驼背老头恰是大楚天子身边的那位“丞相”,见了前来世人,他目中一凛。
而下方的冰湖跟着流光电转,已然构成一座法阵,丞相再也感到不到湖水,反如一块巨大的平整巨石。
喝声未落,只见他身下数十丈周遭的冰面上电光四射,“噼啪”声中,飞窜的电弧交叉如网冲天而起,还不等渐渐压下的丞相反应过来,巨大的龟甲虚影上已是紫芒密布,电弧所及,竟将那龟甲炸得片片脱落,又化雾消逝。
风雅和苦岩却跟着那打击远远抛飞,跟着飞退,另有几蓬血雾在空中绽放。
“怕老夫水遁而走吗?”
情势急转,丞相却不慌不忙,眉头一抬,探手抓向滚滚浪涛中,又摊掌一看,见水影中几粒沙子随之流转,他看了苦岩一眼,点头道:“玄一门公然藏龙卧虎,老夫倒是藐视你们了……”
他话音未落,天风却一口鲜血喷出,随后盘膝一坐,凝神调息。
固然迟缓,跟着龟甲虚影的下压却传来风雷之声,无匹压力透下,六合为之一沉,封冻的冰湖也传来“咔嚓”裂响。
“看是你的法阵短长,还是老夫泰山压顶短长!”
“当!”
以是天风牢守湖面,就是怕丞相水遁而走,只不过如此一来,丞相的无尽压力他一人受了,虽有法阵之威,也受伤不轻。
就在这时,丞相身后传来一声厉啸,恰是苦岩的巨盾破空而来,直割丞相后背,刚才还看似苦撑的风雅也一声大喝,手中青锋一闪,直刺丞相前胸,并且并无先前的灿烂光彩,好似平平无奇。
“分开浪涛虚影,那是老妖妖气范围,建议进犯心随便转!”
天风神采一肃,真元一提,一声清喝:“疾!”
说话间,巨盾和青锋齐齐击中丞相,收回轰然巨响,无匹打击如环一闪,那些浪涛虚影也被摧得消弭无形。
直到苦岩可风雅醒转,又过了一会,天风才渐渐展开眼来,沉声道:“好短长的妖人,只怕元清在此也讨不了好去……此地不宜久留,我们速速回山。”
“噗……”
跟着一声大喝,丞相手中扭曲长杖虚空一点,杖尖落处爆开一圈玄色波纹,如环一闪,四周空间顿时收回“噼啪”炸响,随即涛声如雷,重重浪涛虚影向四周铺天盖地而去,丞相已然消逝不见。
百尺一声惊呼,抬手打出两道青芒卷去,将两人如电扯回,见两人固然昏倒,却只是真元有损并无大碍,他这才心中一松,抬眼看去,却见空中现出一个庞大的龟甲虚影,大稀有丈,正渐渐压向下方的天风。
庞大的龟甲虚影中,丞相持杖凝立,看起来小得不幸,但这声喝却声震四方。
一声震天嘶鸣响起,龟甲虚影顿时缩小几分,上面的电弧虽还在“噼啪”炸响,却再无碎片炸出。
岸边的百尺远远高喊。
而现在,龟甲已然到了天风头顶,此中的丞相虽面色灰败,却看了一眼天风,渐渐点头道:“你杀不了老夫,老夫也杀不了你们,已是两败俱伤,不如就此别过?”
“真人,你要不要紧?”
冷哼间黑芒一闪,丞相本尊恰好拦在了两人火线,一手持杖,另一手却捏拳缓缓击出。
“当!”
转眼之间,风雅和百尺便已将杜决三人送到了岸边,留下百尺照看,风雅脚踏青云直飞冰湖上空,与苦岩遥遥相对。
说完,天风双手如电连点,龟甲虚影上的电弧顿时冒出紫色电火,被那电火一触,龟甲虚影顿时被融出密密麻麻的坑洞,丞相嘶吼不竭,龟甲一小再小,最后只余丈许才堪堪抵挡住电火。
天风也点了点头,脚下一点自冰面斜着飞出,看着那龟甲渐渐落上冰面。
“噗”的一声,杖尖直透而过,爆开漫天黄沙,风雅却被苦岩拖着疾飞而走,一边如电飞翔,苦岩头也不回,手中菜刀蓦地一掷,“呼呼”声中那柄菜刀化为一面如车轮大小的盾牌,边沿利齿森森,在浪涛虚影中一旋,如电飞向一处。
丞相眼睛一眯:“那老夫便闯一闯你们的天罗地网!”
天风咬牙一笑:“孽畜,本座天然晓得留不下你,但你既然勇于人间现身,怎能不给你点经验?”
立于冰面上的天风却仍然不动,只是眉头紧皱看向空中。
“风雅、师弟!”
“那里走!”
见天风落到身边,百尺问了一声。
风雅和苦岩相距数十丈,看似缝隙百出,全部冰湖上空竟透出几分晦涩压力,想来空中布下了杀招。
“咔嚓……”
眼看风雅就要被杖尖穿胸,黄芒一闪,一片沙幕堪堪挡在了风雅与杖尖之前。
清脆大响中,丞相手中长杖一闪,随即又消逝在浪涛虚影中,风雅心中一凛,脚下青云疾转,一截裹着如锥黑芒的杖尖却自浪涛虚影中探了出来,直点风雅胸膛,就如风雅本身凑上去普通。
看似迟缓,周天浪涛虚影却如潮汇向那干瘪拳头,正如川流大海,收回滔天雷鸣,并且如同本色,苦岩和风雅只如身处大水当中,被裹挟着向那拳头冲去,毫无抵挡之力。
“吼……”
他们中间,便是那驼背老头了。
厉喝间,风雅手中青锋光芒大盛,三尺剑锋竟被强光掩去,跟着一声龙吟,一道夺目白光电射而去,直卷浪涛虚影一处。
闻声百尺大喊,风雅和百尺赶紧向浪涛虚影外疾飞,一声冷哼俄然自两人身边响起:“想走?晚了!”
丞相虽妖力雄浑,速率却相对迟缓,如果敢从天上走,怎逃得了几人的追击?就算他龟甲防备无双,待救兵一到,也成瓮中之鳖。
又是一声清脆大响,猛恶巨盾高高弹起,却仿佛活物普通又飞旋而去,一时候,漫天浪涛虚影中寒芒翻飞、大响不竭。
百尺点了点头,挥手招出一片青云,将世人一卷,冲天而起。
大响声中,本就是被法阵支撑着的冰面顿时裂为一湖碎冰,那龟甲渐渐沉入水中,消逝不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