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刘正风, 只要你情愿去杀了曲洋,你还是五岳剑派弟子, 左盟主也定然会既往不咎。”丁勉趁机道。
左冷禅能够在五岳剑派内横行霸道并非没有事理的。嵩山派中不但左冷禅是五岳剑派中第一妙手,“嵩山十三太保”武功也都相称不凡。嵩山派的团体气力超越其他四派不是一星半点。
只要杀了刘正风也足以向左盟主交差了。丁勉和费彬对视一眼,立时有了定夺。莫非长歌门和丐帮还能庇护这些人一辈子不成?
“不消多说,君子报仇,十年不晚,我先带你分开此处。”曲洋反手就将暗器打出,趁着嵩山派混乱之际,抱着刘正风一跃而去。
曲洋赶紧扶住重伤的刘正风,哀声道:“刘贤弟,你怎这般傻?明晓得那些人最没信赖,莫非你死了,他们真会放过你的弟子、妻儿吗?”
“莫大先生?”费彬惊奇道。
“曲大哥,你――”刘正风看清来人,失声道。
“师父!”刘正风的几个弟子惶恐失容,心知师父向以自刎调换他们活命,想要禁止却以来不及,顿时泪如雨下。
“好!既然如此,就算违背左盟主的号令,我与费师弟本日就做一次主,不连累你门下弟子。”丁勉冷声道。
凡是轻功好些的江湖人从梅树借力,或能做到不伤梅树。但是要立在那花树之上,却涓滴未曾损及梅花却不轻易。
“我辈江湖人虽说不必然要行侠仗义,但是因交友一二知己就要祸及妻儿,委实过分。予善本日乃奉门主师叔之命,相救无辜妇孺。至于五岳剑派内事,鄙人偶然插手,刘先生大可不必如此。”杨予善感喟道。
人都说华山掌门岳不群有君子剑之称,品德贵重。但是磨难方知情真,到了现在刘正风如果再看不透岳不群的为人,的确是眼瞎目盲之人都不如了。
莫大道:“交友曲洋的只是刘师弟,米为义他们不但是我衡山派弟子,也是几位师弟的师侄,何必赶尽扑灭?”
刘正风被曲洋救走,可谓是坐实了他“勾搭”魔教妖人的罪名。
刘正风立在门口,对着杨予善深深做了长揖道:“老夫一身交友朋友无数,若论知己唯有曲洋一人。杨公子与老夫素不了解,却肯冒险相救我妻儿只怕如此深恩,老夫此生却有力酬谢了。只恨不能早些交友公子这般雅士,不然能够共谱一曲该是多么快事。”
丁勉看了看莫大,又看看杨予善道:“依着莫大掌门的意义,你要保的是这几位师侄,并非要报刘正风了。”
他当然与师弟刘正风反面,乃至嵩山派找上门来,刘正风还思疑是莫大先生告发,但是莫大先生也有莫大先生的难处。
如果能够杀了此二人,可就在左冷禅面前立了一大功。
丁勉和费彬等人对着莫大先生勉强一拱手,便领着嵩山派弟子去追曲洋和刘正风。魔教长老可不是这么轻易落单的,还带着刘正风这么个伤者,只怕走不远。
只是本日不连累,待刘正风死了。依着他交友魔教的恶名,莫说嵩山派,就是衡山派弟子也一定容得下刘正风门下弟子。到时候,还不是他们想留就留,想杀就杀。
莫大先生只得狠心道:“刘师弟既然已经金盆洗手,天然就不是我们衡山派的弟子了。”
丁勉等人肯干休,杨予善天然也不是咄咄逼人, 赶尽扑灭。只是有岳不群背后伤人在先, 他可托不过这些人。抱着琴, 飘然落在了院中的一棵梅树之上,只与岳不群等人保持了安然间隔。
俄然朗声道:“不幸可叹,这衡山掌门派掌门竟然是个缩头乌龟。过了本日,当好叫天下人晓得,拜师切莫去衡山派,师父是个缩头乌龟,只怕交出的弟子也都是小乌龟。”
杨予善不由大为震惊,这刘正风固然不甚聪明。但是门下弟子倒是教诲的极好,重交谊而轻存亡,说的甚是轻易,可真要做到的实在未几。
“好,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!”刘正风一言说完,拔剑就往本身脖子上抹去。
却见此时一人快如闪电般脱手,以暗器击歪了刘正风的长剑。刘正风死志果断,长剑固然避开了关键,却还是在肩颈之处隔开了极深的一道口儿,血流如注。
“杨公子说的不错,米为义他们始终是我衡山派弟子。”莫大先生叹道,“还请丁、费两位师弟部下包涵,他日自改由我亲身代他们想左掌门请罪。”
因着梅花种在院子中, 人气沸腾, 天井中的温度天然也比他处高些。那梅花正暴露大半的花骨朵, 偶有几朵梅花盛开。杨予善立在那梅树之上,并不折损花朵,也未曾踩断枝桠。
莫大先生既然不是左冷禅的敌手,刘正风又落了个大把柄在对方手中,他又如何敢强出头?
“诸位临时干休, 老夫另有话说。”目送妻儿分开, 刘正风朗声道。
一人终究按捺不住,背着胡琴从暗处走出来,对杨予善道:“年青人说话如何如此刻薄?”
“岳师兄不必相劝,刘某情意已决。不知丁师兄和费师兄一下如何?”刘正风嘲笑道。
刘正风心中冷哼一声,甚么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在岳不群从背后刺伤定逸师太起,不过是句笑话。也可叹岳不群竟还能厚着脸皮说出此话。
在场世人却唯有岳不群和杨予善重视到了丁勉言下之意,只是岳不群此时天然不会多事。杨予善望了刘正风一眼,心知他便是挑了然丁勉语病,只怕与刘正风及其弟子也无甚用处,并不说话。
有杨予善在,他们底子杀不了刘正风的弟子。刘家家眷被丐帮和恒山派的人带走,一时也何如不得。
彼时天然甚么恒山派、丐帮以及这不晓得那边冒出来的长歌门都不在话下。但是他们却晓得现在还不好获咎丐帮等太深。既然不是敌手,何必此时扯开面子,将本身堕入伤害。
岳不群叹了一口气道:“刘师弟何必如此,五岳剑派同气连枝,只要刘师弟能够转头是岸,大义灭亲,我想就是左盟主也不会见怪刘师弟的。”
“莫大掌门该不是想要包庇刘正风吧?”费彬道。
莫说丁勉话语中本来留着余地,依着这些人的无耻,就算立下的誓词都能回身就翻脸。
目光瞥见角落中的一人,杨予善不由想起了临行前上官丹凤跟他说过的衡山派之事。
莫大先生不由苦笑罢了。
哪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, 长歌门中一个籍籍知名的弟子, 竟然能够力压岳不群和嵩山派多名妙手。
杨予善自少年起除了插手安史之乱,大多陪侍师父摆布,极少出门。知己老友不是门中同门便是少数在疆场熟谙的战友。虽不是很明白为甚么刘正风不爱惜家人弟子也要与曲洋交友,却也晓得友情偶然候和爱情一样是没有事理可讲的。
丁勉和费彬乃是左冷禅亲信,对于左冷禅的运营天然心知肚明。左冷禅意在归并五岳剑派做总掌门,然后攻上黑木崖,力压少林武当,一统江湖。
来人恰是嵩山派口中的魔教妖人,日月神教长老曲洋。
刘正风点了点头:“杨公子与杨门主厚意,刘某感激不尽,只怕此生无缘相报了。”
想要教诲一个武功高强的弟子不难,可贵是教诲一个品性上佳的弟子。
旋即上前一步,看向丁勉和岳不群:“岳师兄、丁师兄、费师兄,交友曲洋乃是刘正风一人罢了,与我妻儿弟子无关。只要几位师兄不连累无辜,刘某就算以死赔罪又有何妨?”
“刘师弟, 识时务者为豪杰啊!为了你的弟子和妻儿也不该如此打动才是。”岳不群趁机跳出了战圈。
岳不群本是苦战, 武功不如一个江湖中未曾立名的年青人也就罢了, 毕竟另有丁勉等人在场,丢脸也不是他一个。可如果半途逃脱,只会更加名誉扫地。
“鄙人听闻莫大掌门与你师弟刘正风反面,本日一见公然如此。可就算如此,刘正风的弟子也是衡山派弟子不是?刘正风就算有错,他的弟子倒是无辜。本身门中的弟子,本身要如何措置都好。但是莫大掌门却缩在暗处,看着别人措置本身的师弟和师侄,不是缩头乌龟是甚么?”
嵩山派世人不由大怒,目工夫测测落在刘正风几名弟子身上。那几位弟子目睹师父被救走,脸上皆是一脸豁然,望向嵩山派世人的眼中竟然无涓滴惧意。
现在刘正风叫停,可不给了岳不群台阶。丁勉等人亦是如此,他们气势汹汹而来,笃定不能压着刘正风去刺杀曲洋, 也能灭了刘正风百口, 就此震慑五岳剑派中其别人。
分歧于大明江湖的江湖人以卤莽莽夫居多,长歌门弟子都是文武皆修。除了极少数没有天禀的弟子,大多善琴,精通乐理,向来不贫乏同道中人。
“曲大哥,我只求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