卜川一声大喝,元清赶紧停下,转头看来。
元清一想,也慌了,急道:“我见柳依白和杜决要好得紧,就没往内心去……是我忽视了,我这就去找那小子问个究竟!”
“甚么?”元清顿时急了:“不成,杜决毕竟是我带上山的,不能叫他冤死。我去找找,看能不能把他藏起来。”
见幻云发怒,元清这才晓得偶然之下说错了话,他也反面幻云辩论,哼了一声:“找了一早晨,道爷累了,看过师兄便归去。”
静泓眉头一皱,幻云厉声道:“元清,死的不是南明峰弟子你便不心疼是吧?少在这里打草率眼,那畜**猾非常,怎这么轻易死?就算死了,也要找到尸身挫骨扬灰!”
“站住!”
风雅拱手道:“师叔行事周祥,风雅多虑了。不过布告该如何写,还请几位师叔决计。”
说完,元清大步出了玄一殿,直往广玄峰的客院走去,找到卜川真人歇息的房间,排闼而进,却见卜川正端坐床上,他赶紧抢上前去一扶:“师兄,你怎起来了?快快躺下。”
不止元清,众弟子遍寻无果后,静泓和幻云也不吝破钞真元,以庞然神念搜索,一样一无所获。
元清一愣:“如何,师兄另有思疑?但铁证如山,元清不得不信……师兄在玄一殿时不也说是杜决吗?”
卜川三角眼一眯,点头道:“不消,既然找了一晚都没找到,他不主动出来,只怕是找不到了……更何况,连我都算不出的人,又怎会如此轻易短命?说不定那小子现在正躲在那里睡大觉呢。”
毕竟,以神念看望数十里周遭,就算一脉真人也对峙不了几次。
并且,他们还侧重加强了对天机峰和南明峰的搜索,神念数次探过云海高低,方寸之地都不放过,直到天亮才作罢。
风雅毕竟办理门中事件多年,考虑事情非常全面。
“谗谄?”元清眉头一皱:“师兄,你思疑柳依白?”
玄一殿书房中,静泓真人面沉如水,幻云真人也是薄唇紧抿,眼中厉芒闪动。
元清这才嘿嘿一笑,比了个大拇指,退出门去。
“这小牲口真能上天上天不成?道爷逐寸探过门中各处,竟全无他的行迹。”
元清走后,卜川一抚颌下髯毛,也是一笑,自语道:“固然你隐了气味如同死物,但屋后俄然多了这么一坨东西,为师又怎会不知?也不知你从何学来,为师见了都心痒难耐……”
卜川沉声道:“你如此贸冒然闯去,能问出甚么?并且这些只是我的猜测,半点证据也无,就算是柳依白设局,他又怎会承认?只要找到证据,才气洗去杜决的怀疑。”
元清摸着胡茬,沉声道:“会不会是阿谁贾全的师弟干的?”
于元清心中,两个门中弟子的死,是千万及不上卜川一怒的。
风雅一抹唇上髭须,皱眉道:“只要他没逃出门去,迟早会挖出来。不过,很多弟子都在暗里群情,流言四起,须得布告一番以正视听。另有,此事追根溯源,还因门人与人间弟子的胶葛而起,但不是统统人间弟子都如杜决普通……须早定则程,免得他们遭人携怒抨击。”
见卜川如此笃定,元清一愣,又见卜川眼中透出几分滑头,他恍然大悟,正要发问,却见卜川眼睛一横,他赶紧忍住。
静泓黑着脸点了点头。
元清摆手道:“我就一粗人,你们看着办。”
就在这时,风雅排闼而进,向三人见过礼,又说了卜川真人只是急火攻心并无大碍后,这才问道:“没找到杜决?”
“如何回事,我怎从未听你提及?”卜川大惊。
卜川点头道:“冷锋行迹是柳依白供应给杜决的,只要抢在杜决前头把事做了,杜决不恰好一头栽出来?至于静柔说是杜决……那山处于云海之下,又值傍晚看不清楚,冷锋本就和杜决起过抵触,只要找个和杜决身形相仿的人蒙面前去,先入为主之下,冷锋天然会误认。”
听卜川如此一说,元清面色大变,呐呐道:“这个……师兄,实在不然。当初在大楚都城时,杜决曾帮我狠狠落了柳依白面子……”
元清咬牙道:“事发如此之久,那里还会有证据留下?如果找不到证据,又该如何?”
“他中了冷继先的剑芒,又被断玉剑法斩中……会不会已经死了,以是探不到他的气味?”元清咬牙道:“将师兄气成那样,就这么死了,还真便宜了他!”
静泓看了元清一眼,点头道:“庙门法阵并无异动,此子还在门中。”
卜川叹了一声:“找不到证据,杜决便是行凶之人,谁都翻不结案。并且,本日我对你说的,你要当从未听过。”
卜川却定定看向元清,寂然道:“你感觉是不是杜决做的?”
卜川三角眼一眯,点头道:“当时景象下,怎容得我说不字?不过我怎都不信杜决是如此暴虐之人。元清,你感觉有没有这类能够,杜决是被人设局谗谄?”
一脸倦怠的元清喝了口茶,又将茶盏一顿,恨恨道。
静泓天然听得出来风雅言下之意,点头道:“风雅所虑甚是,不过贫道已有安排。继先欺下瞒上,包庇冷锋逼迫人间弟子、埋下祸端,贫道已经撤了他下院办理之职,和柳依白一并打入了拔罪峰,并严令从革弟子不得难堪赵元等人。”
元清赶紧将当初的事说了,卜川一声长叹:“难怪、难怪。就算当时惶恐没想起来,过后柳依白如何不知是你动了手脚?他本就爱煞吴若离,却在你面前出这么大一个丑,你说他恨不恨杜决?”
卜川咳了一声,正色道:“你性子暴躁,我是怕你见到杜决一斧头给劈了,才说了这些……去吧,该如何共同他们的,照做就是。”
卜川点头道:“贾全乃当年千面宗余孽,他师弟既然还藏在门中,所谋定然不小,怎会因这点事情脱手?不过我虽思疑柳依白,但柳依白与杜决无冤无仇,又为何关键他?我晓得柳依白在门中四周拉拢民气、志存高远,但以杜决的轻浮性子,又怎能够和他合作?奇特,奇特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