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待林军监答话,那郭如怀已是上马,走到两人面前拱手问道:“叨教哪位是叶公子!?”
明军又在城中抵挡厮杀了一时,终究败兵溃将只剩得几百余人,撤出镇西府,向附近卫所崩溃而去!
见叶知秋沉默接过令牌,那林军监也只得抱拳道:“既是自家兄弟,一场曲解,还望莫要见怪!”
那为首之人顿时大怒,便待命令世人上去锁人,却听得身后一骑奔来,顿时之人对那为首之人喊道:“林军监且停止!”
待那郭如怀勒马立定,林军监当下抱拳道:“这两人携刀佩剑、纵马疾走,我思疑其有所图谋,正在查问,却不知郭兄何意?”
叶知秋已是面有不悦,但身处对方雄师当中,若一时不忍生了事,便是逃脱了,也要误了事情。
城破民乱,三人尚不知秦家剧变,心中忧心秦家安危,在城中打马直向解刀山庄而去;待转过街道,了望去,却观点刀山庄门口皆是义兵收支,保卫也极是森严,有一大旗高高竖起,悄悄飘荡之下,能看到上书一个大大的帅字,二人对望一眼,心中俱是骇怪不已,这解刀山庄莫非倒是做了义兵帅营!?
听闻那郭如怀打问,叶知秋拱手道:“我便是!”
郭如怀道:“叶公子,大帅只叫我送这黑铁令牌给你,这令牌在我军中除却不成调兵,不能行军令以外,大可便宜行事,别的的我却不知!”
邻近镇西府另有三十余里时,路上倒是看到一队开赴向前的义兵兵马,约有几千之众;除了两人,一起之上便再看不到别的行人,因叶知秋急欲赶到解刀山庄,是以两人一起纵马飞奔,不想却引了这队义兵重视,火线一阵喧哗,已有几骑纵马拦在当路,那顿时几人还是农夫打扮,均头裹白巾,只在上身着了半人甲,为首一人手中马鞭一指,对两人道:“我大汉军行军,何人胆敢纵马疾走!?”
就在秦府满门惨遭搏斗第二日,义兵救兵赶至青藤关,及至当夜,义兵一队军卒潜入城中,将连日来防备攻城的十余门铳炮全数推下了城头,并刺杀总兵吴谅身,吴谅身伤重不治;第二日尽早又恰逢大雨,明军手中火铳已是没法利用,及至申时,青藤关已是城破,镇西府随即沦陷。
郭如怀道:“这两位乃是张大帅的朋友,怎会是特工呢!林老弟却真是曲解了!”
叶知秋上前对那为首之人拱手道:“这位将爷,我二人乃镇西府百姓,原在外餬口,因这仗打的甚急,忧心城中家人,急于赶回,冲犯了将爷,还望恕罪才是!”
一起畅行无阻,只是叶知秋心中甚感这黑铁令牌来得蹊跷,那张大帅莫非是师父的故交?抑或是解刀山庄秦胜的启事......?想了几次也无眉目,便干脆不去想了。
“哦?!”林军监问道:“郭兄但是识得这两人???”
正焦心时,却听沈詹将手向那几个汉军一指,冷道:“要锁但来,且看你们有没有那份本领!”
那林军监也是笑着应是,各自号召打过,便领着马队独自去了。
那郭如怀闻言一愣,随即笑道:“哎,这是他们两人来的仓猝,未曾带得甚么凭据在身,想进城天然需编个由头才行啊!”
两人不由心中大惊,猜想是出事了;待得两人行至近处,倒是被守在大门的军卒拦住,叶知秋心机一动,取出那块黑铁令牌一亮,不想那几名保卫见了令牌,便齐齐退后让开了门路。
郭如怀也是笑道:“哎呀,这两位朋友哪是甚么特工,林老弟曲解了!”
言罢从怀中取出一块乌黑铁牌,对林军监亮出,呵呵笑道:“林老弟,张大帅知他两人未照顾凭据,特命我前来接他们,这令牌也是要我交与他们,也好便利他们营中行走的!”
郭如怀笑道:“林军监这见怪倒是从何提及,实是言重了,这镇西府方才打下,林军监职责所系,我在大帅身边也临时脱不开身,他日寻个机遇,我们兄弟需酣醉一场才是!”
那为首之人嘲笑一声,指着叶知秋厉声道:“携刀佩剑,还敢棍骗我为城中百姓?你们究竟是何人,如不肯实说,我便只要锁了你们到我营中说话了!”
“嘿嘿......”那林军监皮肉不动的笑了一声道:“郭兄,这两人方才但是抵赖本身是镇西府百姓!”
叶知秋这才拱手问道:“敢问大帅倒是怎地识得鄙人?倒是送了这令牌过来?”
当即喝令两人上马接管盘问,两人对视一眼,情知身在雄师当中,断无肇事之心,只得上马;
那林军监扭头望去,见那喊话之人倒是识得,乃是卖力帅营保护的校尉郭如怀!
几今后,驿道之上两骑正行,恰是叶知秋和江湖飘零的沈詹了,那家仆因连日驰驱怠倦至极,是以留在了前面自行赶路。
三人这一起瞧去,但见各处义兵服色各别,既有农夫打扮,也有以缉获兵甲作为装束;兵器更是矛叉大刀千差万别,只是在头上包了白巾以作辨别。
叶知秋与沈詹两人本就看的奇特,那里来的汉军大帅,还称与两人是朋友,两厢对望,皆是一头雾水。
郭如怀双手将那黑铁令牌递出道:“张大帅命我将此令牌交与叶公子,持此令牌,可在我汉军各营行走无碍!”
言罢也是告别了独自而去。
一起行来,但见那流民雄师并不甚扰民,只是城中大户倒是遭了殃,幸亏绝多大户人家皆已是攻城伊始便举家逃遁以避兵祸;城中有几处火光未息,墙上的血污还是鲜明在目,大雨过后,血腥之气满盈在潮湿的氛围当中,令人胃肠作呕;街道雨水异化了鲜血,竟已是成瘆民气神的红色,一些义兵军卒赶着大车,将苦战过后遗留于街道上的尸首收拢而去。
却说有了这令牌,两人打马飞奔一起,但有盘问,只需将令牌亮出便直需放行,而过了青藤关,行至镇西府城下,守城义兵士卒也是见了令牌便放了两人入城,并不盘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