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一十章 非栖鸾凤之所?

没有动天憾地的阵容,两兵交代之处,一股绵柔的缠绕之力顺着剑脊上挑,金笔轨迹在解自珍嘲笑当中徒然轨迹大变,笔锋仿佛游龙普通顺势斜行,锋锐之力在剑脊之上划下连续串的火花。

翠中带墨的班驳佩剑,徒然呈现在王伦身前,一抹砭骨的阴寒乍现,四周雪雾凝冰。

禹城本就是依山而建,两侧雄山环伺,陡壁嶙峋。

挥袖将周身黑袍褪去,迎着北风豁然回身,眸中一抹滑头闪过,笑道:“解真人倒是自大的紧,孤身一人追来,便不虞有失?如此,正中王某下怀!”

“傲慢!两位金丹境同道半晌便至,你便笃定能在这弹指间取了老夫性命?”怒意升腾,解自珍一声薄弱的金丹法力流转不息,冷声笑道:“非论你是何方崇高,既敢蹚这趟浑水,便有取死之道!”

心忖,这两万东临卫戍军,败亡之期就在面前,可如何措置这位‘三剑斩无常’的云至公子,倒是非常毒手。毕竟是靖边侯府嫡脉至公子,如有闪失,难保靖边侯府不会大肆发兵南下,而现在也绝非与这幽州之尊完整撕破脸皮的最好机会。

禹城之下,数里开外,血浮图军最前线。

漫山苍翠素白,将其阴翳的面庞染映在昏黄当中。

而东西两面,前有禹城扼守要道,后有六万张氏精锐断其归路,这位云至公子与两万残卒已是瓮中之鳖,有力回天。

急行间,目光落在了禹城诸多满含调侃的解家之人身上,随后眸中嘲笑之意高文,定格在体味自珍那狰狞而阴翳的脸上。下一瞬,黑袍在夜风中延展,猎猎作响,足尖蓦地踏在了胯下战马背部,冲天而起,向着左边雄山飞掠而去。

“到底是年青气盛,又不知天高地厚。独领两万东临乌合之众便敢私行南下,捋幽各大世家虎须!君不见凤阳太守府三万精锐尚且难靖幽南之患乎?”

王伦满含不屑,弹指一道乌黑如墨的煞力注入佩剑当中,转刹时凌厉无匹的杀意澎湃彭湃。

解自珍微微一怔,目睹这位云至公子弃军而逃,心中大怒,暴喝一声,便足下生风,飞速追了上去,几个呼吸便消逝在了诸军视野以内。

半晌以后一红一紫两色灿烂横空而来。与此同时,两万血浮图身后极远处,飞扬的残雪灰尘裹挟着震耳欲聋的踏步声,呈现在了视野以内。

“至公子如何不逃啦?莫非是法力不继,自恃插翅难飞?”

一点寒光突显,山间高山刮风雷。

感受着长剑隔空传导而来的诡异法力,王伦手呈剑指,遥遥轻点,黑光吞吐如柱,戾气幻做无数鬼面,四散而开。

跟着其剑指连连轻点,长剑鬼怪般摆脱缠绕之力,一个游龙摆尾变将金丹法力凝集的金笔一哄而散,又复消逝。

轰——

“如果三月之前,王某要斩你这金丹境真人,尚且力有不逮。不过现在么,哼哼,如屠猪狗!”

顷刻的失神,一抹刺目标血花在空中绽放,飘摇洒落山间,蔓开一圈腥红。

“你。。你不是云无悲!”

一炷香以后,王伦飞掠的遁法逐步迟缓了下来。

玉面墨客王伦头也不回,对着插翅巨虎之上的金甲云无忌轻声私语一番,旋即策马而出。

山间一声闷响,呼吸间一圈肉眼可见的声浪泛动开来。

一声哂笑,两人遁光复兴,流星般划破夜空,消逝无踪。

耻笑之声,在寥寂的夜色里回荡。

瘦子冷酷的撇了一眼地上尸首,又举头望着那一道通天彻地的红色光柱,桀桀的笑了起来。

簌簌的落雪声中,只见黑光一闪,长剑以洒下一片寒光,直取解自珍咽喉而去。

解自珍击节梦话半晌,心中倒是畅快之余备感苦闷。

却说禹城一侧雄山之上。

突如其来的不测,使得解自珍泰然之色消逝,调侃的笑意戛但是止。金丹境凝练的神念下认识的透体而出,撞在了王伦身上,下一瞬解自珍双目一眯,脱口出声:“金丹第一境!中间何人?”

远处,王伦亦在同时,笑意更浓。

耻笑着自云端将下,解自珍足下云团缓缓散去,足履却仍旧离地三尺不足。

“你一将死之人,何必多问?”

“不料这位比来名声鹊起的云府至公子,竟也是毫无担负的鼠辈。不过戋戋筑基境小修,能跑得掉么?”

斯须以后,长剑自倒地的尸首当中窜出,拉起一片血雾,又诡异的吸扯入剑体以内。而空中死不瞑目标尸首,跟着血雾离体,敏捷干瘪下来。

“一万玄铁重骑灰飞烟灭,当真是痛煞我也!竖子。。。竖子!”

也就在此时,一红一紫两色遁光接踵飞至,如梦似幻的光影当中,连袂走出两人。此二人俱是战甲青袍,身形则一胖一瘦,眉宇间有几分相像。

解自珍法力在瞬息的暴涨以后,鲜明凝练化作一向三尺金笔,笔尖之上寒光闪动不定,金丹境法力吞吐不休。方一显行迹,这只金笔自顾回旋几圈,当即灵动非常的跃起,笔锋突然点在了横空而至的剑尖之上。

“兄长好算计!你我作壁上观,禹城解氏独一的金丹境真人身陨,一万重骑灰飞烟灭,这禹城解氏已名存实亡。妙,妙的很!桀桀——”

思忖间,远天两道破空声高耸的响起。

数十息后,远天一红一紫两色灿烂接踵飞至禹城上空,临空傲视一眼下方四周楚歌的两万血浮图,紫光当中人影桀桀的笑了起来。

。。。

与此同时,禹城城门敞开,护城河上的吊桥轰然砸落,继而无数兵卒自禹城以内源源不竭的涌出,布阵护城河之前。

半盏茶工夫后,一道红光自禹城一侧山颠扶摇直上,横亘云端。

说罢,浑圆的脸上笑意收敛,对着王伦拱手道:“道友修为高绝,贫道佩服。不过靖边侯府毁灭期近,南下之兵困于此地,哪怕道友修为通天,也是回天乏术。有道是波折丛中,非栖鸾凤之所。道友何不弃暗投明,令择活路?”

仅仅数个呼吸,禹城大地便狠恶的震颤起来。

这时,其身前数十丈外,王伦亦啧啧的嘲笑了起来。

老夫何如不得你这靖边侯府至公子,那便让这两万东临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!

解自珍腾空踏虚,负手而立,成竹在胸的傲视城下两万血浮图,嘲笑不已。

心中搅痛,解自珍面色不由狰狞起来。

踏着山间苍翠覆顶的白雪,身形超出近乎十丈间隔,落在了一片开阔却略显崎岖的山路之上。在其身后不远处,解自珍乘云信步,施施然犹若初晨安步普通。

“那里跑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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