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隐道人天然不必说,鬼谷子既然与宋先生有香火之情,即使不会脱手互助,必定也不会站在帝释天那一边。只是这般短长的人物共有九人,便是帝释天一人,便足以将纯阳宫搅得天翻地覆,如果多上几人……实在毒手非常!”
“唉!”清虚道君长叹一声,点头道,“此事说来话长了――”
萧千离思考很久,俄然想到一事,心中豁然开畅,大笑自语道:“玉虚峰有周天大阵镇守,便是有人拆台又能如何?干脆便由我一人当这个出头鸟,将敌对权势都引来对于本身,岂不是大妙?”
清虚道君呵呵一笑,笑道:“掌教刚一入城,便有丐帮的豪杰们前来奉告了。贫道来此已有半月,正闲得不知如何自处,掌教此来恰好,快些陪老道杀上几局解解闷!”
这个天下的舆图,与萧千离宿世中的舆图大同小异,从舆图来看,大燕帝都地处开封四周,乃历代帝王定都之地。自上溯六朝以来,三州花似锦,八水绕城流,三十六条花柳巷,七十二座管弦楼。华夷图上看,天下最为头,真是奇胜之方。
“帝释天……下次再相遇之时,便是你的死期!”
这段旧事,培养了慕青宇与恩师左丘正明的曲解,师徒二人是以而反目。才有了慕青宇分开万花谷,被五瘟教擒住,炼制毒人,继而碰到萧千离等诸事来。
清虚道君指着那暴露的半段道观,笑道:“玄观道兄多么夺目人物?他在这里略施妙手,便哄得今上高欢畅兴,一把火烧了报国寺,竟然也无人来问,便在这里起了一间道观,名为白云观。呵呵,瞧那修建安排,与峨眉山他那间道观有何分歧?只是少了很多修建罢了……”
萧千离微微一笑,还了一礼。这才问道:“你等也是峨眉弟子么?”
“遵循鬼谷子的说法,九天盟共有九人,每一人都有一身惊天动地的本领。隐道人因公道忘我、精擅道法而当选,鬼谷子一身阵法修为远超宋先生,帝释天的武功入迷入化,其他六位,又该是多么短长的人物?”
现在萧千离被雨姬雨东凌引入万花谷,各种旧事,皆为过往云烟。万花谷主、圣贤派之主澹台子羽借了萧千离之手,将花间一脉的镇派功法《花间游》转交慕青宇,化解了这段恩仇。
萧千离昂首看去,只见面前来了一名老道,长须如银,满面红光,背负拂尘长剑,手托棋盘,显得出尘脱俗,不是清虚道君更是何人?当下笑道:“道兄也来了?如此甚好!”
“是!”此中一个年青小羽士满脸冲动之色,“掌门孤身一人来到皇城,岂能无人端茶倒水?故而本调派了十余人前来,略尽绵力!”
只听劈面有人笑道:“棋盘为地子为天,色按阴阳造化全。下到玄微通变处,笑夸当日烂柯仙。萧掌教,且来下上一局可好?”
想清事情根末,萧千离微微一笑,唤来巨鹰,径直向大燕皇城飞去。
二人边走边聊,转了几个弯,只见矗立的内城院墙外,有一处僻静之地,绿树成荫,鸟语花香,当中暴露一截飞檐来,有分教:“云林一段松花满,默听莺啼,巧舌如调管。红瘦绿肥春正暖,倏然夏至工夫转。又值秋来轻易换,黄花香,堪供玩。敏捷隆冬如指拈,清闲四时无人管。”
“萧掌教不知,这少林寺停止水陆大会,实则有极大的野心!若不是玄观道友应对及时,几乎变成大祸出来!”
“找了,找了!”清虚道君神采一变,大倒苦水,“现在玄观道兄忙得脚不沾地,莫说陪老道下棋斗剑,便是说说话也是成了期望,这等日子,岂能过得下去?老道这几日实在闲的发慌,只得寻了一张棋盘,瞧见有人下棋,便凑上前去杀上几局,聊以作乐……”
“好个帝释天,功法古怪也就罢了,这些和尚也竟然如此决然?”
“拿着吧!”清虚道君呵呵一笑,顺手拍了拍那小羽士的肩头,“玄观道兄平时没有多少时候教你们本领,本日萧掌教所赐,你们可不要忘怀才好!”
萧千离环顾一片狼籍的园地,只觉心中沉闷,虽说没能当场击杀帝释天,能一口气剿除二十余位金身僧侣,也算是罕见的大胜。只是他本来想留下活口,逼问帝释天埋没的权势,现在满地残肢断体,却又找谁逼供?
二人并肩而行,萧千离笑道:“道兄既然来了皇城,莫不去找寻玄观道兄?”
彼时是大燕明宗天子姬喜即位,已登极四十三年,八方进贡,四海称臣。除了匈奴尚在边疆虎视眈眈以外,却被镇北军扼守边疆,不得寸进,大抵算得上是天下承平。
想起玄观道君的庞大捐躯,萧千离心中感到很多,悄悄感喟一声,笑道:“也是故意了!”在怀中摸了一摸,花了几个兑换点,将昔日得来的《太阳剑罡》化为一本书册,顺手交给阿谁说话的小羽士,“些许微末小技,平时练练,想必与峨眉剑法也有触类旁通、取长补短之妙!”
那小羽士不由得一愣,想起面前此人可谓当世剑法之尊,胸中顿时被庞大欣喜淹没,呐呐道:“这……这如何使得?”
数年前,有大燕太子姬云和沉痾而逝,天下同悲。时有大燕左相国公孙操图谋政变,囚禁姬喜,企图搀扶皇长孙姬子语上位,从而统揽朝政。却不料事情败露,天下都征讨兵马大元帅长孙雄抱着病体弹压皇城内哄,并亲身斩杀公孙操于金銮殿上,继而拔除姬子语。姬喜再度登宝,统揽天下朝局。
不知不觉,萧千离对鬼谷子口中的“九天”,已经垂垂起了顾忌之心。
“此人逃脱,始终是个大祸害!”想到帝释天的九天身份,萧千离微微摇了点头,“如果九天盟中有人与其交好,再来一两人助拳,我有诛仙四剑尚能自保,而纯阳宫则有些费事……”
几个小羽士欢乐不迭,连连称谢,清虚道君这才带着萧千离来到客堂,双双落座。
萧千离呵呵笑道:“玄观道兄执掌峨眉数十年,现在为玄门大计,委身入朝周旋,实在捐躯不小,盖上几间屋子,借以记念峨眉,有何不当?”
这诚恳道人也是直肠子,执掌三清令,号令天下玄门,这等身份,竟然每日穷极无聊,在大街冷巷厮混。萧千离哈哈笑道:“道兄,佛门既然出了招,莫非玄门便不该手么?平白如此无聊?”
当真是人的名儿,树的影儿,萧千离近年来东征西讨,做下无数惊天动地的大事,以一己之力将道佛两教的权势生生窜改过来。听闻这年青道者便是纯阳宫掌教,不由得齐齐惊呼出声,仓猝上前大礼参拜。
萧千离还是第一次来到皇城,只见来往人隐士海,繁华之极,见到萧千离作道者打扮,当下很多人都朝他瞧来,萧千离也不去理睬,径直迈步前行。他虽说容颜俊雅,服饰清儒,但是腰悬长剑,背负剑匣,世人也不知他多么来源,当下纷繁让行。
“免了免了!”清虚老道胡乱挥了挥手,指着萧千离笑道,“你们都来瞧一瞧,今后不要错认,这位便是鼎鼎大名的纯阳掌教萧千离――”
“可不是给你一小我的!”萧千离笑道,“平时拿出来,与诸位师兄弟共同参详便是!”
清虚道君哈哈一笑,昂然直入,有扼守的负剑道人双双闪出,刚要喝问,俄然认出清虚道君,仓猝见礼道:“见过清虚前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