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渔翁游移半晌,缓缓道:“李老道,不是我们不肯帮手。以金山寺的四班首、八执事,加上一个昭善小和尚,想来萧掌教虽有些费事,满身而撤退也不是难事。怕只怕……”
“如何了?”萧千离浅笑着问道。
那老渔翁傲然道:“怎会有假?老夫既然敢自号烟波钓叟,在这水上,便是老夫的天下!便是有几条小鱼游过,均能听得清清楚楚。金山寺那帮小秃驴又未曾防备,老夫又如何听不清?”
“师父,您白叟家真是神仙吗?”
“傻小子!”萧千离忍不住笑出了声,点头道,“哪有此事?”
萧千离正想到妙处,嘴角不由自主暴露一丝浅笑,转头却见小弟子池寒桐正一脸崇拜的看着本身。
转头看着远处变幻出的场景,萧千离摸着下巴,非常感慨本身思惟的退步,很有遗憾的摇了点头。
“至于剑道……”李傕犹踌躇豫的说,“老道没见过他脱手,只听佛门传闻,言纯阳萧千离太虚剑意环球无双,却不知真假。想来除了无寂、无嗔这些人以外,也无人能让他尽力出剑。”
几个老头对视一眼,李傕皱眉道:“萧掌教为我道门鏖战,你们却在研讨人家的武功?九九金山之战,你二人一个都不准跑,十足与我助阵去!”
此时虽已是蒲月,夜里气候却非常寒凉,池寒桐盘膝坐在巨鹰背脊上,他衣衫薄弱,被高空的北风吹得瑟瑟颤栗。见状,萧千离顺手一指,一道炽热的阳炎内力破空而出,正点中池寒桐的胸口,顿时一道暖流注入,流遍四肢百骸,顿时满身暖洋洋的,说不出的舒畅。
枯竹翁也从船舱中走出,指着李傕哈哈大笑,李傕怒极,捏着拳头便来追打枯竹翁,枯竹翁一边嘲笑,一边躲闪,饶是如此,也被李傕捶了几下,方才罢休。
李傕重重的一拳砸在左手手心,长长感喟一声,低头沉默不语。
布帘一掀,李傕摇摆着从船舱中走出,却站立不稳,仓猝一把拉住那“老鬼”的手臂,喘气道:“你这老不死的,划个船都倒霉索,倘若将老道摔到水里,你便少了一名陪你喝酒的老友了!”
那撑船的老渔翁渐渐的直起家子,哑着嗓子低笑了几声,笑道:“人家何许人物?眼界不知比你这老竹子高出多少,单单最后那一下虚空造物,六合共鸣,这姑苏地界,佛门信徒少说要锐减两成!”
“滚!”那提着竹篙的老渔翁笑骂道,“一百多年前便劝你练武,便是不肯,推说练武过分劳心劳力,少了读道经的时候!现在老头子与老竹子都活蹦乱跳,瞧来再活上四五十年也不成题目,恰好你这老杂毛手无缚鸡之力,便是略微磕着碰到,说不定一口气咽不下去,就此呜呼哀哉!”
这一师一徒却不知,在太湖上的边沿处,有一艘小小的残破渔船,在水面上摇摇摆晃,一个老眼昏花的渔翁带着斗笠,提着一根竹篙,正不紧不慢的撑着划子。
萧千离含笑道:“等你有朝一日武功大成之时,便有六合照应,遨游人间,无所不能。到了阿谁时候,天下之大,那边去不得?”
枯竹翁游移了一下,缓缓点头道:“老夫能感到出五毒曲璃的气味,却感到不出这位纯阳掌教的气味,应当在老夫之上……或许另有奇功,也犹未可知……”
三个老头儿相互闹了一会儿,李傕喘着粗气,在船头盘膝坐下,转头问道:“老鬼,你可听清了?萧掌教果然与金山寺定下九九之约?”
低矮的船舱里,俄然传出一声轻笑。
老渔翁垂首叹道:“先师一时不查,竟然留下如此玄门大患。虽说徒不言师之过,只是此事……此究竟在毒手……”
“这位掌教倒真是妙人,老头子操心吃力的将他诓到姑苏,却不料他放着闲事不做,竟然跑去与连行那小秃驴抢门徒?倒真是奇特也哉!老鬼,你说说,莫非那小娃娃真是了不起的绝世武学天赋么?”
池寒桐仓猝道:“但是……但是师父刚才明显……”
见两位老友都不吭声,李傕罕见的发了脾气,怒道:“如何回事?都哑巴了?”
“怕甚么?”隐道人李傕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。
听到李傕一顶大帽子压将下来,老渔翁与枯竹白叟对视一眼,一时候都沉默不语。
“那一名?”李傕蓦地一惊,沉声道,“莫非那老怪物还在人间?”
“好久没用投影符了,制作程度倒是退步了很多,那里另有当初修建老君临凡场面的脑洞大开?几朵云、几道光,就把这群笨伯唬得一愣一愣的,也是他们没见过这些结果。如果有几个见多识广之人,只怕就恐吓不住了……”
见到老渔翁面有难色,枯竹白叟长叹一声,接着说:“昭善明知纯阳掌教乃还虚之境的武学大宗师,必会请动那三个故乡伙。倘若老头子与老鬼与萧掌教联手,倒也不惧那三人。只是倘若老鬼出动,那一名也会出关……”
听了萧千离的话,池寒桐不由得悠然神驰,一时候双眼里尽是冲动的神情。
倘若萧千离听获得这几人的对话,立即便会听出,这三人当中,有两位便是本身的熟谙之人,一为隐道人李傕,另一名倒是隐居多年的还虚大能枯竹翁。只是不知这二老口中的“老鬼”又究竟是何方高人?
老渔翁点头叹道:“大乘护庭之人精擅无相三千法,可谓天下武学无所不窥,真不知这位萧掌教如何破他法门,莫非他的剑道,真已经到了一剑破万法的境地?”
船舱中另一个衰老的声声响了起来,笑道:“老鬼说得极是!我们都老啦,早已失了那很多锐气!”
“还是今后渐渐改进吧,提早炼制几个投影符,把之前看过的那些仙侠片仔细心回想回想,说不定今后还用得着……”
他俄然又嘿嘿笑道:“不知这纯阳掌教究竟是多么修为,老夫这辈子打了无数的架,唯独对这位纯阳掌教极其猎奇。听老竹子说此人功力不凡,又传闻他剑道当世独步,只不知比当年的端木去非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