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见法性身披法衣,自殿中迎出,合十道:“凌掌教果是信人,法性谢过!”其身后跟着还玉,已是换了一副削发人的打扮,脑后佛光模糊,竟然也开启了数种佛门神通。众香客见法性长老竟而切身出来,皆是吃惊不小,有那向佛之心重的,立即跪倒在地,要求剃度收录。
凌冲道:“有言在先,自当践诺!”朱厌竖起大拇指,喝道:“好!自投坎阱,自寻死路,有担负!”还玉在一旁苦笑道:“护法长老言重了,那里是自寻死路!”
凌冲大惊,喝道:“本来师兄堆集已足,倒是我多虑了!”法性大笑一声,喝道:“本日我堪破存亡循环,证就真如!”主动而起,遁出精舍,腾空飞蹈之间,已入九每天罡当中!
凌冲元神化影之身出了七玄剑派,与段克正道别,俄然微微一顿,往七玄派中望了一望,微微一笑,又摇了点头,拂袖而去,萧洒之极。
凌冲道:“受人之托,世人之事,贫道既然答允了法性师兄,天然要一力承担到底,即使百死无悔!”朱厌嘲笑道:“你这厮过分假惺惺,明知无住那厮即使陨落,也必定留动手腕助法性成道,前来做个顺水情面罢了!”
佛光一出,透出方丈精舍,将整座古刹覆盖此中,无数正自叩拜的善男信女受那佛光一照,只觉通体舒泰,灰尘尽去,不由大喜,忙自叩首不止。
法性道:“证道之地我已选好,便在九天罡气当中,至于证道之机么,凌掌教已来,择日不撞日,便定在本日了!”此言一出,法性周身忽而风雅佛光,遍照四方!
凌冲微微一笑,走入寺中,见当中一座大殿中供奉了一尊高有十丈的古佛金身,三头八臂,各持法器,端坐莲台之上,恰是大金刚王佛金身。凌冲虽不上香,还是拜了一拜,这一拜乃是拜的修道前贤,非是要诡异佛门。
方凝道:“师祖之意,是要应凌冲之请,脱手为法性护道了?”郑闻笑道:“自是要去!能与天赋魔祖比武而战,也算不枉我在此界死守多年,何况我也想亲眼瞧一瞧凌冲的修为究竟到了何种境地!”
西域之人最是信奉佛门,大金刚寺毁灭,对西域之民气灵实是重重打击,幸亏又有金刚寺传人法性长老横空出世,于铁木城以外重立金刚寺庙门,不出数载,已是香客盈门,香火鼎盛。
凌冲阳神本尊已入西域,遥见一座山岳之上佛光鼎盛,人声喧哗,心头一动,便往彼处行去。待落于山头,见一座古刹巍然耸峙,有无尽佛光透出,又有很多西域之人熙熙攘攘,往庙中进香拜佛。
凌冲见无数信众五体投地,一步一拜的走入寺中,正要迈步二形,忽有一道彩光飞来,恰是元神化影之身返回,落入泥丸宫中。
朱厌嘲笑道:“法性小儿要证道,必定招引玄阴魔界的魔头下界禁止,说不定便是天赋魔祖之一,乃至是几头齐来,这凌小子也不过初证道的货品,就敢大放厥词的来护道,难道自投坎阱,自寻死路?”
凌冲笑道:“戋戋数载,法性师兄又创下这一番基业,真是可喜可贺!”法性叹道:“我师以身饲魔,循环而去,可叹我尚未证就真如,不能替金刚寺了此因果!”
凌冲问道:“不知法性师兄何时证道,又选在那边证道?”证道的机会自不必说,须得慎之又慎。乃至连证道之地亦有讲究,比如当初凌冲阴神在天星界以外证道,招引三重魔劫,阳神在太玄派中证道,招来九重雷劫,证道之地分歧,劫数亦有分歧。
凌冲道:“大师着相了,存亡幻灭,循环无常,又何必固执于恩仇?”法性道:“我虽堪破真如,不日成绩金身,却仍囿于灭寺,此是我之执念,唯有以因果之道相还,倒叫凌掌教见笑了!”
正说之间,朱厌身披金甲,度量金刚杵而来,红光满面,显是过的甚是津润,叫道:“我正愁法性证道,难以遮拦,你来了恰好!”
法性含笑说道:“众生自有缘法,在家亦一定不能堪破存亡循环,何必固执在家削发?”劝了一通,还玉忙上前安抚诸人,法性肃容揖客,引凌突入了方丈精舍。
佛门修士证道则大有分歧,玄门与佛门互无统属,又无仇怨,不会暗中降劫,是以来的几近满是域外魔头,其与佛门本是死仇家,为了坏对方修行,更是无孔不入,无所不消其极。似法性这等根底深厚的佛门修士证道,必有魔祖一级的魔头前来滋扰,乃至天赋魔祖现身也非希奇。
凌冲浅笑道:“无住神僧的神通贫道也是佩服的,他有甚么手腕,贫道确然不知,唯尽人事罢了!”朱厌又冷嘲热讽了几句,凌冲皆是圈圈转转归去,滑不留手,气的朱厌冷哼不已。还玉只能苦笑相陪。
练气士证道,大道有感,降下劫数捶打,依着元气变更各有分歧。比如玄门修士证道,便有雷劫、魔劫等劫数簇拥而来,魔道修士证道,便会有雷劫、心魔劫等等劫数,窜改之妙,存乎一心。
七玄派中一处洞府以内,齐瑶儿正望着床上躺着的一对小小后代,目中尽是垂怜之色,俄然心头一动,忍不住惊诧回顾,却有怅惘无极,思来想去,竟是心乱如麻,也没个章程,过得半晌,只要两行清泪流下,也不知为了何故。