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冰花寒声道:“那妖族大圣是何来源?”花容死在那妖族大圣之手,此仇非报不成。郭纯阳兼顾点头道:“此事你还是莫要晓得的好,免得节外生枝。”

戋戋数年,二人竟是道行大进。应寒剑心对劲足上望,头顶一面天龙旗祭起,又有一头黑龙元神游走此中,不竭喷出团团寒气,融入其肉躯,滋养元神。

郭纯阳摆手道:“不必大动兵戈,眼下还是搬场之事最为紧急。凌冲,高玉莲之事便交托给你。”凌冲骤闻高玉莲叛门,眉头一挑,乃师又这般叮咛,以太乙飞星符阵推算一番,已有眉目,咧嘴一笑,暴露一口森森白牙,说道:“是,此事弟子定然办的安妥!弟子就此辞职!”向两位老祖请辞,姬冰花不知他徒弟弄甚么狡狯,不过一对长幼狐狸凑在一处,总没功德,勉强将高玉莲之事压下。

但他也知中饱私囊之事仅尽于此,乃师为了谋夺敖震元神,运营了千年,又不吝苦功祭炼了天龙旗,将黑龙元神炼入,立成宝贝,断不会将此重宝赐给他祭炼。

哪知那黑龙兀自吼怒连连,目中凶光闪动,一对龙目作赤红之色,竟似要择人而噬普通!应寒剑心头一突,还觉得敖震元神复苏,要摆脱天龙旗禁制,忙连喷数口本命真气,希冀天龙旗能将敖震元神重新弹压。

叶向天道:“不过那三位祖师只怕都已陨落了。”凌冲沉默。太玄派以剑法称雄,弟子好勇斗狠,不顾存亡,却也想不到连飞升上界的祖师还是这般不计结果,竟然尽数陨落。

冰山蓦地裂出一道裂缝,转眼扩成一条甬道,直通外界,又有无量天光射入,两条人影自冰川甬道中飞入,抢先一人周身星光披拂,竟然是太微垣之太弼,另一人周身戾气横生,一双眸子呈赤金之色,一入冰窟,立时注在黑龙元神之上,瞬也不瞬,暴露贪婪之极的神采,竟是现在的迦楼罗化身萧厉!

师兄弟两个相视一笑,寻了一处冰山冰窟,相对落座。二人皆是待诏老祖,对凛冽北风涓滴不觉得意,也不必生甚么火来取暖,神通流转之下,冰窟当中天然温润如春。

寒蕊亦自收功,望着天龙旗尽是羡慕之意,说道:“如果徒弟能将此宝借我几年,那该多好!”应寒剑嘲笑道:“的确妄图!徒弟为了此宝,费了多少心血?此是他白叟家成道之宝,岂是你所能窥视?不过,趁着这几日,你还可多炼化些那孽龙的本命元气,至于能炼化多少,要看你自家造化了!”

此言一出,姬冰花面如寒霜,喝道:“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!速速去追,格杀勿论!”高玉莲一向在宫中闭关修炼,自也躲开与凌冲相见,不想俄然出走,这般行动划一于叛门而出,难怪姬冰花大发雷霆。

姬冰花哼了一声,道:“那厮不顾面皮脱手,此仇必报!”郭纯阳似笑非笑瞧了她一眼,又对凌冲道:“你杀了两个待诏大妖,这很好。玄女宫之事你不必再管,我另有事叮咛你。”

郭纯阳兼顾点头道:“不能脱手。花容数中当有此劫,谁也挽救不得。”姬冰花气势一泄,郭纯阳妙算之术天下无双,连星宿魔宗的太微星主也要甘拜下风,既说花容无救,必是无救了。

凌冲苦笑道:“徒弟与师兄都做甩手掌柜,却把一摊家业甩给了我,自家去清闲!”叶向天说了一句:“一定便是清闲……”蓦地开口。凌冲心头一动,欲待细问时,只听叶向天道:“我此来徒弟只叮咛我听你调遣,不知是何事?”

叶向天道:“我奉师命,来你助你行事。”凌冲喜道:“有师兄互助,定能胜利!”叶向天道:“敌手也非同小可,你我还需谨慎行事。”顿了一顿,又道:“师弟你修成待诏,本门道统才算有了下落。”

应寒剑正自对劲,天龙旗上黑龙元神蓦地盘缩成一团,龙首仰起,收回震天吼怒,无尽气愤当中仿佛还带着丝丝胆怯之意。应寒剑骂道:“鬼叫甚么!”扬手一道法诀打出,催动天龙旗禁制弹压黑龙。

凌冲已模糊发觉徒弟要叮咛之事,正要开口,忽觉玄女宫中一阵大乱,便住了话头。过得半晌,一名弟子急仓促突入正殿,叫道:“徒弟,高玉莲师姐俄然出关,翻开宫中禁制,逃出宫外去了!”

凌冲一怔,苦笑道:“小弟不知,还请师兄解惑。”叶向天道:“本门传了八代,自创派祖师以来,只要三人得以飞升上界。不过……”凌冲诘问道:“不过火么?”

凌冲苦笑道:“师兄千万莫如此说,小弟何德何能,本门道统存续,还要师兄帮衬。”郭纯阳当众立他为下代掌教,而非选定叶向天,凌冲深知叶向天非是争权夺利之辈,特别太玄在郭纯阳治下,门中也无甚么勾心斗角之事,毕竟这一名掌教手腕过分短长,谁能斗得过他?

姬冰花寂然道:“那你算算素衣如何?”郭纯阳点头道:“天机不成泄漏。”又道:“经此一役,玄女宫南下之事再无停滞,你可罢休施为了。”这尊兼顾面色木讷,浑不似郭纯阳本尊那般滑稽。

在他二人以后,又有一道遁光飞入,倒是一名女子,喝了一声:“萧郎!”恰是叛门不久的高玉莲!

叶向天道:“我也问过徒弟,不过他白叟家不肯对我明言。此事乃本门秘辛,师弟心知便可,莫要泄漏。”太玄派飞升祖师尽殁,如果鼓吹出去,对门中弟子打击太大。毕竟大师辛苦修行,只为飞升长生,若知飞升以后竟是这般了局,免不了离心离德。

寒蕊大喜叫道:“多谢师兄!”应寒剑微微嘲笑,他亦是存了私心,拖寒蕊下水,毕竟黑龙精气无穷无尽,两人修炼也尽够用,寒蕊偷偷炼化黑龙精气,必定为自家坦白遮挡,也不虞徒弟发觉出甚么。

姬冰花感喟一声,不睬凌冲,向殿中说道:“你来了多久?”剑光剥削,一名道人之身现形,恰是郭纯阳的一尊分形幻影之身,说道:“不久。”姬冰花面有愠色,喝道:“为何不脱手!”

凌冲足踏北冥海水,抬头见一座巨大玄女宫悠悠开赴,往太玄本宗而去,眨眼走得没了踪迹,正要掉头,俄然心头一动,喜道:“师兄来了!”

凌冲一噎,叶向天既生此志,也不好劝止。叶向天又道:“至于徒弟白叟家,待你修成纯阳,能弹压流派,便会让位于你,以后么,想来亦是要升天六合而去的。”

叶向天道:“是以似大师伯与二师伯这般老祖,明显有机遇飞升,却不肯去上界,便是此因,毕竟明枪易躲,暗箭难防。”凌冲心头一震,不敢置信道:“难不成上界有人专与本门飞升的老祖难堪?”

公然叶向天高大的身形破空而来,浅笑道:“师弟道行精进,可喜可贺!”当年叶向天领凌冲上山入道,彼时叶向天方自金丹,凌冲不过是毛头小子,三十年畴昔,师兄弟二人已双双修成待诏,仙道有望,回顾过往,也不由有唏嘘之感。

帮手忙脚乱间,只听有人叹道:“不幸亦是天龙血脉,却落得这般了局,存亡两难!不若舍了元神,成全了我这师弟,难道一桩功德?”

不过凌冲也极但愿叶向天能助他管理门中琐事,毕竟这位师兄亦是资质绝世之辈,今后纯阳有望的。叶向天淡淡一笑,说道:“师弟可知本门历代飞升九天仙阙的祖师有几人?”

凌冲放下其贰心机,略一沉吟,将用太乙飞星符阵推算出之事道来……

应寒剑美滋滋想道:“若非冒险下界,怎会有这等奇遇?敖震元神被天龙旗所制,浑浑噩噩,我有师传法诀在手,命其喷吐本命元气助我炼法,方能短短光阴便修成待诏,倘若此旗能交我炼化,纯阳道果可期!”

北冥某一座冰山之上,正有一对男女盘坐修行,恰是应啸的门徒应寒剑与寒蕊两个。自那日黑龙敖震遭难,已稀有年风景,应寒剑头顶现出一线天赋纯阳气机,竟已修成了待诏。寒蕊周身亦是劫数之意覆盖,不知渡脱了几重劫数。

凌冲点头道:“小弟免得。”叶向天道:“为兄的跟脚你也晓得,若非恩师点化,现在尚是一株太阴火树,浑浑噩噩,不知大道。为兄深思,既得此身,总要去九天银河当中遨游一番,方不负修道一场。是以门中之事,我是懒得去管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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