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亏,终究诸事顺利,等天一亮,叫他飞鸽传书一封到大名府,再接梁中书大人一手,向童太傅交了这手投名状,他的底本就算是落到实处了。
毕竟在童太傅眼里,高坎算得了甚么,能背这个黑锅的,明显高太尉更加合适。
其官品几级不好定论,首要还是看辖制多少。
不然的话,这官位哪有那么好拿?
实际上,站在朝廷的角度,给高坎这个位置,大略是个背锅位。
忙活这么久,总算是能勉强睡个安稳觉,他这一觉便睡到白日下午,醒来时全部西临盗窟已经完整稳定下来。
然后又叫来杨志,问了东临盗窟那边动静。
就是今后岳鹏举在全宋叫金国打得连北都找不到,眼瞧着便要鼎祚尽毁的环境下,以戋戋数百人便大败金军,光复失地,如此不世之功下,也只是先得了个成忠郎,后还降成了保义郎,戋戋正九品武官罢了。
起床以后,先找来林冲、曹琦两人,问了寨中环境,肯定无事以后才叫二人自忙去。
若按大宋官制常例,就算高坎借高太尉大旗,入得宦海。
不过同制置使一样,招安使是个极其特别的官职,只要在战时才会设置,一旦战事结束,就会立即裁撤。
就那样,还得会做人,手上有些家底儿,晓得活动才行。
金国西路完颜宗翰那一支军已经收回,且连战连捷,河东路那边战局愈发危急。
不过强攻难,却也不是没有别的体例可想。
贺致远作为西临盗窟步军头领,当下给他提了位置,本来西临盗窟那些兵马俱都叫他辖制,算起来都够个军都批示使了。
在这类环境下,童太傅向天子保举高坎,加上高太尉在朝内高低活动,才气顺利叫高坎拿下这个招安使。
闻言高坎微微点头,并未驳斥。
如此之下,如果再叫完颜宗翰的西路军攻陷太原,那全部大宋北边国土便就都沦亡了。
何况,两人本来在朝堂之上便算是政敌。
高坎要的,是真定府招安使,只辖制真定府一府军务,应当差未几介于真定府知府与通判之间。
直接得这个位置,能够算得上是天恩浩大,恩宠至极了。
贺致远感激高坎宽宥,自是记在心底。
因而将当下部下头里的人手都叫到议事堂,定论如何拿下东临盗窟一事。
官不是那么好当的,想要做大官,捏实在权的大官就更难。
完颜宗望那支金国东路雄师,这会儿已经破了河北东路,直入京东路,逼东京汴梁,战局岌岌可危。
话音落下,曹琦部下起家拜道:“公子,东临盗窟有兵马三千余众,且围高寨广,有表里二寨,另有军屯营房,如果强攻,实是难事。”
以是比及高坎拿到朝廷“真定招安使”任命之时,相称于便能够直接主管真定府统统军政要务,权力上比知府还要大,只是级别上差未几从五品的模样。
并且,在那之前,岳飞就因剿匪有功,补了承信郎,是个从九品的武官。
可别藐视从五品官,遵循大宋吏治一贯常例,别说是无功名在身之人,就是一朝状元,最早也就最多是落个七品县令罢了。
高坎见诸人都齐,才率先开口道:“今次将诸位都叫来议事堂,实为着一事,西临盗窟业已光复,当下首要,尽快进军光复东临盗窟,有此二地,才好言光复灵寿之事,大师一起来商讨一番,看如何行事乃为上策。”
只是眼下真定府知府阮伯谦早就在金军侵入真定府以后,携家眷逃出,真定府内高低官员又在金军兵临城下以后,马上开城判降。
可如果声援不力,没能解了太原府之围,乃至太原沦亡。
高坎也不焦急,见过他以后,才放心安睡。
那故事就好聊了,到时候高坎必然会成为童贯推委任务的第一人选,就连高太尉也要跟着一起吃罪,乃至能够童贯一开端内心想的,便是万一败北,就叫高俅来替他背黑锅。
以是童贯能不能守住太原府,就成了此战之关头。
世人得了信儿,俱都来到议事堂中,各自落座。
以是他当然对东临盗窟武备环境非常熟稔,他的定见,天然也就是最精确的。
高坎的打算能够胜利,更多的还是借了时势大局的东风。
要不是如此,以童贯那奸宦之老奸大奸,贪得无厌,如何会如此等闲就承诺以剿除真定府这支金国奇兵作为互换前提,向天子保举高坎这么个先前听都没听过的人,做真定府招安使?
当然,除了童太傅保举以外,也免不了另有高太尉在朝中高低活动,不晓得使了多少银钱人面,才气终究过关。
东临盗窟那边还不晓得西临盗窟已经叫他拿下来,如此再尽快打算拿下东临盗窟又要轻易很多。
合了这么多天时天时人和,高坎还是拼了一口老命,在柏岭寨切身入局,吃下了金军那一猛安数千,将全部真定府打得不到旬日就大半境沦亡,连知府都吓得夺路而逃的厚甲马队,才得来的官位,真谈不上“轻易”二字。
想要一起扶摇直上,从普通官职做起,等做到招安使这个级别,少说也要个十一二年才行。
幸亏他们行事迅猛,且几近没无形成任何动静,直到此时东临盗窟那边都还没有反应,高坎心下又松了一口气。
高坎要的是快,兵贵神速,最幸亏朝廷招安使任命下来之前,就将灵寿光复,如许有了一城之地,才好做更多图谋。
算起来,当下真定府府衙高低官员全都叫一锅端了。
如果他真能合拢真定府兵力,声援太原,解了童贯太原府之围,那当然是皆大欢乐,作为坐镇太原府,领战河东路主帅的童贯天然是功绩无穷,高坎也能得些好处,不过还是算童太傅识人者明,保举有功,大头还是童贯的。
最差,也要将平山二寨尽动手中,不然他这个“真定招安使”只要个小小的西临盗窟在手上,不成了笑话?
曹琦是真定府本地人,又是灵寿厢军厢都批示使,要论起来,本来东临盗窟、西临盗窟这两处人马,都是他的直属部属。
不过他自认是个罪人,堂中诸般将军、军、营都批示使,都头,乃至统领,都有坐位可坐,他反而在最开端站着。
直到厥后岳飞屡建奇功,不竭晋升,终究才到了制置使这个级别。
而招安使,算起来还在制置使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