂着的村庄一下子活了起来。一个约莫四十多岁，穿戴一件青衣的男人自村中走了出来。
那日与平常一样，趁着昼寝的时候，柳韩山避开小厮偷溜出府，刚把门翻开，就看到了倒在门口的，满脸是血的男人。他穿着浅显，身上未带凶器，柳韩山感觉他不像外人，就把他拖进了府里。他先是给他喂了些水，待他复苏后，又给他拿了些吃的，详细拿得甚么他已经不记得了，只记得他吃完东西后就分开了。
“你先归去吧！奉告秦邺，我们在马家村统统都好，让他放心措置衙门里的事情。”
“不是自谦，是实话。”马绍安拱手相迎：“绍循分开都城已有多年，不知柳老爷身子骨可还好？分开都城前，绍安曾去柳府拜访，只可惜柳老爷外出走商不在府中。回到安平县后，倒是也有几次机遇进京，何如帮中事件繁忙，拖来拖去就拖到本日了。”
翻身上马，一行三人径直来到马家村外。
马绍安难堪地笑了笑，指着站在自个儿身后的阿谁男人说：“这是我的管家马勇，卖力帮中首要事件，他与大人应当在方家村碰过面。大人如果不来，绍安便要到方家村去了。”
“拯救之恩，该当施礼。”马绍安再次拱手：“我曾与大人说过，待我找到落脚处，安稳下来，我必登门称谢……并非绍安成心违背信誉，而是绍安惹上了费事，不敢再去柳府，唯恐牵涉上了柳家。”
“你身上未带凶器，不像是个好人。”柳韩山背动手：“我记得你分开时还向我行了个礼！如你所说，我是柳家的小少爷，平常向我施礼的人也很多，多数都是府里的丫环和小厮，偶有内里的人来，也都是觊觎我们柳家的财产，冲着我爹的面子才跟我施礼的。你是独一一个，没有因为我的身份而向我施礼的人。”
“去吧！”柳韩山轻语，目送方生拜别。
“一饭之恩？我与马帮主意过吗？”柳韩山盯着马绍安的脸，思考着他方才所说究竟是真是假。
“都城，柳府后门外，一个落魄的被人将近打死的乞丐。”马绍安笑着说：“细心算起来，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，当时我刚从镇远镖局出来，还没有在都城里创出一番名头，是个身无分文的外村夫。只因好管闲事，获咎了一个行窃的小贼，被他跟他的朋友给盯上了。他们趁我不备，将我毒打一顿后丢在了一个偏僻处。好巧不巧地，那恰是柳家的后门。”
“费事？”柳韩山捻了动手指：“你指的是那件事情！”
“马帮主是为寻我？”
“柳大人，好久不见，不知柳大人可还记得绍安？”马绍安拱手施礼：“在都城时，绍安曾得过柳大人的互助。虽只是一饭之恩，却足以让绍安铭记毕生。如果没有柳大人当年给的那碗饭，也就没有了本日的马绍安。”
柳韩山想起来了，他的确在柳家的后门外捡到过一个乞丐。
“马帮主熟谙家父？”
“马帮主可否提示一下？”柳韩山将目光投向马绍安：“我这左思右想的，实在想不起我是在何时，何地见过马帮主的。”
“马帮主自谦了！”
此时的马家村，看似与普通村庄无异，实际上到处透着诡异。本该是正吃午餐的时候，村中却无任何炊烟。就算马帮是同一食宿，可全部村庄沉寂如此，还是让人感觉奇特。
“我的脸被人打肿了，脸上都是血污，大人能看清楚我的模样才怪。我也是出了柳府，去河边洗脸时才看清楚我阿谁鬼模样。”马绍安点头苦笑：“幸亏您是柳家的小少爷，见多识广，没有因为我的阿谁模样而感吃惊骇。这如果换了旁人家的孩子，就算没给吓哭，也得吓获得官府里头去报个案。”
方生本欲上前刺探却被柳韩山伸手拦了下来。
方生张口，眼角余光往马家村里瞧了下，随后将眼皮垂了下去：“阿生明白了，还请大人与夫人多加谨慎。”
“我记得你。”柳韩山看向马绍安的那双眼睛：“我记得你的眼睛，但对于你的长相倒是恍惚不清。”
“不不不，我那里认得柳老爷。”马绍安摆手：“只是记得大人的一饭之恩，想要在离京前拜谢一番。大人那会儿年纪小，我总不能贸冒然的去见大人，天然是先要拜见过柳老爷，再跟大人您劈面称谢。”
“大人？”方生不解的看着他。
“不不不，是为了劈面向柳大人称谢。”马绍安看了眼本身的腿：“不瞒大人，绍安是因为重伤难愈才分开的都城，回到安平县以后，伤势减轻，迫不得已只能回到马家村，在机遇偶合下，有了现在的基业。虽说贩马不是甚么端庄买卖，却也养了这老长幼小很多人。得知大人继任安平县县令，绍安几次想去县里拜访，却又唯恐给大人您招惹费事，思前想后，只能作罢。大人来访，也许就是老天爷给绍安的一次机遇，能够让绍安劈面称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